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深愛的女友是個撈女。
我對她死心塌地,她卻卷走我的所有家當一走了之。
再重逢,她帶著滿身被打的傷痕說最愛的還是我。
我反手給她現任老公打了個電話:「合作嗎,渣女的報應來了。」
1
秘書進來說我妻子來找我的時候,我愣了一下。
我現在可是未婚,哪來的妻子。
直到一陣刺鼻的香水味道傳進我鼻腔,我抬眼望向來人。
林雪檸柔柔地對我笑了笑:「延禮,好久不見。」
我這才想起來我的確有過妻子,準確地來講應該是前妻。
她當初帶著我的所有家產一走了之,現在又哪來的臉回來找我。
我沉下臉問秘書:「為什麼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放不相幹的人進來。」
秘書一臉委屈:「裴總,是這位小姐說是您老婆的。」
我卻眼尖的看到秘書口袋裏的口紅,上一次進來彙報工作的時候還沒有。
林雪檸還是一貫地會收買人心。
我諷刺一笑:「先出去吧,這個月的獎金扣掉了。」
我聽到秘書臨走前忿忿不平的嘀咕:「剛入職就被扣錢,這女人怎麼這麼不要臉,連人老婆都敢裝。」
秘書走後,林雪檸的身子向我貼過來。
「延禮,我請你吃飯吧。」
她若無其事地挑起了其他話題,仿佛對剛才害秘書失去獎金一事豪無愧疚之心。
我嫌惡地推了推她:「不必了,我和林小姐沒啥好說的。」
林雪檸充耳不聞,她拿著一副護膝推到我麵前:
「這是我親手為你做的,你腿不好。」
我冷笑一聲,林雪檸這是打算用當年的方法再套路我一遍?
畢竟當年的她也是這樣一步一步讓我淪陷。
2
我當然知道我腿不好,燒傷留下的疤痕現在還會隱隱作痛。
那是我為了護著林雪檸被掉下來的鋼筋砸的。
想到我以前為她幹過的蠢事,對林雪檸更是厭惡了幾分。
「趁我沒叫保安來趕人之前趕緊走。」
「延禮,你就非得那麼絕情嗎,我們畢竟夫妻一場。」
林雪檸開始掉眼淚。
八卦是人的天性,辦公室外麵慢慢聚攏了很多人。
我揉了揉額角:「你非要請我吃飯?」
林雪檸說:「是,我現在單身倒不是不能重新考慮你。」
我有點佩服林雪檸的厚臉皮了,她到底是怎麼大言不慚說出這番話的。
我勾起嘴角:「不好意思林小姐,我有女朋友了,吃飯可以,我需要帶上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
林雪檸驚訝地連表情管理都忘了,她錯愕的瞪圓了眼睛。
「你怎麼可能有女朋友。」
我沉著臉一言不發。
林雪檸意識到自己話裏的歧義,慌忙擺手:「不不,延禮,我不是這個意思。」
盡管如此,她臉上還是寫滿了不相信。
顧晴就是這個時候走進來的,顧晴就是我的女朋友。
「林小姐是吧,我就是延禮的女朋友,延禮這個稱呼以後就別叫了,她不是你現在這個身份能叫的。」
我笑著拉上顧晴的手。
顧晴向來沒有懟不過別人的時候,我眼睜睜看著林雪檸的臉色由白轉黑。
那麼多年過去了,她憑什麼覺得我還是當年的裴延禮呢。
3
我和林雪檸是在我大三那年認識的。
我大三,她大一。
我那時已經是學校裏受歡迎的校草,她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大一新生。
我偏偏從眾多追求者裏選了她,身邊的朋友都不理解我的選擇。
林雪檸長得並不漂亮,穿衣打扮也很土,家境更是可以用貧苦來形容。
現在想想當初之所以對林雪檸不一樣大概是我鬼迷心竅於她與眾不同的追求方式吧。
別人追求我都是將自己打扮精致約我吃飯看電影。
林雪檸卻會送我親手做的禮物,用兼職賺來的錢給我買水果,一日三餐叮囑我按時吃飯。
