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此一無所知的許家的親戚,繼續落井下石。
“周秀華在的時候,動不動就管著建國,不過是出來喝兩次酒就絮絮叨叨,還是建國脾氣好,換我直接讓她下堂!”
另一個親戚附和:“就是,這些年要不是建國養她,她一個女人,要如何在這個社會立足!”
我被他們黑白顛倒的言論,氣的渾身發抖。
許建國好吃懶做,進城後更是一天班都沒有上。
一家三口全都仰仗周秀珠擺攤養家,許建國好意思說他養家!
不得不說,某種意義上父子倆渣的如出一轍,不愧是親生的!
想當初,兩人感情好的時候,許建國連獨子的名字都要加周秀珠的姓氏。
後來感情淡了,許建國對周秀珠明目張膽的嫌棄。
有時候,許建國甚至還會借著酒意跟周秀珠動手。
有次,我不小心發現了周秀珠的傷口,氣急敗壞的要幫她出頭。
那個善良的女人紅著眼眶阻止我:“書瑤,你叔之前不是這樣的。”
那個可憐的女人,就這麼抓著曾經那些美好回憶,為了兒子一直堅守同時乞求自己的丈夫能迷途知返。
哪曾想,一場意外,卻要了她的命。
想到這,我整個人一顫。
看父子兩人跟林春華母女相處的樣子,想來四人私下沒少往來。
而,周秀珠死的太過蹊蹺。
記得那天,我跟許念周在外地出差,接到噩耗的當下我們連夜就往回趕。
哪曾想,許建國竟然連夜將周秀珠的屍體火化了。
我當時沉寂在悲痛裏,說不出哪裏奇怪。
現在想來,許建國那天的反應很奇怪。
他表現的不像是一個失去妻子的丈夫,渾身上下反而透露一股說不出的怪異。
我心下一沉,難不成周秀珠的死不是意外?
我渾身發冷,失魂落魄的回到車上,越想越不對勁。
眼前浮現周秀珠不辭辛苦,跨越大半個城市為我送鮮燉的雞湯的模樣。
我憤怒的敲擊方向盤,如果她的死不是意外,那我絕不會股息,一定要為她討回一個公道!
想到這,我立馬給私家偵探打電話,讓他務必調查處事情的真相。
打完電話,我坐在車上久久不能平息。
宴會廳裏人聲鼎沸,笑聲不斷。
我透過酒店的落地窗,看著那幾張笑臉,隻覺得刺眼。
鬼使神差之間,我掏出手機給許念周打電話。
許念周依舊沒有接,我不惱,轉頭打電話給許建國。
許建國直接把我電話按了,我氣笑了。
沒想到,他們父子居然敢不把我放在眼裏。
既然如此,那我就更不能讓他們好過了。
我想了想,直接發了條消息給許建國。
【爸,怎麼和你念周都沒有接電話呀?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們在老家嗎?我這就過來!】
短信剛發出去不到五分鐘,我就看到許念周一臉凝重的拿著手機,從酒店裏走了出來。
下一秒,我接到了許念周的電話。
我淡定的按下接通,電話那頭許念周聲音帶著一如既往的溫柔。
“老婆,你找我呀?我剛剛忙著招呼親戚呢,手機又在另一個房間充電,所以沒有接到你的電話。”
我坐在車內,卻將許念周滿臉不耐煩的表情盡收眼底。
原來,喜歡是可以假裝的。
我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假裝擔憂道:“你沒事就好了,剛剛你不接電話,我以為你出了什麼意外呢!”
許念周耐著性子道:“哪能呢,你別胡思亂想。”
我若無其事道:“對了,你有看到我的婚紗嗎?”
許念周楞了一下,整個人緊張不已。
隨後,他強裝鎮定道:“你的婚紗,我幫你拿去幹洗了。”
那件婚紗是純手工縫製,壓根沒有辦法幹洗。
可我沒有拆穿他,而是話鋒一轉追問他:“我保險櫃裏那套鑽石珠寶,是你拿走了嗎?”
許念周更慌了:“估計,被阿姨放到什麼地方去了吧。這樣,我回家的時候,幫你一起找成嗎?”
我死死的盯著不遠處說謊不打草稿的許念周,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這人,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爛掉的呢?
見我不搭腔,許念周有些不安:“老婆,你怎麼不說話?”
我深吸了一口氣,平靜道:“許念周,你有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我告訴自己,這時最後一次機會。
倘若他選擇坦白,那我們就好聚好散。
可惜,許念周依舊不知悔改。
“書瑤,你別胡思亂想,我三天後就到家了。你不是一直想去泡溫泉嗎?我一到家就陪你去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