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繼妹林皎月被認回豪門後,在年度慈善晚宴上眾星捧月,風光無兩。
我腦中卻突然響起一道機械音,發布了一個匪夷所思的任務。
“叮!觸發隨機任務:為全場最便宜的拍品,點一次天燈。”
那是一幅起拍價一百塊的兒童塗鴉,在全場看傻子的目光中,我淡定舉牌,用一億的天價拍下了它。
繼妹和我的未婚夫沈澈笑得前仰後合,直到一位白發蒼蒼的藝術大師走上台,握住我的手,宣布我是他唯一的繼承人。
1.
聚光燈下,林皎月是絕對的主角。
她身著高定禮服,親昵地挽著我的未婚夫沈澈,在觥籌交錯間遊刃有餘。
而我,林愫,林家真正的女兒,隻是一個被遺忘在陰影裏的擺件。
父親領著林皎月,紅光滿麵地介紹:“這是我的小女兒,皎月,剛找回來,在外麵受苦了。”
那份疼惜,濃得化不開,仿佛我這個親生女兒並不存在。
沈澈的目光始終膠著在林皎月身上,他俊朗的眉眼間漾著我訂婚兩年都未曾見過的溫柔。
賓客的竊竊私語如芒刺在背。
“那就是林家親生的林愫?跟皎月一比,簡直是塊木頭。”
“聽說了嗎?沈少要跟她退婚,娶皎月呢。”
我平靜地將杯中香檳一飲而盡。
我早已習慣麻木。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機械音毫無預兆地貫穿我的腦海。
【叮!綁定“大冤種”係統。】
【宗旨:幫助宿主揮霍所有冤枉錢,開啟逆轉人生。】
【新手任務:為全場起拍價最低的拍品,點一次天燈。】
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我幾乎要捏碎手中的高腳杯。
大冤種?
未及深思,晚宴的重頭戲——慈善拍賣,已然開始。
主持人聲情並茂地展示著一件件珍品。
珠寶,名表,古董字畫......
為為博林皎月一笑,沈澈擲出三百萬,拍下一條鑽石項鏈。
林皎月嬌羞地戴上,在滿場豔羨中,不忘朝我投來一個勝利者的眼神。
我沒看她。
我的目光掃過拍賣手冊,最終定格在最後一頁。
編號049,《我的媽媽》。
作者:匿名(三歲)。
起拍價:一百元。
配圖是一團雜亂的線條,稱之為塗鴉都算抬舉。
全場最便宜的拍品,就是它了。
前麵的拍品競爭激烈,氣氛火熱。
輪到那幅塗鴉,熱烈的會場瞬間冷卻。
主持人幹巴巴地介紹:“這幅畫來自福利院的孩子,雖顯稚嫩,卻滿是童真,一百元起拍,也是一份愛心。”
全場無人響應。
誰會為一幅廢紙買單?
在一片尷尬的沉默裏,我舉起了號牌。
“一百萬。”
清冷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顆投入死水裏的巨石。
所有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充滿了驚疑。
主持人怔了三秒,才磕磕巴巴地確認:“十八號貴賓,您......出價一百萬?”
“對。”我頷首。
沈澈的臉瞬間鐵青,他幾步衝到我麵前,壓低聲音怒吼:“林愫,你瘋了?花一百萬買這堆廢紙,存心讓沈家丟臉?”
林皎月緊隨其後,臉上掛著擔憂,眼底卻全是看好戲的興奮。
“姐姐,你別這樣,我知道你心裏難受,可也不能亂花錢啊......這畫一百塊都嫌多。”
她的話沒說完,便被我打斷。
我再次舉牌,聲音清晰地蓋過所有雜音。
“一千萬。”
全場嘩然。
沈澈氣得嘴唇發抖:“林愫!”
林皎月眼中的譏諷與幸災樂禍幾乎要溢出來:“姐姐,你是不是受刺激了?我們去醫院吧?”
她的假意關心,格外刺耳。
我懶得再理會他們,迎著全場看傻子的目光,直接對主持人報出最終價格。
“一個億。”
頓了頓,我補充道:“我點天燈。”
天燈二字一出,偌大的宴會廳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用看瘋子的眼神看我。
沈澈猛地甩開我的手,仿佛我是什麼臟東西:“不可理喻!我沈家沒有你這種丟人現眼的未婚妻!”
