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結婚三周年紀念日,老公的女兄弟非帶我兩歲女兒跳傘。
女兒膽汁破裂,失血性休克。
老公傅程跟我同仇敵愾,勢必要懲治罪魁禍首。
可當他得知一切都隻是羅清悅一時興起後。
卻把要去報警的我困在了家裏。
羅清悅滿臉嘲諷。
“圍著老公孩子轉的‘賢妻良母’心眼子真小,屁大點事就上綱上線。”
她要求老公給她個交代。
“我們做兄弟的坦坦蕩蕩,你女人連個笑臉都不給我,你不管教?”
老公當晚就把我和女兒扔進了金三角鬥獸場。
“清悅隻是擔心女兒長成和你一樣沒用的怯懦主婦,這才帶她出去玩。”
“出了點小意外而已,這不是沒死呢嗎,你小題大做什麼?”
“隻要好好道歉,我就放你們出來。”
我冷笑。
在金三角敢把黑手黨頭子的親妹妹關進獸籠,他們的確很有“勇氣”。
1.
“嫂子,別睡了,太陽都曬奶了,還不給哥兒幾個起來做飯吃?小心你老公不要你呦。”
羅清悅羞辱的話在我耳邊炸開。
其他幾個傅程的發小哈哈大笑。
“你少說幾句吧,一會‘賢妻良母’又該罵你下流,怕你帶壞她的心肝兒小野種了。”
迷藥勁兒還沒過,我頭疼欲裂掙紮著睜眼。
才發現自己竟然躺在肮臟的獸籠裏。
重病未好的女兒妙妙瑟瑟發抖地靠在我身邊。
我怒火上竄,猛地起身,隔著鐵籠揪住了羅清悅的衣領。
“敢傷害我們母女,傅程絕不會放過你們。”
我掏出手機就要給傅程打電話。
讓他滾過來看看他這些所謂的兄弟在對他家人做什麼!
手腕猛地被電擊,刺骨的痛讓我手上一鬆。
傅程的富二代發小們像是品評馬戲團的小醜一般。
“家裏窮還不懂事,程哥真倒黴,找了你這麼個蠢貨!”
“清悅跟男人一樣心胸寬廣,怎麼可能害你的野種,你哪來的臉跟她置氣?”
羅清悅假惺惺地打斷了那人。
“我不懂他們女人那些彎彎繞,就隻想跟嫂子好好相處。跪下道歉,這事就算了。”
我覺得可笑。
“你不是女人嗎?”
羅清悅一臉清高。
“我是哥們堆裏長大的,是假小子。”
獸籠裏都是沒清理的糞便,臭氣熏天。
我一個大人都被薰得眼睛痛。
妙妙病還沒好,我沒時間跟他們糾纏,隻想立刻聯係傅程來救我們。
他曾許諾一生都不會讓我受到任何傷害。
羅清悅見我要去拿手機,讓人加大了電擊棒的馬力,我身上一軟摔在地上。
忍痛把手伸出去摸手機,她高跟鞋踩在我手背上,我也沒有退後半寸。
我手背青紫一片。
抬頭卻看見了坐在高位上的傅程。
涼意從腳底竄上了腦袋。
那個說不會讓我受到傷害的人,端坐高台,居高臨下地觀賞我受辱。
傅程冷臉走到我麵前。
“沈傲凝,你為了那個野種也算煞費苦心。清悅已經告訴我了,我有弱精症,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
我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我為了他跟家裏決裂,不遠萬裏為他洗手作羹湯。
他說想要一個女兒,我就喝上千幅中藥把自己調理成好孕體質。
我九死一生得來的寶貝,卻比不上他女兄弟的一句話。
熱氣蒸騰,糞便味越來越重。
妙妙小臉煞白。
我顧不上悼念自己的愛情,忍著屈辱直直跪在羅清悅麵前。
“對不起,放我們走。”
傅程眼裏閃過不忍。
不等他開口,羅清悅就說。
“真是為母則剛,嫂子為了野種連臉都不要了。可這眼裏都是不服,也不是真心悔過啊。”
傅程不忍化成了震怒。
99隻獵犬被抬了上來,個個流著口涎。
我把妙妙護在懷裏。
“傅程,你不怕我報警嗎?”
傅程撩開我臉上碎發,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
“老婆,這裏是金三角,你早就出國了。”
“在這裏錢財權勢就是天,除了黑手黨頭子沈楚承,誰敢跟我置喙半句?”
