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麵的說笑和水聲漸漸遠去。
我靠在隔間門上,渾身冰冷。
零碎的證據,早就該串聯起來,形成清晰而殘忍的真相。
他的心,早已偏向了別處。
我的存在,隻會讓他感到窒息。
我沒有哭,隻是覺得一種徹骨的涼意從心臟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洗手間,又是怎麼找到秦嶼的車的。
司機自然認得我,以為我是來接秦嶼,默默為我開了車門,
我坐在後排,黑暗中,眼底一片死寂。
不知過了多久,車外傳來說笑聲。
秦嶼和蘇紫怡相攜而來。
兩人臉上都帶著應酬後的微醺和放鬆。
秦嶼看到車裏的我,笑容瞬間僵在臉上,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尷尬和慌亂。
蘇紫怡也愣了一下,不情不願的鬆開了挽著男人臂彎的手。
【盧玥?這麼晚你怎麼還在這?】
秦嶼拉開車門,語氣帶著一絲責備。
【我順路讓司機送蘇經理回去。】他幾乎是下意識地解釋道,然後轉向蘇紫怡:【上車吧。】
【蘇經理。】我開口,聲音平靜,【麻煩你回避一下,我有事和秦嶼說。】
蘇紫怡看了看秦嶼,他抿著唇:【有什麼事不能回家慢慢說?】
我沒說話,固執的沒動。】
蘇紫怡隻得笑了笑:【沒關係秦總,那我自己打車走了。】
離開前,她投給秦嶼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車內隻剩下我們兩人,空氣凝固得令人窒息。
秦嶼低著頭,還在發消息給蘇紫怡,哄著她一個人回家小心,
我看著窗外的夜色,沒有眼淚,沒有歇斯底裏。
隻是淡淡問他:
【秦嶼,你是不是已經厭煩我到......連和我待在同一個空間,都覺得難以忍受了?】
他愣住了,似乎沒想到我會問得如此直接。
他張了張嘴,眼神複雜地閃爍了幾下。
最終,卻避開了我的目光,保持了沉默。
這漫長的、默認般的沉默,像一把鈍刀,徹底割斷了我心中最後的繩索。
我深吸一口氣,轉過頭,不再看他。
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用盡全身力氣讓聲音保持平穩:
【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