林皎月和她的同伴們再也繃不住,笑得花枝亂顫,眼淚都快出來了。
主持人握著拍賣槌的手抖個不停,他從業十年,從未見過這等荒唐事。
“一......一個億,還有沒有更高的?”
“一個億一次!”
“一個億兩次!”
“一個億三次!成交!”
槌聲落下,我用一億的天價,成了今晚最大的笑話。
就在全場嘲弄達到頂峰時,一位白發蒼蒼但精神矍鑠的老者,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緩緩走上台。
2
台下瞬間起了騷動。
“是陳歸晚!藝術界的泰鬥陳老!他怎麼來了?”
“他不是封筆二十年了嗎?一畫難求啊!”
“他來做什麼?”
在無數道困惑的目光中,陳老接過話筒,視線穿過人群,精準地落在我身上。
他的眼眶泛紅,聲音蒼老而鄭重。
“謝謝。”
他朝我深深鞠躬。
“謝謝你,小姐,拍下了我封筆前的最後一幅畫。”
一言既出,滿場死寂。
沈澈和林皎月的笑聲,戛然而止,表情凝固在臉上,滑稽又可悲。
陳老的聲音帶著哽咽:“這並非三歲孩童的塗鴉。它叫《媽媽》,是我三十年前,為我早夭的女兒所作。畫上那個女孩,是我幻想中她三歲的模樣。”
“此畫遺失,我尋了二十年,未曾想今日得以重見。”
他的目光回到我身上,充滿激賞。
“一個億,買的不是畫,是一位父親沉甸甸的思念。孩子,你的善心,遠勝世間一切珍寶。”
“從今日起,你,林愫,便是我陳歸晚唯一的關門弟子。我名下所有資產與作品,皆由你一人繼承。”
腦中,係統音再次響起。
【恭喜宿主完成新手任務,獲得藝術大師陳歸晚唯一繼承權。】
【獎勵:大師名下全部資產,估值三百億。】
我迎上沈澈和林皎月慘白如紙的臉,平靜起身,對陳老微一頷首。
“謝謝陳老。”
這一刻,天翻地覆。
晚宴散場,我被記者圍得水泄不通。
陳歸晚先生親自為我開道,他的助理與保鏢將我護在中央。
“林小姐,您是否一早就知道這是陳老的作品?”
“林小姐,請問您是如何判斷出這幅畫的價值的?”
無數個問題砸來,我一概未答。
人群外,沈澈奮力擠了過來。
那張俊臉上堆滿我從未見過的諂媚。
“愫愫,我早知道你眼光不凡!你真是我的驕傲!”
他伸手想來拉我,仿佛我們之間從未有過嫌隙。
我側身一步,讓他抓了個空。
我冷漠看著他:“沈先生,請自重。我們之間,再無瓜葛。”
沈澈的笑僵在臉上。
林皎月也擠了過來,淚痕未幹,一副受盡委屈的楚楚可憐相。
“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笑你的......”
“是嗎?”我唇角勾起一絲冷弧,“那你現在可以繼續笑了。”
說完,我不再看他們,在陳老的護送下,坐上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車子絕塵而去,將那對跳梁小醜的嘴臉徹底甩在身後。
回到林家,氣氛詭異得令人窒息。
父親和繼母一見我,立刻從沙發上彈起來,臉上是尷尬又討好的笑。
“愫愫回來了,累了吧?快坐。”繼母殷勤地上前,想來拉我的手。
父親也清了清嗓子:“那個......愫愫,陳老那邊......你以後要好好跟著學習,別辜負了老人家一番心意。”
我看著他們虛偽的嘴臉,覺得可笑。
就在這時,係統的聲音又響了。
【叮!觸發隨機任務:收購城西鳳凰山那塊被詛咒的地皮。】
鳳凰山?
那不是出了名的廢地嗎?
聽說前後三個開發商接手,全都賠得血本無歸,最後破產收場。
從此,那塊地就成了商界禁忌,無人敢碰。
第二天,我以陳歸晚唯一繼承人的身份,成立了自己的投資公司。
第一件事,就是宣布競標城西鳳凰山地塊。
消息一出,整個商界都震動了。
所有人都覺得,我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暈了頭,開始得意忘形,胡亂投資。
“小姑娘還是太年輕,以為靠運氣成了一次,就能次次都走運?”