我心臟一緊。
當年跟哥哥決裂時,我賭咒發誓說自己再不回來,也絕不會再用沈家的名號行事。
我正猶豫,懷裏的妙妙突然呼吸困難。
“我就是沈楚承的親妹妹。”羅清悅突然高聲說。
全場寂靜,所有人都用看好戲眼神看我。
2.
我錯愕抬頭。
她竟然說她是沈楚承的妹妹,那我是誰?
她甚至和我哥連姓氏都不同,但他們都信了。
獸籠打開,羅清悅竟直接走了進來。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了,就該知道我不發話你走不出去。”
她突然壓低聲音。
“程哥之所以那麼篤定孩子是野種,是因為我們已經在試過很多次了,嫂子,你家的床可真軟。”
“連我這種出身高貴的大小姐都懷不上,你一個沒見過世麵的窮酸主婦,怎麼可能懷上?”
“結婚紀念日煙花是不是很好看,最後那刻程哥還捂住了你的眼睛。”
“因為煙花秀最後綻放的是我的名字,跟你這種蕩婦的愛情不值得紀念,不如送給我這個兄弟。”
我臉色陰沉。
難怪傅程的朋友們看我的眼神從來沒有尊重,原來他們所有人都一起見證著我的難堪。
我怒火中燒,抄起摸過來的棍子橫在了羅清悅脖子上。
“放我們走!”
周圍人滿眼錯愕。
“沈傲凝,你瘋了!”
“要不是清悅不稀罕傅夫人的位置,輪得上你鳩占鵲巢嗎?你竟然恩將仇報!”
傅程也嗬斥我。
“你要是敢動沈楚承的妹妹一根毫毛,連我都護不住你!”
保鏢都知道我是傅夫人。
沒人敢上前。
我一步步往外挪動,一顆石子驟然飛了過來。
眼看著就要打在妙妙眼睛上。
我反身想躲,羅清悅趁機逃脫,我被人一擁而上,臉被按在了地上。
粗糲的石子劃破了我的臉。
妙妙摔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發絲淩亂,狼狽地像個瘋子。
抬眼就看見傅程手裏正拿著彈弓。
他的彈弓是我教的,他曾說會永遠把我保護在射程之內。
“傅程!妙妙真是你的女兒,她失血性休克腦損傷嚴重,如果再不休養真的可能會死。”
“你如果還不相信,可以做親子鑒定!”
我怒吼出聲。
傅程緩緩蹲下,挑起我的下巴。
“沈傲凝,你還要我受多少次折磨才肯放過我?”
“如果不是你因為這個野種揪著清悅不放,我本可以當她是個小貓小狗,忍你一輩子。”
“可清悅是沈楚承的妹妹,如果不懲罰那個野種,沈家的怒火就會降在你身上。”
他說隻要我肯舍棄妙妙,他就保證我毫發無傷。
他還是不肯信我。
一滴淚滴落在地上。
我用剛才趁亂摸回的手機發出了信息。
“哥,來救我。”
3.
我被傅程拎著胳膊拽了起來。
他長臂環住我,從我身後搶走了手機。
我呼吸驟停。
他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小孩。
“老婆,都跟你說這裏是金三角了,你沒來過,不懂這裏的規矩,我不怪你。”
他抬手給我看手機屏幕。
我才發現,那條信息根本沒發出去。
整個鬥獸場的信號都被屏蔽了。
傅程手一鬆,我的手機墜落在地。
他高定皮鞋碾過,四分五裂。
傅程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老婆,既然你執迷不悟,隻能用鬥獸場的規則解決了,獸籠一開,就是賭命。”
“你們和那群獵犬隻能活下來一個。”
他壓低聲音。
“放心,它們都吃飽了,隻要你願意放棄那個野種,就能毫發無傷。”
他在逼我推我們的女兒去死。
有人小聲提醒了傅程一句。
“妙妙的狀況看著真的很差,萬一嫂子說的是真的,這很可能是你此生唯一的孩子,要不......”
“絕無可能!”
傅程斬釘截鐵地打斷。
他說他跟羅清悅在我們婚床上試過無數次了,羅清悅都沒有懷過一次。
“我答應過老婆不會看別的女人一眼,清悅是假小子,她不算女人。”
“老婆,我答應過你的都會做到,怎麼你就不能對我始終如一?”