我當時覺得這姑娘真傻,現在卻隻覺得她要是傻怎麼會跟我哭窮賣慘呢。
那時候我們之間已經有了曖昧關係。
她悄咪咪地跟我說:「裴延禮,其實我早就認識你了,你記得嗎,我救過你。」
她說的是三年前的一件事。
我因為誌願的事跟父母起了衝突,跟同學出去喝了酒。
第一次喝酒沒控製有點多,醉醺醺地我酒精中毒躺在了大馬路上。
那夜下起了暴雨,路燈也壞了,意識朦朧中有人扶起了我,第二天我是在醫院醒來的。
身邊沒有別人,救我的人早就走了。
如果不是她,我會死掉也不一定。
因為這一件事,我們迅速確立了關係。
畢了業以後,我花錢供她讀書。
林雪檸畢業時,我的事業也已經有了起色。
我家算是中產,父母在我畢業那年去世了,給我留了一大筆遺產。
林雪檸率先提起了結婚,我還羞愧於結婚這種事怎麼能她先提起。
想必那個時候她就已經等不及了吧。
她說她沒有安全感,我婚前協議沒簽,所有的財產加上了她的名字。
當時的我怎麼也沒想到她喜歡的根本不是我這個人,而是我的財產。
戶口本上從已婚變成離異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背叛來的如此猝不及防。
每當回憶起來,如同吃了蒼蠅一般令人作嘔。
4
服務生接過鑰匙去泊車,回憶戛然而止。
西餐廳裏,我和顧晴坐在一邊,林雪檸自己一個人坐在一邊。
服務員的目光不斷停留在林雪檸身上,眼神裏充滿了不屑。
我和顧晴優雅地吃著牛排,看著對麵的林雪檸攥著刀叉的手微微顫抖。
好笑的是,林雪檸和顧晴穿的是一套外觀一模一樣的衣服。
不同的是,顧晴穿的是正兒八經的奢侈品,林雪檸穿的是A貨。
她當初帶走的有幾位數。
現在淪落到穿A貨,看來這幾年沒少揮霍。
顧晴接了個電話要離開,臨走前她在我臉上留下甜蜜一吻:
「我在家裏等你回來哦。」
我回了她一個吻送她離開。
林雪檸見顧晴走後鬆了一大口氣,她又開始抹起了眼淚。
「延禮,這幾年我真的很想你,我發現我是愛你的,我們能重新在一起嗎?」
我慢條斯理地切了一塊牛肉放進口中:「你要當小三?」
林雪檸噎了噎,她小聲說:「延禮,你可以跟她分手。」
「你不是不相信我很想你,我是真的從來沒有忘過你。」
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想我,想我怎麼不來找我?」
「是飛機不夠快還是高鐵不夠方便?」
林雪檸跑過來往我懷裏鑽。
「當年你做了那樣的事,每當我想回來找你,我就想起你背著我,背著我和別的女人做那樣的事。」
刀叉碰到餐盤發出刺耳的聲響,我再也沒有了吃下去的心思。
已經很久沒有人在我麵前提起那件事了。
讓我忘了正因如此才得以讓當年的我像個笑話一樣被人恥笑。
5
林雪檸口中的那個女人是蘇糖。
那是我和林雪檸領證後的一個星期。
我因為應酬下班後不能回家提前跟林雪檸報備過晚上有可能回不去。
那次客戶太難啃,酒桌上推杯換盞,一不留神就喝多了。
散場時已經是淩晨,我本打算回家。
林雪檸打電話告訴我喝多了酒會暈車,替我在附近開好了房間讓我去休息。
我滿意於她的貼心,卻沒想到第二天我醒來時床上多了一個女人。
一個全身光溜溜的女人和一個衣衫不整的我。
宿醉醒後我的大腦不太靈光,但也記得睡前這個女人根本沒出現過。
她哭訴我侵犯了她。
做過和沒做過我還是知道的,我很確信我沒有碰過這個叫蘇糖的女孩。
林雪檸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
霎時房間裏又多了一個女人的哭聲,林雪檸問我為什麼要出軌。
我百口莫辯。
