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懷上雙胞胎後,對我從不上心的老公周明和婆婆,突然視我如珠如寶,近乎百依百順。
就連老公那天生無子宮的養妹周晴,又是噓寒問暖又是找來道士為我祈福。
直到中元節前夜,我起夜時意外聽見他們在和道士密謀。
“中元節陰氣最盛,正是換命格的最好時機。”
“儀式一成,她那短命鬼兒子的福氣和命數,就能全數渡給我和周明哥哥的兒子。”
小姑子聲音嬌柔:“那她那個......會怎麼樣?”
婆婆冷笑:“一個賤種,能做我金孫子的養料,是他的福氣。”
我渾身冰冷,腹中傳來我兒子微弱的哭聲:【媽媽救我,哥哥要吃掉我!】
另一個聲音卻無比囂張:【閉嘴廢物!你的命就是我的!等我出生,你媽媽就該去死了!占著我爸爸這麼久,真惡心!】
他們以為請來的道長是他們的依仗。
卻不知,我早已在他獻上的符水裏,換上了我自己的東西。
......
我肚子裏的雙胞胎,有一個竟然是我老公和小姑子的?
他們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一個是我的兒子,另一個,是周晴和周明用試管技術培育,再偷偷移植進我子宮的孽種。
他們以為請來的道長是他們的依仗。
他們更不知道,我早已在他畢恭畢敬獻上的那碗符水裏,換上了我自己的東西。
我整理好睡衣,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推門走了出去。
“老公,媽,小晴,你們還沒睡啊?”
三個人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隨即又換上熱情的偽裝。
周明第一個衝過來扶住我,滿眼的“深情”:“蕾蕾,怎麼起來了?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地上涼。”
他的手觸碰到我胳膊的瞬間,我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我能清晰地感覺到,腹中的兒子在瑟瑟發抖。
“有點渴,想喝水。”我微笑著說,目光落在周晴身上,“小晴,真是有心了,這麼晚還特意為我請道長來祈福。”
周晴立刻挽住我的另一隻胳膊,身體緊緊貼著我,甜膩地說:“嫂子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懷著我們周家的希望,我為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不像我,天生沒有子宮,連生孩子的資格都沒有......”
她說著,眼圈就紅了,那楚楚可憐的樣子,任誰看了都要心疼。
我腹中的兒子哭得更厲害了:【媽媽,她的味道好難聞,我好難受......】
那個孽種卻興奮地尖叫:【媽媽的味道!是媽媽的味道!再近一點!我要聞!】
我忍著強烈的生理排斥,拍了拍她的手,柔聲說:“傻丫頭,說什麼呢,我們是一家人。道長,辛苦您了,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我從周明口袋裏抽出他的錢包,拿出厚厚一遝現金遞給道士。
道士眼冒精光,連連道謝。
婆婆李秀蘭走過來,一把將錢拿了回去,隻抽出兩張塞給道士,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長辛苦,這是車馬費。事成之後,尾款一分不會少。”
她看著我,眼神裏的警告意味十足:“知夏啊,你現在是雙身子的人,別操心這些小事。趕緊回房睡吧,養好身子,給我生個大胖孫子才是正經事。”
“好,媽。”我順從地點頭,轉身回房。
關上門的瞬間,我聽到婆婆壓低聲音對周明說:“看好她,別讓她再出來亂跑。中元節之前,不能出任何岔子。”
周明的聲音充滿不耐:“知道了媽,一個容器而已,還能翻了天不成?”