我心臟像破了個口子,涼嗖嗖地痛。
那些獵犬一看就不正常,發狂地撞擊著鐵門。
眼看著獸籠就要打開,我心驚開口。
“鬥獸場有規定,誰出價高,誰就能決定本場鬥獸規則!”
傅程眼裏閃過意外。
“你在郊區長大,一輩子都沒出過京海,怎麼會知道?”
羅清悅捂著嘴偷笑,語調陰陽。
“她肯定是電視裏看來的,嫂子可個圍著鍋台轉的好女人,哪能知道這些?”
鬥獸場的LED屏幕顯示拍賣開始。
妙妙的情況不能再拖,我率先開口。
“點天燈!”
全場人哄笑出聲。
“窮逼還想裝個大的,這裏拍賣都是十萬起步,你有那麼多錢嗎?”
“她一個圍著灶台的見過什麼錢,還不是用我們程哥的錢衝大款。”
“最看不上隻知道吸老公血養野種的女人,連我們黑手黨大小姐清悅的腳指甲都比不上。”
我在他們的嬉笑聲裏掏出了貼身黑卡。
嬉笑聲驟停,鬥獸場裏靜得落針可聞。
“那是不限額黑卡,全球隻有五十張,連程哥都沒資格得到。”
“她一個郊區窮逼怎麼會有,她到底是什麼身份?”
4.
鬥獸場的侍應生端了pos機過來。
“滴——餘額不足。”
周圍人爆發出了刺耳的笑聲。
“金尊玉貴的黑手黨大小姐是清悅,窩囊主婦連黑卡的模樣都沒見過吧,真能裝。”
“人就不該高攀進不屬於自己的圈子,轉著圈丟人。”
“我支持程哥和清悅在一起,程哥就是靠著清悅帶來的沈家資源才能發展這麼快,要是結婚了,還不立刻飛升成京海第一豪門!”
我對他們的話充耳不聞。
當年我為了傅程忤逆哥哥,甚至離家出走。
我哥傷心之下凍結我的卡也正常。
看著那被獵犬撞得搖搖晃晃的鐵門,我心中駭然。
巨大的絕望感包裹住了我。
“滴——刷卡成功。”
電子音傳出,侍應生向我致歉。
原來那台pos機承受不住我這張黑卡的額度,這才出現了烏龍。
我鬆了一口氣。
剛要接過黑卡,羅清悅就猛地搶了過去。
“嫂子,你是出身窮,家裏也沒權勢,但程哥從來沒虧待過你,你怎麼能做出偷東西這種下三濫的事!”
傅程深吸了一口氣,看我的眼神都是失望。
我咬緊牙關。
“這張黑卡是我哥給我的。”
卡上綁定了GPS,一旦激活刷卡,無論在金三角哪裏,我哥都能找到我。
傅程的富二代發小們笑得前仰後合。
“清悅是黑手黨大小姐才會有黑卡,你那個窮逼哥哥怎麼會有,你該不會想告訴我們,你哥是沈楚承吧。”
我腰背筆直,“是。”
傅程眼裏的光暗了下去。
“無可救藥!”
他拉著羅清悅坐上觀眾席,揮手讓人放出獵犬。
臨走時,那幾個富二代還在叫囂。
“馬上就要被獵犬咬死了,怎麼還不見你那個沒錢沒勢的窮鬼哥來救你啊,連金三角在哪都找不到吧!”
“有清悅在,除非是沈楚承親自來,不然誰都救不了你!”
“可惜,你不是黑手黨大小姐,沒有叫沈楚承來的本事。不然我跪地叫你三聲姑奶奶,哈哈哈。”
傅程看妙妙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將死的仇人。
我心裏苦笑,不知道他知道妙妙身份的時候,會不會後悔今天的作為。
他動了動手指,鬥獸開始。
場上其他觀眾議論紛紛。
“這女人是造了多少孽啊,他老公那麼體麵的人,都不給她留活路。”
“還用問,肯定是水性楊花,跟別人生野種唄,不然男人還能連親女兒都不顧?”
“我還聽見她冒充沈總妹妹呢,沈總來了肯定一槍崩了她。”
99條眼冒綠光的獵犬在人聲鼎沸裏朝著我撲過來。
我閉眼擋在妙妙前麵。
最先衝過來獵犬黏膩的口水噴在我臉上,眼看著就要咬上我脖頸時。
砰砰砰——
幾聲槍響在我耳邊炸開。
“敢讓沈家大小姐鬥獸,你們已經對後半生沒希望了嗎?”
漫天硝煙裏,我哥頎長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