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恐懼和好奇在我心裏反複拉扯。
被係統抹殺,還是跟一個瘋子去弄死係統?
這選擇題做得我腦仁疼。
最終,求生的本能戰勝了對未知的恐懼。
晚上十點,我避開宿管,偷偷溜進了那棟據說鬧鬼的老圖書館。
我哆嗦著上了三樓。
薑澈早就到了,他坐在書桌上,手裏翻著一本厚重沒有封皮的古書。
見我來了,他從書桌上跳下來,朝我招了招手。
“我就知道你會來。”
“你說有辦法弄死係統,是什麼辦法?”
我開門見山。
我太緊張了,一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都在發顫。
他晃了晃手裏的那本古書,書頁上畫滿了各種我看不懂的奇怪符號。
“我們所在的世界,本質上是一本小說。而那個所謂的係統,不過是一個低級程序。”
他指著書上的符號,“而這本書,就是這個世界的源代碼。”
我聽得雲裏霧裏,感覺像是在聽天書。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他看著我,一字一句道,“我們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重生。”
他告訴我一個更加顛覆我認知的事實。
這個世界,原本有它自己的故事線。
而他,薑澈,是那個故事裏真正的主角。
但後來,一個水平不高的作者為了省事,直接拿這個世界當模板,強行套入了一個俗套的股本“校草愛上小白花,惡毒女配襯托真愛”。
於是,他這個原主角被降級成了悲情男二。
而我,一個原本無足輕重的路人,被設定成了降智的惡毒女配。
我們所謂的重生,其實是這個世界不堪重負,產生的程序bug。
是世界意誌的自我修正和反抗。
而那本古書,記錄著這個世界最原始的設定。
“所以,我們不是要對抗劇情,”他合上書,“而是要幫助這個世界,找回它自己。”
從那天起,我半推半就地,成了薑澈的“共犯”。
我們開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假扮情侶大鬧劇情的行動。
他依舊每天坐在我旁邊,上課睡覺,下課拉著我去學校各個角落約會。
所謂的約會,就是他吃著棒棒糖,給我講解下一個劇情點,以及我們該如何精準地把它攪黃。
很快,第一個關鍵劇情點來了!
校慶晚會。
按照原劇情,蘇柔作為主持人,在台上報幕時,頭頂的布景板會因為意外鬆動掉落。
林風會不顧一切地衝上台推開她,上演一出英雄救美,感情大升溫的戲碼。
而我,會在後台被發現動了手腳的證據,成為千夫所指的惡毒女人。
晚會當天,後台人來人往。
薑澈拉著我,躲在一個道具箱後麵。
“看到那個滑輪了嗎?”他指著布景板的繩索,“待會兒蘇柔一上台,係統就會讓那個滑輪卡住,然後鬆脫。”
“那我們......”我咽了咽口水。
“別急,”他撕開一包薯片,遞給我一片,“看戲。”
蘇柔穿著漂亮的白色禮服走上舞台,聚光燈打在她身上,美好得不真實。
就在她念完開場白,準備報一個節目時,我清楚地看到,她頭頂那塊布景板,晃了一下。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
說時遲那時快,薑澈突然從道具箱後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