我躺在床上,腹中的兒子還在小聲啜泣。
我輕輕撫摸著肚子,在心裏對他說:【寶寶別怕,媽媽在。媽媽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那個囂張的聲音又響起來:【哼,假惺惺!等我吸收完這個廢物,就輪到你了!爸爸和奶奶說了,你死後,我就有新媽媽!】
我閉上眼,沒有再回應。
爭論毫無意義。
很快,你們就會知道,到底誰才是誰的養料。
第二天一早,我剛睜開眼,就看到周明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坐在床邊,眼神溫柔得能溺死人。
“蕾蕾,醒了?這是媽特意給你熬的安胎藥,快趁熱喝了。”
我記得我們剛結婚那會兒,我隻是普通的感冒,他都會緊張得整夜不睡,親手為我熬薑湯。
那時候我以為,我嫁給了全世界最好的男人,擁有了最完美的婚姻。
現在看著他這張臉,我隻覺得無比諷刺。
腹中的孽種興奮地大喊:【快喝!快喝!這是道長爺爺加持過的符水,喝了我就能長得更快,就能更快吃掉那個廢物了!】
兒子的聲音卻充滿了恐懼:【媽媽不要喝......好可怕的東西......】
我衝周明甜甜一笑,坐起身:“好啊,老公喂我。”
他們不知道,我早就對這碗所謂的祈福符水起了疑心。
每次喝完我都感覺到心悸難受,如今我能聽到兒子的心聲,更是印證了這一點。
一次全家出去吃飯,白切雞的調料上有很多香菜,忽然覺得很香就嘗了一根,卻發現腹中隱隱作痛。
聯想到我意外得知周晴的那個秘密,心中有了猜測,於是親手調製了濃縮香菜液隨符水喝下去。
周明受寵若驚,立刻舀起一勺,小心翼翼地吹了吹,遞到我嘴邊。
我張開嘴,在他以為我會喝下去的瞬間,頭一歪,整個人向後倒去。
“哎呀!”
湯藥灑了周明一身,碗也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蕾蕾!”周明驚叫一聲,顧不上自己身上的狼藉,緊張地扶住我,“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我捂著頭,虛弱地說:“不知道,就是突然一陣頭暈,眼前發黑。”
我的演技無可挑剔,臉色蒼白,嘴唇顫抖,任誰看了都以為我真的出了問題。
“可能是最近孕反又嚴重了。”我靠在他懷裏,有氣無力地說,“老公,我有點不放心,你陪我去醫院檢查一下好不好?”
去醫院,是我計劃的第一步。我必須創造一個合理的借口,離開這個“家”,去驗證一些事情。
周明立刻點頭:“好好好,我們馬上去醫院!”
他話音剛落,周晴和婆婆就衝了進來。
“怎麼了怎麼了?”
“哎喲我的寶貝孫子!”
周明簡單解釋了一下,婆婆立刻緊張起來,但她的緊張,與我無關。
“快!快去!給王醫生打電話,讓他安排最好的檢查!”婆婆催促道。
周晴則一臉關切地跑過來,想要扶我:“嫂子,你沒事吧?都怪我,是不是昨晚道長祈福,動了胎氣?”
我巧妙地避開她的手,靠在周明身上:“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我們快走吧,我怕寶寶有事。”
去醫院的路上,周明和周晴一左一右地將我夾在後座,美其名曰“照顧”,實則寸步不離地監視。
這輛車,對我而言,就是一個移動的“透明監獄”。
到了醫院,那個叫王醫生的中年男人早已在門口等著。他是我婆婆的牌友,也是他們這個陰謀的重要一環。
做B超的時候,王醫生滿臉笑容地對著屏幕上的影像,對周明和周晴說:“周先生,周太太,你們看,兩個寶寶都非常健康,尤其是這個男寶寶,發育得特別好,比同周期的都要強壯!”
周明和婆婆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孽種的聲音在我腦中得意地炫耀:【聽到沒有,廢物!我才是最強的!】
我兒子卻在害怕:【媽媽,那個叔叔是壞人......我好難受,哥哥一直在搶我的營養......】
我看著屏幕上那個小小的、蜷縮在一起的身影,心口一陣刺痛。
檢查結束後,王醫生開了一些所謂的“維生素”,叮囑我按時服用。
我捏著那張B超單,趁著周明去繳費,周晴和婆婆圍著王醫生巴結討好的間隙,我看到一個年輕的小護士路過。
我衝過去,抓住她的胳膊,將B超單塞給她,用最急切的聲音說:“求求你,幫我看看,我的兒子是不是發育遲緩?他們都騙我!”
小護士愣了一下,剛想低頭看單子。
“小李!”王醫生嚴厲的聲音突然響起,“過來幫忙!沒看到這裏有貴客嗎?”
