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婧文跟梁紀深結婚三年,三進三出為他處理風紀問題。
結婚紀念這天醫院病房裏傳來電話,“何醫生,有個患者點名找你,說是,梁先生非法強迫她發生關係,要您來化驗......”
何婧文掛斷電話,心口發堵。
轉身去了VIP病房。
女孩兒來醫院吵鬧的事不是第一次。
病房裏站滿了人,周圍全是梁紀深為那女孩兒安排的保鏢。
女孩兒年輕稚嫩,抱著雙臂,氣呼呼的指著一群保鏢,“我不需要你們保護我,你們就是梁紀深派來監視我的,我不要做他的金絲雀,一天晚上要了七次,不是強迫是什麼,我現在腿還是酸的!”
女孩兒嬌氣帶著可愛,望向何婧文的眼神裏帶著些許挑釁。
門外的新來的護士小聲嘀咕,“這男人可真夠狠的,小姑娘才這麼年輕,哪禁得住這樣折騰?”
看熱鬧的醫生扯了扯新來護士的衣角,目光示意何婧文,下一秒低聲說,“何醫生的丈夫,就叫梁紀深,是咱們海城有名的企業家。”
新來的護士是外地人。
“企業家也不能強迫人吧,再說何醫生也不差......”
護士言語提及何婧文,頓時小了聲響。
旁邊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低聲提點,“你懂什麼,何醫生是大度,梁總喜歡那姑娘,兩人頭一回的時候,也是半夜送進了急診,下麵撕裂,小姑娘吵著說要給梁總送進去才解氣。
當晚梁總就在醫院裏送了兩套半山別墅求美人消氣。”
“上一次來醫院是求不懷孕的藥,說是梁總非要讓她懷寶寶。當天梁總在醫院下跪,自願結紮。
我覺得啊,不過是兩人之間愛的太滿罷了。”
小護士眼神裏帶著幾份心疼的看向何婧文。
“那何醫生她......”還沒等話說完,周圍看熱鬧的醫生都沉默了。
裏外保鏢全都讓出路來。
男人一身黑色西裝,映襯眉眼貴氣寒凜,眸光觸及坐在病床上氣呼呼的女孩兒,頓時柔了下來。
梁紀深走到病床前,俯身於女孩兒身側,語氣中滿是緊張,“哪裏不舒服?”
原本女孩兒攢著的怒意,瞬間化作眸中一汪水,撲在梁紀深懷裏,“哼,你這個討厭鬼,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不舒服都是因為你,你就是個欺負人的大壞蛋,欺負一次還不夠,整整欺負了我七次!我投降都不放過。”
頓時,病房裏一片安寂。
其他人悄悄退出病房。
男人蹲下身子,輕輕擦拭女人眼角淚滴,生怕力氣大些傷到她。
“小寶,是老公不好,身體對你的愛是掩飾不住的,聽話小寶,以後你說不要,那我們攢到下一次......”
女孩兒捶著梁紀深肩膀,“你幹嘛要說這樣羞羞的話!梁紀深你這個大灰狼!”
男人眼角含笑,帶著幾分寵溺,“好,小寶說的都對。”
喬璿兒嘟著嘴巴,帶著幾份嬌嗔,“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哄我開心了,哼!”
男人眉眼含笑,悄悄貼在女人耳邊薄唇微啟,喬璿兒臉上立刻露出笑容,帶著幾份羞澀。
“你壞!”
她抬手,梁紀深握住她拳,指間摩挲。
他抬手摸了摸喬璿兒的頭。
下一秒將人打橫抱起,“我們回家。”
喬璿兒在男人懷裏,眼眶紅紅的滿是幸福。
梁紀深從進來的那一刻,都沒察覺到何婧文。
剛要踏出門,才看見她,神色瞬間警惕。
他意識反應是關心懷裏的女人,“小寶,沒人對你做什麼吧?”
語氣防備。
懷裏的女人搖頭,“梁紀深你幹嘛這麼寵著我,我這麼能作,你還陪我一起瘋......”
梁紀深寵她寵的不像話,“因為喜歡你,你怎樣我都願意陪著。”
話音落下,梁紀深踏出病房,餘音仿若一根刺,深深探入何婧文骨髓。
“原來豪門太太這麼難當啊,要是我,我寧願離婚也不受這份氣!”
“看見了吧,有些時候,沒有感情的婚姻還是趁早離開,何必為了闊太太名分受窩囊氣呢?”
“現在誰都知道,梁太太另有其人,與其在這受侮辱,都不如自己放手了......”
何婧文早已不怕醫院中的風言風語,整個海城誰不知道梁紀深的太太就是個名頭,實際梁太太另有其人。
可是,剛跟梁紀深在一起那幾年。
她也曾在他心尖上,被他義無反顧的愛著。
何婧文是受梁家資助的學生,因為從小就是孤兒,小時候每逢寒暑假都會被梁母接到梁家,當親生女兒一樣照顧。
直到她考進海城的大學,就一直作為梁家養女在海城生活。
從小梁紀深給她的印象就冷冰冰的,何婧文怕這個嚴肅的哥哥。
也不敢跟他主動說話。
上大學那會兒,梁紀深天天負責接送她,不讓她住校。
大學裏追求何婧文的男生全都被梁紀深給拒絕了。
最後還是梁母看出兒子的心思。
開始撮合兩人。
麵對梁紀深的愛,何婧文緊張又喜歡,那樣的天之驕子,一旦動心,世界上沒有女人能招架得住,她也不例外。
梁母不是舊社會的那種老家長,很開明,主動支持兩人自由戀愛,操辦婚禮,整個海城都羨慕這對天賜良緣,一時間也成了佳話。
兩人婚後第一年。
何婧文懷孕,梁母為求平安去普濟寺禮佛。
在路上遇到劫匪,梁母為了保護何婧文,選擇跳車吸引劫匪注意。
何婧文緊隨其後,但是從車上下來的下一秒,全身痛的失去意識,再睜開眼,已經在醫院裏了。
孩子沒了。
禍不單行,梁母也沒了。
梁母為了保護她,做人質,最後被扒光了衣服,晚節不保......
被人從半山腰找到時,早已破敗不堪。
從那天開始,梁紀深對何婧文的愛死了。
他難以接受自己的母親和未出世的兒子一起喪命。
梁紀深在病房裏瘋了似得拽著她衣領質問,“我母親對你那麼好,何婧文,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那些話像是刀子一樣,再次刻在她心中。
何婧文啞口無言。
她想說自己跳車去找梁母,可是下一秒就失去意識,終究言語蒼白,難全人命。
而她也不想告訴梁紀深,禍事不隻兩件。
何婧文也馬上就要離開了。
她選擇在最後的生命裏,將所有的哭咽下,寧願讓梁紀深此生都這樣恨著自己就好。
從那天開始,梁紀深像換了個人,對外從不在意何婧文這個妻子。
海城人都知道梁紀深瘋狂愛上了一個女大學生,喬璿兒。
何婧文第一次見到喬璿兒,她恍惚間以為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而梁紀深再也不回家,他將一切的美好,全都給了這個小姑娘。
何婧文清楚,梁紀深是想讓她嘗嘗痛苦的滋味,生不如死,不過如此。
她知道,梁紀深大概想這輩子都這樣折磨自己,可是,她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主治醫師悄悄告訴她,“何醫生,你剩下的生命,可能不到一個月......”
何婧文知道,自己很快就能和養母團聚,算是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