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拋棄,不放棄。”粟枝滿臉期待,“你說一遍。”
“不拋棄,不放棄。”
粟枝滿意地彎眼點頭。
“沒有秘密,互不隱瞞。”霍無咎冷淡扯唇,見她麵露詫異,還衝她挑眉,“說啊。”
“沒有秘密......互不隱瞞。”粟枝有些猶豫地複述一遍。
怎麼感覺這個男人好像也知道點什麼。
“很好。”霍無咎意味不明地哼了聲,“吃飯吧,我做了晚飯。”
餐桌上,兩人安安靜靜地用餐,隻有偶爾的餐具和碗碟碰撞聲,再也沒有其他交流。
霍無咎很快吃好,沒有離座,隻是暗暗地打量著麵前的女人,明明還是這張臉,但好像又有哪裏不一樣了。
他眼波流轉,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紆尊降貴地啟唇:“粟枝。”
“我在。”粟枝抬起頭。
“......不要學智能家電說話。”
“噢。”粟枝鼓了鼓腮,“你說。”
“雲家,真的沒給你開門?”他眼神帶著一抹探究,似乎藏著不可言狀的暗潮湧動。
粟枝被盯得心一跳,依舊麵不改色:“沒有啊。”
“雲家大門是自動開合的?”
粟枝點點頭:“是啊。”
他問這個做什麼?
“所以出故障給你頭夾了?”他支著額角看她。
他總覺得今天的她很反常很奇怪。
粟枝反應過來了,這男人在罵她。
她毫不客氣地反罵,“你腦子才被門擠了呢。”
下一秒,粟枝就察覺到了男人的視線微妙地變了,從冷淡無波到帶著點打量。
在他的印象中,“粟枝”是看到他的眼神就會臉紅害羞,恨不得什麼事情都幫他做的。
現在居然還會罵他?
正當他起疑的時候,粟枝忽然一彎眉眼:“老公,我和你開玩笑的。”
霍無咎被“老公”雷得抽了抽嘴角,他皺著眉看她,總覺得很......詭異。
粟枝很快也吃好了,她擦了擦嘴,“誰洗碗?”
霍無咎漫不經心,“放著吧,明天我洗。”
洗是不可能洗的,直接換一套吧。
粟枝就等他這句話呢,迫不及待地起身離座。
夜幕降臨,很快粟枝迎來了第一次危機。
小破出租屋裏沒有第二間房間,可廳沙發又窄又小,根本不能睡人,所以他們今晚得同!床!共!枕!
粟枝在客廳裏磨蹭老半天,做足了心裏建設,才開門進了臥室,洗漱好的霍無咎靠在床邊看手機,手機燈光反射在他臉上,明明滅滅。
看到床上一黑一粉涇渭分明的兩床被子,中間宛如隔著一道三八線,她才鬆了口氣。
她又想,這麼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躺在他旁邊,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妻子,霍無咎這都能忍得住不下手......果然大佬眼中隻有搞事,沒有情愛。
作為一個反派炮灰女,她要向他學習。
等粟枝洗漱完出來,霍無咎已經自己戴上眼罩睡覺了,她關了燈,磨磨蹭蹭爬到床上,不像男人很快睡著,她翻來覆去,到了半夜才沉沉睡過去。
翌日清晨。
鳥鳴漸漸,有翅膀在窗戶撲簌簌的聲音,躺在床上的女人睜開眼睛。
粟枝坐直身子,頭發微亂,她坐著自顧自發了會呆,昨天發生的事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她意識回籠,才慢吞吞看向靠在床頭看書的男人。
他穿著超市裏隨處可見的純棉睡衣在他身上穿得像高定,垂眸時睫毛在眼下帶起一片鴉青色陰影,唇瓣透著紅。
她抻了個懶腰問:“溫潤林,你不用去跑外賣嗎?”
他隱姓埋名和她在出租屋過起了日子,沒有恢複身份之前,他們的生活來源就是靠他去跑外賣。
霍無咎無動於衷。
粟枝戳了戳他。
霍無咎翻書的動作一頓,懨懨目光沒有焦距,視線緩慢地從書上轉移到她臉上,她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她在心中腹誹:跟聾子說話還挺麻煩的。
“過一會就去。”他慢吞吞回答。
粟枝動了心思,這不就是她表忠心的最好時機嗎?
貧賤夫妻百事哀,老婆陪我跑外賣。
兩個人同甘共苦互不嫌棄,騎著電驢頂著烈日在整座城市暴曬,餓了就坐路邊吃著便宜快餐,想想都很感人。
“我今天能和你一起去嗎?”
“你還要上學。”霍無咎語氣沉沉,眼尾帶紅。
這女人怎麼那麼煩。
“我今天沒課。”她看過課表了。
“會很辛苦。”霍無咎沒有感情的眼睛敷衍地彎了點弧度,“你還是別去了。”
“哎呀,你就別心疼我了。”粟枝一邊下床一邊特地回頭讓他看自己的口型,“我也想體會一下你平時的辛苦。”
霍無咎扯了扯唇:誰心疼了?他心疼自己。
他本來就沒想出去跑外賣好嗎?
在粟枝的強烈要求下,霍大佬不得不裝出樣子,騎上自己新購入沒騎過幾次的小電驢,載上自己沒頭腦的妻子,用著不熟練的外賣軟件,出去跑外賣。
粟枝悠悠閑閑坐在後駕,雙手不老實地放在他的腰側上,腰身窄勁,沒有一絲贅肉,觸感很好。
【生命值+0.1%】
本就是夏天,霍無咎身上隻穿著一件薄薄的白襯衫,她的手心溫度灼熱,透過薄薄布料一直滲透到他的腰側,燙得讓人無法忽視。
霍無咎咬了咬牙,白皙的冷臉上染上一層緋色,他停下車,轉過去壓低聲音,“放開!”
粟枝盯著他的唇瓣說話,語氣閑閑:“你超時寶快要生效了知不知道?”
霍無咎:“......”
“騎快點,商家要出餐了。”她催促。
“......”
日頭越來越曬,地麵的熱氣逐漸往上滲透,車開過時帶過的風都是熱的。
霍無咎想,他現在本應該在空調房裏看書商議大事,而不是在大街上跑外賣。
他越想越生氣,不知道醞釀了多久的惡劣想法,他突然猛地一捏刹車。
身後的女人果然猝不及防地一頭撞上他的後背。
雖然背有點疼,但是心裏舒服了不少。
長腿支撐住電動車,他故作不解地扭過頭,“沒事吧?”
粟枝捂著額頭,好脾氣地彎了彎眼眸,“沒事的,走吧快超時了。”
莫名的,霍無咎看著她的笑容,覺得很是刺眼。
“哦。”他轉回身,重新啟動車輛。
這女人脾氣有這麼好?
他聽見身後的粟枝嗤笑:“蠢驢騎電驢,服了。”
霍無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