小護士身體一僵,抱歉地看了我一眼,把B超單還給我,快步跑開了。
我的最後一點希望,破滅了。
周明走過來,從我手中抽走B超單,眼神裏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溫柔,隻剩下冰冷的警告。
“林蕾,我勸你安分一點。”
回到家,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周明終於撕下了他那副溫情脈脈的麵具。
他把我推倒在沙發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臉上滿是厭惡和不耐。
“林蕾,你今天在醫院演給誰看呢?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
我捂著肚子,冷冷地看著他:“我想幹什麼?周明,我隻是想確認我的孩子是否健康,這也有錯嗎?”
“你的孩子?”他陰鷙的眼神盯著我,“你都知道了吧,我明確告訴你,你隻是一個容器!一個給我兒子提供營養的工具!要不是小晴天生沒有子宮,你以為你有資格懷上我的孩子?”
“啪!”
婆婆李秀蘭一巴掌甩在我的臉上,力道之大,讓我耳朵嗡嗡作響。
“不要臉的東西!還敢頂嘴!”她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你算個什麼東西?要不是看在你肚子裏有我金孫的份上,我今天就打死你!我兒子願意用你,是你的福氣!”
周晴假惺惺地過來拉架,聲音裏帶著哭腔:“媽,哥哥,你們別這樣......嫂子也是一時想不開。嫂子,你別怪他們,隻要你能安安穩穩地把孩子生下來,我們周家不會虧待你的。”
“滾開!”我奮力推開她。
一想到就是這個女人,用最無辜的表情,說著最惡毒的話,和我的老公一起,算計著我兒子的命,我就恨不得撕碎她那張偽善的臉。
其實,在他們全家都對我獻殷勤的時候,直覺告訴我這非常不真實。
尤其小姑子為我請道士祈福,每次喝完道士給的符水腹部都無比難受,我就懷疑他們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直到那晚半夜起來喝水發現老公不在,路過小姑子房間聽到了曖昧的聲音,聽著老公那熟悉無比的粗喘聲,再聯想到與老公無血緣關係無子宮的小姑子近段時間的變化,心中的疑慮便得到了確定。
周晴被我推得一個踉蹌,立刻跌坐在地,眼淚汪洋地看著周明:“周明哥哥......”
周明徹底被激怒了,他衝過來,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將我死死按在沙發上。
“林蕾!你他媽給臉不要臉是吧!”他雙眼赤紅,麵目猙獰,“我警告你,再敢動小晴一根手指頭,我讓你和你肚子裏那個賤種一起消失!”
窒息感傳來,我拚命掙紮,指甲在他手臂上劃出血痕。
腹中的孽種在瘋狂叫囂:【掐死她!掐死這個壞女人!爸爸好棒!】
我兒子卻在尖叫:【不要!不要傷害媽媽!嗚嗚嗚......媽媽......】
就在我以為自己真的要死掉的時候,婆婆開口了:“行了,阿明,別掐死了,她死了,我的孫子怎麼辦?”
周明這才鬆開手,我癱在沙發上,劇烈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恢複了那副冷漠的精英模樣,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銀行卡,扔在我臉上。
“這裏麵有一百萬。隻要你乖乖聽話,把孩子生下來,這筆錢就是你的。如果你再敢耍花樣,”他頓了頓,眼神陰狠,“我就讓你淨身出戶,讓你爸媽知道他們引以為傲的女兒,是個連自己孩子都保不住的廢物。”
這是赤裸裸的收買和威脅。
他們為我劃下了一條不可逾越的紅線。
我看著那張銀行卡,笑了。
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這就是我愛了五年的男人。
周明最見不得我這副樣子,皺著眉說:“哭什麼哭!晦氣!”
說完,他拿出我的手機,當著我的麵,指紋解鎖,將裏麵所有的聯係方式一一刪除,然後把手機扔進了一旁的水杯裏。
“從今天起,到孩子出生,你就在這個房間裏待著,哪兒也不許去。”
婆婆走過來,將臥室的門從外麵反鎖。
“為了我的金孫,你就委屈一下吧。”
房間裏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我被徹底囚禁了。
我躺在冰冷的床上,聽著外麵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笑聲,隻覺得這個世界荒誕得可笑。
沒關係。
你們讓我過不好,我準備的濃縮香菜汁也不會讓你們的金孫好過!
你們盡管笑。
笑得越大聲越好。
因為很快,你們就再也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