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隻因我沒同意嫂子用偏方給我女兒治病,她便當著全家人的麵,把我女兒的救命藥換成了她兒子的感冒糖漿。
我瘋了一樣去搶,卻被我老公死死攔腰抱住。
嫂子像奪冠般拿起藥瓶,在每個人的眼前都晃了一圈:
“你不是說念念的藥千金難求嗎?我今天就讓大家看看,是這藥貴,還是你這個當媽的心黑!”
最後,嫂子手裏的那瓶致命的藥劑離她兒子越來越近。
為了保住侄子的命,我趕忙出聲阻攔:
“紀芸!快住手!這藥真的不能隨便喝,你會害死安安的!我求你了!”
嫂子卻更加確信是我小氣不願意給他兒子用。
“我就知道你是在騙大家的錢,好給你女兒買進口營養品!”
“林舟,你騙得了他們,可騙不了我,今天我就要揭穿你這個白眼狼!”
老公對嫂子的話深信不疑,我被他捂住嘴,隻得無力地看著嫂子將藥全部灌進侄子嘴裏。
“嫂子,這次你真的猜錯了,你兒子今天剛吃了感冒藥。”
“這兩種藥混在一起吃......是會死的。”
......
我女兒念念,出生時就被診斷出患有一種罕見的先天性心臟病。
這種病需要長期服用一種特效藥來維持心肌功能,藥沒有商品名,是托了關係從國外一個專項研究室裏定期拿的,裝在統一的棕色避光瓶裏,像極了某種昂貴的保健品。
這藥,是念念的命。
而這件事,也成了我嫂子紀芸的眼中釘,肉中刺。
她總覺得我在小題大做,誇大病情,目的就是為了騙我爸媽的錢。
“不就是心臟弱一點嗎?我老家那邊都說,這是富貴病,嬌氣!多吃點好的補補就回來了。”
“小舟啊,不是我說你,你一個月光買這沒名沒姓的藥就花掉幾萬塊,這錢給我兒子安安,都能上最好的國際早教了。”
諸如此類的話,她從念念確診那天起,就掛在嘴邊。
我爸媽心疼孫女,每個月都會補貼我大半的藥費。
而她爹媽當初一拿到彩禮錢就帶著她弟弟連夜搬了家,至今沒和她聯係過一次。
這更是讓她妒忌得發狂。
今天是我爸的六十大壽,兩家人都聚在一起吃飯。
紀芸抱著她兒子安安,坐在沙發上,陰陽怪氣地又開始了。
“哎喲,我們安安就是皮實,一點小感冒,喝點蔥白水捂捂汗就好了。哪像有的孩子,從娘胎裏帶出來的毛病,得用金子堆著養。”
安安小臉通紅,蔫蔫地靠在她懷裏咳嗽。
我媽聽不下去,皺著眉打斷她:“說什麼呢?念念身體不好又不是她願意的。”
紀芸翻了個白眼,撇撇嘴:“阿姨,我可沒說誰。我就是心疼您的錢,別被人當冤大頭宰了還蒙在鼓裏。”
我懶得跟她爭辯,抱著念念回了房間,準備喂她吃中午的藥。
念念的藥需要用恒溫水精確調配,我剛把藥粉倒進量杯,就發現溫水壺裏沒水了。
我叮囑念念自己先玩一會兒,轉身去了客廳。
等我接完水回來,剛走到臥室門口,就看到紀芸鬼鬼祟祟地從我房間裏出來。
她看到我,眼神明顯慌亂了一下,隨即又挺直了腰杆,手裏還攥著一個酷似安安常喝的草莓味感冒糖漿的瓶子。
“你進我房間幹什麼?”我心頭一緊,有種不好的預感。
“幹什麼?幫你認清現實!”紀芸冷笑一聲,舉起手裏的瓶子,“林舟,你別再裝了!我早就問過我當護士的表妹了,根本就沒有你說的這種特效藥!”
“你給念念吃的,根本就是騙阿姨錢買的高級維生素!”
我的目光越過她,落在房間的桌子上。
原本放著念念救命藥的位置,此刻赫然擺著一瓶草莓味的感冒糖漿。
而她手裏的,正是我剛打開的那瓶,裝著褐色藥粉的避光瓶。
她竟然換了我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