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那以後時敘野就更加不知收斂的寵溺齊思雪。
他打著齊思雪還是個孩子需要人照顧的名號白天抱著齊思雪一口一口喂她吃飯,中午輕輕拍著她唱著兒歌哄她入睡,晚上親自給她洗過澡後在別墅的每一個角落交合纏綿。
孔令秋索性住在研究所不再回家,將那個她親自選材裝修的家留給他們。
可齊思雪卻不知滿足。
她以各種方式搶占孔令秋的東西,迫不及待想成為這個家的女主人。
孔令秋始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確實有一句話就能消殺齊死雪的權力,正因如此,她才更加不屑於和螻蟻計較。
直到她找到了孔令秋親手為夭折孩子打的金鐲子。
“姐姐,這個金鐲子我好喜歡,可惜造型一般,你不介意我融了重打一個新的吧,畢竟我隻是個小孩,你就讓讓我吧。”
齊思雪拿著鐲子站在科研所的消殺實驗室外。
這個實驗室連人都能消殺的一幹二淨,更別說一個金鐲子。
孔令秋目眥盡裂,指甲紮進手心卻感覺不到疼:“還給我,別的你都可以拿,這個還給我。”
“姐姐你真的好自私,一點都不尊老愛幼,你這樣會遭天譴的。”齊思雪冷下臉不讚同的看著她。
“我送你別的,你把這個還給我。”孔令秋疲憊的閉上眼。
齊思雪隨手把玩著鐲子淡淡開口:“我偏不。”
說完她突然朝孔令秋笑了笑反手將鐲子扔進實驗室。
孔令秋瞳孔猛然放大,起身撲過去想挽救,可齊思雪突然擋在她身前順勢被她撞的一同跌進消殺實驗室。
沒空管齊思雪,她跪在地上失而複得的拿起鐲子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還好,還好保住了,這是她唯一的念想了。
啪。
思緒還沒停止,一股巨大的力突然將她扇倒。
她眼睜睜的看著鐲子咕嚕咕嚕順著力滾進熔爐,然後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孔令秋!我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你居然還想抹殺掉小雪!”
時敘野居高臨下的站在身後怒聲開口,懷裏抱著瑟瑟發抖的齊思雪。
孔令秋看著鐲子消失的地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她想大哭大叫可她此時像一個突然失聲的啞巴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痛苦的無聲哀嚎。
她大張著嘴倒在地上用力錘著地來發泄自己心中的憤恨,緩了許久後她才啞著嗓子開口。
“她把我們親手給孩子打的鐲子扔了進去,還陷害我....”。
“你還在狡辯!你是這個科研所的博士,而小雪什麼都不懂!她怎麼會知道這個實驗室是幹什麼用的!”沒說完的話被時敘野打斷,男人看她的眼裏早已不複從前的溫柔寵溺,隻有深深的厭惡和恨意:“況且就算她真的把鐲子扔進去了也隻是因為她還小貪玩不懂事罷了,你和她計較什麼。”
可他忘了,齊思雪就出生於這裏,她對這裏再熟悉不過,她也早就長大了。
最後一點力氣也徹底被抽走,她倒在地上怔怔看著窗外。
她這一生多麼失敗。
保不住孩子,保不住丈夫。
現在就連唯一的念想也徹底消失。
她仰著頭笑起來,滾燙的淚珠一滴一滴掉在地上。
她用力撐起自己的身體向往外走。
沒關係,她馬上就要離開了。
她可以重啟自己的人生。
一切都還來得及。
可時敘野卻堵在她的身前。
男人皺著眉掙紮的看著她,眼裏有她不懂的情緒在不斷衝撞。
孔令秋垂下頭不想再去猜他的心思,她累了。
就在要走出實驗室的那一刻,玻璃門突然被關閉。
她震驚的抬頭,卻看到時敘野的手正放在關門的按鈕上。
男人眼裏有痛苦有愧疚,可更多的是釋然:“秋秋,不經他人苦不知他人痛,可能你體驗一次消殺的痛苦就不會再害小雪了吧。”
說完,消殺係統啟動,孔令秋瞬間痛的原地打滾,像有無數看不到的細線在朝四麵八方撕扯著她的肉體和內臟,她甚至感覺自己下一刻就會被撕扯成無數塊。
她用力拍著門:“放我出去,我不是仿生人,我真的會死。”
可門外男人眼神淡漠:“我知道,放心,隻是讓你體驗一下,一會就放你出來。”
這樣的刑法不是沒有過,可隻針對罪大惡極的國際戰犯,甚至後來因為過於殘忍已經被禁用。
而現在,她卻被自己的老公扔進這裏懲罰,隻因為一個仿生人的陷害。
多麼可笑。
內臟被看不見的壓力擠壓,腥甜的血液翻湧上來。
孔令秋的七竅不斷的溢出鮮紅的血液。
血液混著各種液體在她的身下蔓延。
記憶中那個說著不會讓她再疼痛的人影逐漸模糊,變成了眼前這個居高臨下看著她痛苦的冷漠男人。
視線已經開始發黑,大口大口吐著血的時候門終於被打開。
她看到男人蹲下身心疼的將她抱在懷裏,熟悉的香味變得讓人反胃。
“秋秋,別再害小雪,我們一起好好生活不好嗎?”
男人身後齊思雪正笑得令人心尖發顫,她張開嘴無聲的說著:“真可惜,被你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