“鳳凰山那地方邪門得很,誰碰誰死,她這是上趕著去送錢啊。”
“陳老一輩子的英明,怕是要毀在這個黃毛丫頭手裏了。”
3
沈家也聽到了風聲。
沈澈的父親,沈氏集團的董事長沈雄,在一次商業聚會上公開嘲諷:“年輕人有點成就就飄了,不知天高地厚。我們沈氏是絕對不會碰鳳凰山那種不祥之地的。”
沈澈更是直接給我打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充滿了居高臨下的優越感。
“林愫,我勸你別白費力氣了。那塊地我們沈家研究過,毫無開發價值。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別到時候賠光了陳老的錢,哭著來求我。”
我連一個字都懶得回,直接掛斷。
幾天後,鳳凰山地塊的拍賣會如期舉行。
偌大的會場,除了我,競標席上隻稀稀拉拉坐了幾家小公司,大概是想來撿漏的。
起拍價五億。
我直接舉牌:“十億。”
那幾家小公司瞬間沒了聲音,麵麵相覷,大概是把我當成了瘋子。
主持人剛要落槌,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舉了牌。
“十一億。”
是沈澈。
他身邊坐著林皎月,兩人正用看好戲的眼神看著我。
我眉梢微挑。
沈家不是說不碰這塊地嗎?
沈澈見我看來,嘴角咧開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
他身邊的林皎月更是掩著嘴,無聲地對我做著口型。
“姐姐,你上當了。”
我瞬間明白了。
他們不是真的想要這塊地。
他們是想故意把價格抬高,讓我用一個荒唐的天價,接盤這塊人盡皆知的“廢地”。
然後,再欣賞我血本無歸的笑話。
用心何其險惡。
我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再次舉牌。
“十五億。”
沈澈毫不猶豫地跟上:“十六億。”
“二十億。”
“二十一億。”
價格一路狂飆,會場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們身上,竊竊私語聲不斷。
所有人都覺得,這是沈少在教訓不知天高地厚的前未婚妻。
當我喊出“三十億”的時候,沈澈終於猶豫了。
這個價格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心理底線。
林皎月在他耳邊急切地說了句什麼,他才咬著牙,再次舉牌。
“三十一億!”
他篤定我一定會跟。
因為在我喊出三十億的時候,他看到了我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
然而,我卻緩緩放下了手中的號牌。
我朝他露出一抹微笑,甚至還抬手,做了一個優雅的“請”的手勢。
“沈少好魄力。”
“這塊地,歸你了。”
沈澈臉上得意的笑容,瞬間凝固,碎裂。
“林愫!你算計我!”
他終於反應過來,從座位上霍然起身,氣急敗壞地低吼。
我閑適地靠回椅背,笑意吟吟地欣賞著他的失態。
“沈少這是什麼話?價高者得,公平競爭而已。”
“恭喜你,用三十一億的天價,拿下了這塊人人爭搶的風水寶地。”
“你!”沈澈的臉先是漲紅,再轉為鐵青,氣得嘴唇都在發抖。
林皎月也徹底慌了神,臉色慘白,她怎麼也沒想到,我會中途收手。
三十一億。
買一塊全城公認的廢地。
沈雄要是知道了,非扒了沈澈的皮不可。
“砰!”
拍賣槌落下,塵埃落定。
沈澈和林皎月失魂落魄地簽了合同,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離開會場時,林皎月不甘心地攔住我。
“林愫,你別得意!不過是運氣好躲過一劫,我看你能囂張到幾時!”
我看著她那張因嫉妒而扭曲的臉,隻覺得可笑。
“是嗎?那我們就拭目以待。”
4
我繞過她,徑直離開。
腦海裏,係統的提示音姍姍來遲。
【叮!觸發隱藏條件,任務完成度200%!】
【獎勵:鳳凰山地下超大型稀土礦脈詳細分布圖。】
原來,那塊地下麵,埋著一座金山。
而沈家,花了三十一億,買了個寂寞。
我心情愉悅地回到公司,助理小陳立刻迎了上來,遞給我一份文件。
“林總,這是您要的資料。關於一個叫顧衍之的人。”
我翻開文件,照片上的男人眉眼深邃,氣質卓然。
顧衍之,京市新貴,一手創辦的“遠星資本”在短短三年內崛起,行事神秘莫測,是唯一一個,在我宣布競標鳳凰山後,沒有發表任何負麵看法的投資人。
直覺告訴我,這個人不簡單。
我還沒來得及深入研究顧衍之,沈家就出事了。
三十一億拍下廢地的消息不脛而走,沈氏集團股價應聲大跌,三天蒸發了近百億。
沈雄氣得直接進了醫院。
沈澈被勒令在家禁足,成了整個京市上流圈的笑柄。
而我,卻因為“慧眼識珠”,避開了鳳凰山這個巨坑,一時間聲名大噪。
不少人開始重新審視我,認為我或許不是單靠運氣。
就在這時,我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
是顧衍之打來的。
他聲音低沉悅耳,帶著一絲笑意:“林小姐,有空一起吃個飯嗎?”
