門響了,Emma端著補品走進來,又送上來一堆衣服。
“姐姐,這是顧先生為你準備的孕婦裝。”
“要我幫你試試嗎?畢竟我和你身材分毫不差呢。”
我忍無可忍,在她靠近時,用盡全身力氣一頭撞向她的胸口。
“你怎麼不幫我懷孕,幫我生?!”
Emma踉蹌著後退,陶瓷般的皮膚出現了一道裂痕。
“你竟敢傷她?!”
顧衍聞聲衝進來,暴怒地一巴掌將我扇倒在地。
他心疼地檢查著Emma的“傷口”,眼神像是要撕碎我。
我盯著眼前這一幕,過往種種如潮水湧上心頭。
顧衍因為胃病接受手術,我在醫院照顧他,三天三夜不合眼。
他事業受挫的時候,我主動讓他發泄壓力,被他搞得第二天下不了床。
甚至Emma被造出來以後,他對我熱情消退,我還不知情地討好他。
我曾經真的很愛他,會幻想我們美好的婚姻,幻想我們的孩子......
然而,這一切都比不上一個絕對服從他的仿真機器人。
“顧衍,我不會把孩子生下來的。”
“我一想到這個孩子流著你的血液就惡心。”
我的話徹底激怒了顧衍,第二天他就在地下室裏裝了六個攝像頭。
“你別想逃出去,好好養胎。”
扔下這一句,他將門關出巨響。
我不會放棄逃跑的。
我清楚顧衍的工作強度,他總有來不及監視我的時候,隻要抓準時機......
地下室的衛生間,那扇小小的、高處的窗戶,是我唯一的希望。
每天洗澡時,我都用藏起來的金屬片,拚命鋸著窗上老化的鎖扣。
鎖扣終於被我撬動。
門外不時傳來顧衍的動靜,我顫抖著撐上窗台,用力一推——
讓我震驚的是,外麵居然連著很長的一個階梯。
來不及猶豫,我用力一躍,拚命爬上樓梯。
頂端的門居然大開著,我這才發現,這居然連著已經廢棄的閣樓。
我靠近裏麵唯一的光源,拚命推開那扇鏽死的窗戶。
冰涼的雨水灌進來,樓下是漆黑一片的花園。
我掏出那支進地下室前就放進內衣夾層的口紅通訊器,地下室沒有信號,此刻才能使用。
“救我......我被顧衍關在家裏兩周了,救——”
通話突然中斷,電量標誌一下子熄滅。
與此同時,密集的腳步聲正順著閣樓的樓梯上來......
絕望籠罩之下,我看向窗戶——
六米高,但我別無選擇。
我閉上眼睛,縱身躍下。
雙腿刺骨鑽心的疼痛傳來,我眼前一黑,幾乎暈厥過去。
然而,一道刺眼的車燈突然出現,穿透了雨幕。
一輛銀色超跑停在外麵,下來的人敏捷地越過三米高的鐵門。
是他。
雨水混合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他遠遠望到我,快速奔到我身邊。
他沉默地背起我,手臂卻不停地顫抖。
“傅沉舟,你要帶我老婆去哪?!”
顧衍的咆哮聲從閣樓的窗口傳來,充滿了氣急敗壞。
傅沉舟沒有絲毫停留,他小心翼翼地將我安置在副駕駛,一路衝向醫院。
醫生檢查完後告訴我,右腿骨折,腹部大出血。
“孩子......沒保住。”
醫生的語氣帶著惋惜,我卻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解脫。
流掉的,不隻是一個不該存在的孩子,還有我這一輩子做的最錯誤的決定——
和顧衍結婚。
我將視線投向旁邊靜默的男人。
傅沉舟的臉色陰沉得幾乎滴出水。
“謝謝你來救我。”
我的聲音微弱,將蒼白的手放在他的手背上。
傅沉舟反手握住我,啞聲開口。
“我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