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晚,你放心,我要了你,自是會負責的。”
折騰了一整晚的齊玉剛在慕晚綺身上偃旗息鼓:“一個月後我便抬你做側室,你既無父無母,入府時也沒有簽賣身契,便無需其他,擬一張婚書即可。”
慕晚綺忍著全身疼痛正想爬起來謝恩,就聽得外麵侍衛稟告:“王爺,蘇家小姐跟戶部侍郎之子退婚了。”
原本還在休憩的齊玉聞言立馬爬起身,套上褻褲,雙手迅速抬起,門外候著的丫鬟們魚貫而入,手腳麻利的給他穿戴整理衣袍。
他急切的吩咐門外侍衛:“快!準備最快的馬,把庫房最好的珠寶和那株皇上賞的南海紅珊瑚帶上,我要親自去蘇家提親!”
說完他大步往外走,將慕晚綺謝恩的話堵在了喉嚨口。
房間瞬間又冷清下來,她不過是個伺候筆墨的丫鬟,能自己有間小屋,已經是齊玉格外的恩賜。
她看著裸露的大腿根一片青紫,身上布滿指印和吻痕,想起昨晚的荒唐,又看向砰然關上的房門,她強撐著爬起來穿好衣物,去打水清洗沐浴。
這是慕晚綺的初夜,齊玉的迫切令她來不及適應,他就像被困多年的野獸終於得到自由一般不斷馳騁,毫不憐惜,縱然如此她也依然欣喜。
三年前,十三歲的她與娘親逃荒到此地破廟,等她從外麵討回半碗稀粥時,娘親已經咽氣了,她身無分文,連一張草席都買不起,隻能在頭上插了一根草後,拖著娘親的屍體往鬧市走,她要賣身葬母。
就在那時,她遇到了齊王府的馬車,馬夫嫌她晦氣擋路,一鞭子就要抽在她身上時,一道溫和的聲音喝止了他。
“不過一個孤女,何必如此苛刻。”
齊玉自馬車裏伸出一隻手,白皙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錠銀子。
慕晚綺仰著布滿汙垢的臉,虔誠的雙手接過銀子,連連磕頭。
“謝謝好心的公子,小女子慕晚綺以後做牛做馬報答您。”
“晚......”齊玉深深看著她的眼睛:“齊府不缺丫鬟,你若願意,便來齊府給我打掃三年書房吧。”
慕晚綺到了齊府才知道,以往齊玉從不許任何人進書房,而她現在成了齊王府唯一一個可以進書房的丫鬟,也是唯一一個有單獨房間的下人。
第一次打掃書房的時候,慕晚綺連頭都不敢抬,齊玉在桌案前看書,她就默默灑掃,整理書本,看到有興趣的書,偶爾也會無意識的多看兩眼。
齊玉清冷的嗓音響起:“識字的話,以後就給我研墨吧。”
慕晚綺以為他是在責怪自己沒有認真打掃,慌得手上的抹布掉到了地上,連忙跪下認錯:“奴婢不是故意的。”
許久聽不到主子發話,她小心翼翼的抬眸去看齊玉的臉色,卻發現他並沒有看她,而是認真看著手裏的書。
婆娑的樹影映照窗欞上,齊玉一身竹青藤紋錦服靠在那裏,少了一絲平時不苟言笑的矜貴,多了一抹少年人的靈動與慵懶。
就這一眼,慕晚綺知道,她完了,自那以後,她的目光,她的夢裏,都是他。
可她也很清楚,她是來報恩的,不該有此妄想,她懷揣著這不該有的心思,小心翼翼的做著自己的分內事,不敢有任何逾矩,直到昨晚齊玉喝了酒,來到她房中。
算算日子,離當年說的三年之期,就剩一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