接下來的日子雞飛狗跳,我為了安撫她將財產都轉給了她。
後來林雪檸告訴我她要離婚出去散散心,回來就好好過日子。
不明所以的人都以為我是個渣男,才結婚幾天就背著妻子來偷腥。
我身邊來往的人沒剩了幾個。
真心的朋友們都勸我這明顯是一個圈套。
可每天林雪檸眼睛哭得像一個核桃,我還是如願和她離了婚。
後來證實我就是一個小醜。
林雪檸所謂的散心是一去不回頭,而那個叫蘇糖的女孩也沒了蹤跡。
那時我終於幡然醒悟,可一切都晚了。
今日終於有了問個明白的機會,我掐起林雪檸的脖頸,質問她:
「蘇糖是你什麼人?」
6
林雪檸拚命搖頭。
我放開她,她在一旁順氣。
林雪檸像是根本沒有脾氣:「延禮,蘇糖明明是跟你有關係,我根本就不認識她啊。」
林雪檸整理好衣服,
「延禮,真的不能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嗎,我後悔沒有早點回來找你了。」
我不耐地蹙了蹙眉。
林雪檸又使出了她的殺手鐧:「就看在我救過你的份上我們複合好不好?」
以前談戀愛她有什麼
這樣挾恩圖報的人會是當年會冒雨救我的小女孩嗎?
我不禁有些懷疑她話裏的真實性了。
我盯著她的眼睛:「當年真的是你救的我嗎?」
「當然是我救的你,延禮你不能因為我們離婚了就不相信我。」
林雪檸唯恐我不信,重複了好幾遍。
這個女人嘴裏沒有實話,我已經不會再相信她了。
我擦了擦嘴:「我沒空陪你玩這種愛情遊戲,識相些就離我遠點。」
我起身向外麵走去,路過收銀台時我跟收銀員指了指林雪檸。
「今天的飯菜由這位女士買單。」
林雪檸的話在我背後響起:「裴延禮,我一定會追回你的。」
我嘖了一聲。
林雪檸這樣的女生根本不用我來動手,生活會教會她做人。
可她非要來我麵前蹦躂,像個蒼蠅一樣每天圍繞在你身邊實在是影響心情。
報複的念頭慢慢成型。
招惹我是嗎,那就把欠我的一點一點都還回來。
7
我打了個電話出去,找人查查林雪檸這幾年幹了什麼事。
順便查一查林雪檸和蘇糖到底認不認識。
許是白天裏跟林雪檸見過麵,夜裏我就夢到了那個狂風大作的晚上。
我躺在馬路上並不是一點意識也沒有。
依稀記得有個人拍了拍我的臉。
那人一直在問我:「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
是一個女孩的聲音。
緊接著是林雪檸跑到我麵前說是她救了我。
她說:「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她要我娶了她。
心底裏有個聲音告訴我不是。
那個聲音埋怨我:「你怎麼能認錯人呢,明明是我救的你。」
就在我努力想看清救我那女孩的臉時,一陣手機鈴聲吵醒了我。
電話那端的黑子操著濃重的口音:「裴哥,你要我查的我都發給你了,你猜猜怎麼著,這個女人又結過婚,不過現在名下沒有多少財產,我猜她回來找你是又想在你身上撈一筆。」
「不過她和蘇糖的關係我還沒查到,我會繼續查查看的。」
黑子辦事效率很高,這種活我一般都交給他來做。
我給他轉了一筆錢。
黑子又樂嗬嗬地說起了昨天我和顧晴走後林雪檸被扣在餐廳裏出醜的事。
餐廳是我朋友開的,昨天開了一瓶紅酒,吃的牛排和鵝肝花了幾萬塊。
聽黑子說林雪檸打了一圈電話才湊夠這些錢。
真是可惜,沒有親眼見到她手足無措的場麵。
天光大亮,我拉開窗簾。
林雪檸衣衫單薄地瑟縮在牆角。
不得不承認,林雪檸賣慘還是有一套的,隻是她賣錯人了,我早就不吃她這一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