我有些驚訝,但還是答應了。
見麵的地點是一家私密性極好的中餐廳。
顧衍之比照片上更英俊,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運籌帷幄的沉穩。
“林小姐比傳聞中更有趣。”他開門見山。
我挑眉:“哦?傳聞中我是什麼樣?”
“一個靠運氣上位的花瓶。”他直白得驚人。
我笑了:“現在呢?”
“一個懂得藏拙的獵人。”他深邃的眸子看著我,“鳳凰山那場戲,演得不錯。”
我端著茶杯的手,在空中停頓了一瞬。
他看出來了。
“顧總過獎了。”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他也不追問,隻是話鋒一轉:“我聽說,林小姐對稀土礦有興趣?”
我的心跳驟然加速。
他連這個都知道?
“我手裏正好有一個不錯的項目,不知道林小姐願不願意一起玩玩?”他將一份計劃書推到我麵前。
標題赫然是《鳳凰山周邊區域稀土勘探合作計劃》。
我看著他,他也在看著我,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欣賞和探究。
這個人,太敏銳,也太危險。
【叮!觸發隨機任務:與顧衍之合作。】
係統的聲音適時響起,打消了我最後一絲疑慮。
我伸出手。
“合作愉快。”
顧衍之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溫熱幹燥,力道沉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合作愉快。”
和顧衍之的合作,順利得超乎想象。
遠星資本投入巨額資金和頂尖技術,對鳳凰山周邊地帶進行秘密勘探。
而我,則利用係統給的礦脈圖,精準地指導著勘探方向,每一次都能在最不可能的地方找到礦苗。
我們的配合默契得驚人。
外界隻知道我和顧衍之走得很近,紛紛猜測我們關係匪淺。
5
這消息最先刺激到的,就是林皎月和沈澈。
沈澈禁足一結束,就失魂落魄地來公司堵我。
他憔悴了很多,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看我的眼神複雜又懊悔。
“愫愫,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鳳凰山是我錯了,我不該被林皎月蠱惑。我心裏愛的人一直是你。”
他說得情真意切,仿佛之前那個對我惡語相向的人不是他。
我差點笑出聲。
“沈澈,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已經退婚了。”
“可以再訂回來!”他急切地說,“隻要你開口,我馬上就去跟我爸說!”
“不必了。”我冷冷地看著他,“我對撿垃圾,沒興趣。”
沈澈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難看到了極點。
林皎月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一把將他護在身後,對我怒目而視。
“林愫!你別太過分!你現在搭上了顧衍之,就瞧不起沈澈哥哥了嗎?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她話音剛落。
一道比她聲音更冷,更具壓迫感的男聲,在她身後響起。
“你說誰?”
顧衍之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裏,臉色冰寒。
林皎月被他那眼神一掃,嚇得一哆嗦,氣焰瞬間矮了半截。
“我......我沒說你......”
顧衍之走到我身邊,自然地攬住我的肩膀,宣告主權般地看著對麵兩人。
“沈少,管好你的人。我的女人,不是誰都能罵的。”
“你的女人?”
沈澈和林皎月都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下意識地想掙開顧衍之的手,卻被他攬得更緊。
他垂眸看我,眼神強勢,不容我後退。
沈澈的臉色徹底黑了,他死死地盯著顧衍之攬在我肩上的手,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顧總,這是我跟林愫之間的事,跟你沒關係!”
“現在有了。”顧衍之語氣淡漠,卻帶著十足的壓迫感,“以後林愫的事,就是我的事。”
說完,他不再理會那對礙眼的男女,攬著我轉身就走。
直到坐進賓利的後座,我才終於掙開了他的手臂。
“顧總,剛才謝謝你,但沒必要......”
“有必要。”他打斷我,側過臉認真地看著我,“林愫,我不是在演戲。我是認真的。”
車廂裏的空氣瞬間變得有些曖昧。
我看著他深邃的眼眸,心跳漏了一拍。
【叮!觸發主線任務:接受顧衍之的追求。任務獎勵:???】
係統的任務獎勵,第一次出現了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