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妍心像是被螞蟻夾了一下。
“我說了,我身體不舒服,今天喝不了酒。”
“我記得你的生理周期,今天日子沒來,怎麼就喝不了了?”
溫妍頓住,從前覺得他能清楚記得自己的生理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但是沒想到如今聽到,竟然是他因為其他女人勸她喝酒。
放在膝上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她的聲音漸漸冷下去:“顧淮川,你確定讓我喝酒嗎,如果出了什麼事......”
剩下的話她沒再說下去,隻是下意識把手掌抵在自己腹部。
這個孩子來的還真不是時候。
許星辰覺得無趣,直接拎起自己的包,“今天沒興致了,就不奉陪各位,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冷著臉跨步往外走,在經過溫妍的時候,細細的高跟一腳踩在她的腳背上,然後驚呼一聲,身子一歪,砰地一聲摔在地上。
她那一腳踩得不輕,溫妍隻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被細跟碾碎,她來不及痛呼,就聽見許星辰哭著質問。
“溫妍!我和你無冤無仇,隻不過是一杯酒,真不想喝就算了,幹什麼故意絆倒我!”
“我什麼時候絆你了?難道不是你自己......”
“夠了!”
顧淮川揚手,當著眾人的麵狠狠扇了溫妍一巴掌。
火辣辣的痛感頓時襲遍半張臉。
這還是顧淮川第一次動手打她,僅僅為了另一個扮慘的女人。
“道歉!”
他冷冷地看著木訥的溫妍。
許星辰坐在地上掩麵哭泣,故意露出擦破的膝蓋。顧淮川隻是看了一眼,立刻露出心疼之色。
“溫妍!道歉!”
他又冷嗬一聲,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
屈辱的淚水在溫妍眼底轉了一圈又一圈,她胸口起伏,千萬句話像是卡在喉嚨的魚刺。
眼下顧淮川半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
溫妍咬唇,堅決不肯道歉,她的語氣破碎,不敢置信:“你不信我?”
“算了”許星辰哭哭啼啼開了口,“今天就算我倒黴,以後再也不敢招惹你們顧氏的人了。”
“顧總,許小姐傷得不輕,不然你先送她去醫院吧。”
顧淮川便旁若無人地把許星辰打橫抱起,留下受了傷的溫妍,帶著一群人離開。
溫妍的心像是被人硬生生揉碎,痛的讓她呼吸發悶。
她在心裏暗暗開口:“顧淮川,我們的婚姻到頭了。”
她踉蹌著起身,渾身狼狽地回到家,腳背被踩出大片青紫,腫的很高,走路都隻能一瘸一拐。
顧淮川一夜沒回。
他帶許星辰去醫院包紮好傷口,又把人按在車裏狠狠親吻,掀開的衣角露出一小節白嫩的腰肢。
他大掌覆上去,用力揉捏,像是怎麼都摸不夠。
“顧淮川,你可真不要臉,當著你老婆的麵一套,背地裏又是一套。”
許星辰呼吸紊亂,扣著男人的肩膀把身子緊緊貼上去。
她不服氣,就像是一朵倔強又帶刺的玫瑰,“我跟那個中年婦女比起來,誰更厲害?”
顧淮川吻著她的耳垂,啞著聲音說她厲害。
兩個人擠在狹小的空間裏,嘴裏詆毀著發妻,身下擁著千金小姐,這種酣暢淋漓的感覺,是這麼多年的婚姻都不曾體驗過的。
顧淮川心裏暗自告訴自己,就這一回,就放縱這一回,往後他一定會加倍對溫妍好。
等到半夜,他才帶著一身香水味回家。
他推開門,借著朦朧的月色看溫妍已經入睡,便折身去了浴室衝了個澡。
床上的人輕輕睜開眼,又悄無聲息地閉上眼。
恍惚間,她做了一個夢,夢裏是十八歲的溫妍和二十三歲的顧淮川。
他緊緊握著她的手,像是逃難一樣東躲西藏,狂風拍打在耳邊,把顧淮川的聲音吹得七零八落。
他邊跑邊喊。
“溫妍!我此生定不負你!”
淚水打濕枕巾,溫妍從噩夢中驚醒,她猛然起身,發現顧淮川正蹲在床頭,小心替她紅腫的腳背上藥。
“怎麼傷的這麼重也沒說一聲”顧淮川見她醒來,輕輕開口,“怎麼,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