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包廂裏,氣氛越發濃烈。
顧淮川的手機響了又響,卻一直沒接。
許星辰坐在一旁,瞄了眼來電顯示上的老婆備注,不由得嗤笑一聲。
“我們顧總還是個妻管嚴啊,出來喝個酒要查多少次崗才能放心啊?”
她晃動著手裏的酒杯,嘴上說著玩笑話,但眼底分明溢出一絲嫉妒。
眾人哄笑,目光齊齊落在顧淮川身上。
男人平整的西裝被熨燙的一絲不苟,硬朗的五官在燈光幻影中顯得越發挺拔,他生了一副天生薄情的紅唇,勾人又禁欲,隻是微微勾下嘴角,就能讓圍在身邊的女人為之傾心。
顧淮川麵色不改,直接將手機靜音,反扣過去。
有人調笑:“許千金可能還不知道,我們顧總的老婆是個出了名的妒婦,最喜歡捕風捉影,沒事找茬。”
“上一次顧總出差,不過是一個服務員半夜送了一條浴巾進門,溫秘書直接連夜打飛的殺上門,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捉奸在床了呢。”
“而且,我們顧總每次出來喝酒,溫秘書都得跟著,時刻盯著,誰勸酒她跟誰急,特別不好招惹,哪像我們許千金,這麼溫柔善解人意。”
麵對眾人對溫妍的詆毀,顧淮川從始至終都沒解釋一句。
僅僅是為了討許星辰的歡心,所以他默許所有人對溫妍的踐踏。
可是他們不知道,出差那次,是顧淮川被對家算計下了藥,送浴巾的服務員其實就是他們找來陷害他的上門女。
那次要不是溫妍及時趕去,顧淮川恐怕早就被人暗算,第二天衣衫不整和女人開房的照片就會滿天飛了。
顧淮川愛好臉麵,所以把那件事瞞了下去,當時他還抱著溫妍滿心愧疚。
他說:“妍妍,還好你來了,不然我就要身敗名裂了。”
他把下巴抵在溫妍肩窩,舉手起誓。
“妍妍,我向你保證,我永遠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過去的誓言好像隻在說出口的那一瞬間是真的。
往後的日子,良心沒了,誓言自然就碎了。
還有顧淮川每次喝酒溫妍都會跟著,那是因為顧淮川早年創業應酬喝出了胃病,醫生再三提醒,他如果再過度飲酒那是會出人命的。
所以後來,每次應酬溫妍都會跟去替他擋酒。
她用消耗自己健康的代價來護顧淮川的周全,結果卻落得一個妒婦的罵名。
溫妍心臟抽痛。
沒想到曾經伉儷情深的愛人,如今會變成這副肮臟下作的模樣。
她將手中的報告單揉成一團,丟在門外的垃圾桶裏,這麼多年的心願卻變成對她最大的諷刺。
溫妍推開門,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包廂裏。
剛剛還起哄調笑的眾人立刻麵露驚色,紛紛閉上嘴。
氣氛一瞬間降下。
好像溫妍就是那個破壞眾人雅致的不速之客。
顧淮川坐在沙發中間,像個沒事人一樣,隻是微微抬了下頭,目光淺淺地落在溫妍身上。
眼底沒有半點心虛。
“不是告訴你今晚的應酬不用你來,又跑來幹什麼?”
許星辰酌了一口酒,好整以暇地看戲。
“溫秘書該不是擔心顧總沒了你就簽不下跟我許家的合同吧?”
溫妍緩緩一笑,語氣不溫不火:“是啊,我擔心顧總伺候不好許小姐,所以特意來看看。”
她不著痕跡地把伺候二字咬得很重,諷刺意味明顯。
顧淮川立刻冷了臉。
“溫妍!你看好這是什麼場合,別在這丟人現眼,胡說八道!”
溫妍輕笑:“顧總,你難道忘了,我是妒婦,在眾人麵前丟人現眼,亦或者胡說八道才對得起妒婦這個稱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