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綁匪撿起手指,聲音變得愈發凶狠。
“看來你們是真不在乎這老太婆的命!再磨蹭,下一次掉的就不是手指了!”
我嚇得渾身發軟,眼淚控製不住地往下掉,對著屏幕連連乞求。
可沒等綁匪回應,李銘澤突然一把搶過我的手機,“啪”地掛斷了視頻。
“真惡心!依依本來就動了胎氣,哪能看這種血腥東西!”
我急得去搶手機,想重新打回去跟綁匪協商,他卻揚手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你那點惡毒心思我還不知道?故意讓依依看這個,就是想嚇掉她肚子裏的孩子對吧!我告訴你陸媛,沒門!”
他把手機狠狠砸在地上,皮鞋碾過屏幕的聲音刺耳又殘忍,玻璃碎片濺到我手背上,劃出細細的血痕。
“這個旅行團是你給你媽定的,出了事也是你的責任!要怪就怪你媽的命不好,憑什麼遷怒依依和孩子!”
我望著被碾地粉碎的手機屏幕,歎了口氣。
“下周一早上9點,咱們民政局離婚,成全你們一家三口。”
我轉身下了飛機,身後斷斷續續傳來沈依依撒嬌的聲音。
“銘澤哥,姐姐不會是認真的吧?她現在跟你離婚,豈不是要分走你一半的財產?這架私人飛機不會也要給她一半吧?”
接著是李銘澤刺耳的大笑。
“她就是耍大小姐脾氣嚇唬我!你不知道她多舔我?出錢給我開公司,貸款買飛機,怎麼可能舍得離婚?你看她媽被切了手指,她都不舍得打我一下!”
那些話像針一樣紮在我背上,我攥緊拳頭,隻覺得渾身發冷。
回到家中,看見媽媽完好無損地站在我身前,我緊緊抱著她不肯撒手。
“閨女啊,你快看新聞啊,救援隊在普洛島發現了一具屍體,被那些恐怖分子折磨得麵目全非。”
我順著媽媽的手看向電視屏幕,
“你看這人手上的金鐲子,不就是你去年送我的生日禮物?後來被親家母硬要走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腦子裏一片空白。
李銘澤的電話將我拉回了神。
“老婆,新聞我看了,你別太傷心。隻要你答應以後不為難依依和孩子,我就看在媽的份上,原諒你,不離婚了。”
我忍不住冷笑。
“不用了,周一早上九點,可千萬別遲到!”
“陸媛,別給臉不要臉。你媽都死了,不趕緊去普洛島收屍,還有心情跟我鬧別扭?”
“要去也是你去!”
“我哪有時間?”他不耐煩地嚷嚷,
“我和依依剛下飛機,她身體不舒服,我得帶她去做全麵檢查。不過你放心,媽辦喪禮的時候,我肯定趕回來。”
還想罵他幾句泄憤,電話那頭隻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第二天清晨,我就接到了普洛島大使館打來的電話。
“陸小姐,死者兒子李先生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您能聯係到他嗎?如果三天內沒人來認領屍體,我們就要按規定火化了。”
我立刻把大使館的認領函發給李銘澤。
“為什麼不接電話?三天內不去認領媽的屍體,就會被火化,你到底有沒有人性?”
過了大半天,他才回我消息。
“別煩我!你是沒嘴不會問?還是沒腿不會自己去?認領個屍體非要我陪?”
我還想再說什麼,卻發現自己已經被他拉黑了。
我又氣又笑,那張認領函上,清清楚楚寫著婆婆的名字,他愣是沒看見。
沒辦法,我隻能去找公公,想讓他陪我一起去普洛島。
可他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居然是讓我不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