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頂流女星紀斯雅獨斷專橫,囂張跋扈。
她厭惡一切與她相似人事物。
隻因經紀人一句:“新來的小助理唇下痣和你好像。”
她便命人活剝了她的臉,扔到了滿是男人的貧民窟。
於是,我因她徹底成了孤兒。
後來,我頂著和她相似度99的臉,出現在了綜藝節目裏。
用她最痛恨的點折磨的她痛不欲生。
1
當我急匆匆趕到火化場時,姐姐已經被裝到小盒子裏。
“拿著這一百萬,從這個城市消失。”
紀斯雅的經紀人扔給我一份協議。
“這些錢夠你花一輩子了。”
我二話不說。
拿筆,簽字。
拿到錢的第一時間,我將她帶回了老家,快速下葬。
隔日一早。
紀斯雅的經紀人來了。
司機將車停在了村門口,後備箱全是上供的水果、白菊花、黃紙遊神。
她們將東西送到,寒暄了幾句就走了。
臨走前,她特地提醒我:
“不要忘了我們的協議。”
我點頭如搗蒜。
太陽還沒落山,我收拾好了衣物準備離開。
人還未走到村口,街坊尖銳的議論聲就傳到了我耳裏。
“我呸,白眼狼!”
“雲幻不是為了供她上大學,怎麼可能去伺候有錢人?”
聞言,我一愣。
她說的沒錯,姐姐是為了供我上學才去做了紀斯雅的小助理。
“看看,看看,這就是高材生!”
“吃自己親姐的人血饅頭......”
我低頭腳步不停,倉皇出逃。
2
拿著這筆錢,我瞞著所有人去了國外。
找了當地隱私性極好的醫院。
“你確定......要一模一樣?”
碧眼白大褂試探的問我。
我拿著紀斯雅的照片沉默了會兒,隨即朝他點頭:
“對,順便......幫我點上這顆痣。”
半年後,我站在舞台上。
台下一雙炙熱的目光緊緊跟隨著我。
我知道,魚兒上鉤了。
姐姐死前總和我發消息聊天。
因此,我知道了紀斯雅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她喜歡自己的小叔——紀白。
紀白是潮盛娛樂公司的老板。
更是紀老爺子朋友的遺腹子。
從小被寄養在紀家當成兒子養。
這就導致,他們之間被人倫給隔絕了起來。
當天,我和紀白就上了熱搜頭條:
【娛樂圈再現紀女郎。】
我翻看著評論區:
“我去,這簡直就是最完美的替身!”
“能被紀總盯上,絕對是優質的,這也太像紀斯雅了吧。”
我滑動手指,停留在了最不顯眼的評論上。
“你們怎麼都在意這個啊......難道不是每個紀女郎不出一周便會消失嘛。”
沒錯,每個被紀白看中的替身。
一周後不是死了,就是失蹤了。
娛樂圈所有女星,都在避免成為紀斯雅的替身。
可我不一樣......
這半年來我不僅堅持鍛煉,保養皮膚。
甚至還特地下載紀斯雅的采訪,對照著她的模樣學著她的一舉一動。
直到,我真正成為了她的對標品。
站在大眾麵前。
整晚,八卦娛樂新聞頻頻登上熱搜。
我點進最火的超話:【雅白今天在一起了嗎?】
訂閱超話的人很多,每一秒都在更新。
我參加選秀的照片被上傳了上去。
底下炸了一片:
“雅雅和紀總又吵架了吧?這次紀總換了一個這麼像的,看來是大吵。”
“別說,我又被磕到了!雅雅換,紀白就找!這不就是小情侶暗自較勁嘛!”
“放心,不出幾天這個冒牌貨絕對會被拋棄,看上她就是紀白故意的。”
看著這些評論,心裏隻覺得有些發笑。
在這些粉絲眼裏,“替身”就是個道具。
我將手機丟在一邊,側過頭看向這城市的夜景。
有錢能使鬼推磨。
很快,我就和紀白簽約了。
走進公司衛生間,兩個員工的對話我聽的一清二楚:
“什麼玩意兒,她那張臉不就是照著紀斯雅的臉整的?為了上位不擇手段。”
“山雞還想扮鳳凰呢,這個年代為了錢真的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
突然,其中一人笑道:
“狂吧,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坐在馬桶上,靜靜地聽著兩人的對話。
3
兩人走後,我這才從衛生間出來。
她們說的沒錯,我就是要上位。
回到休息室,紀白派人讓我去他辦公室找他。
「晚上我帶你去見見人。」他簽著手裏的文件,頭抬都不抬的說道。
我「嗯」了聲,略顯激動:「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他手一頓,抬眸對視上我。
晚上,我換上他準備好的禮服,在飯局上給其他人敬酒。
烈酒一杯杯下肚,我起身抱歉的去衛生間緩緩。
洗了把手重新走回包間。
「不是你小子,真找到一個和紀斯雅一模一樣的替身。」
門內的聲音使我停止推門的動作。
我垂下眼簾,仔細聽道:
「和雅雅很像......」
「連性格都像18歲的她。」
聽了這話,我輕笑一聲。
能不像嗎?
我為了成為紀斯雅的完美替代品,可是花光了姐姐的買命錢。
當我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時,手術刀一刀刀將我的臉割開。
回到國內,我花錢偽造了身世。
當被星探發現時,我局促的說道:
「我不行的......我從山裏出來是為了賺錢養家,當明星什麼的我不適合。」
我這麼說,她反而眼前一亮:
「你有這張臉就夠了。」
當天我就被星探帶去了公司。
他們連忙給我報了選秀節目,以素人出道。
門內傳來一陣歡笑,我晃過神來推門進入包間。
紀白揚起下巴看著我笑。
我羞澀的坐回他的身邊,貼近他的耳朵好似撒嬌:
「紀總,我能不能不喝了?腦袋有點暈暈的。」
酒桌因此結束,紀白親自將我送了回去。
我也順利的讓狗仔拍攝到了這一幕。
第二日超話就多了條關於我的:【冒牌貨沈雲夢今天噶了嗎。】
我仔細閱讀她們的評論:
「不要臉的狐狸精,故意裝醉讓紀總送她回去!這不就是想上位嘛。」
「都別生氣了,攏共就隻能在屏幕上七天,別因為一個替代品生氣呀!」
看著這群頂著紀斯雅頭像的人在網頁不平。
我知道,我真的成功了。
一周過去了......
我沒死,也沒失蹤。
她們每天都在超話打卡,下注。
更是有人上傳塔羅牌照片,說我幾日內必定出事。
看著照片,我輕笑搖頭。
我不得不佩服她們的定力,即使每天願望落空,但她們依舊樂此不疲。
又是三天,紀斯雅的腦殘粉怒了。
她們扒到我的住址,向我潑油漆,寄動物屍體。
甚至有人蹲我的點位,向我潑硫酸。
嗬~這有什麼用呢。
我就和打不死的小強一般,愣是躲過了無數明槍暗箭。
七天、半月、半年......
她們終於盼來了消息。
紀白,要和我訂婚了。
4
消息一出,紀斯雅立馬宣布恢複單身。
她的動靜直接導致網頁炸開了鍋:
「正主回來了!我看那個冒牌貨還要舞到什麼時候!」
「笑死…雅雅直接丟棄小奶狗們回來了,『熹妃回宮』不是開玩笑的,那個想上位做老板夫人的山雞算什麼東西!」
「狐媚子訂個婚罷了,有本事讓紀總和雅雅斷幹淨,讓她進門啊。真是服了~紀總利用她刺激雅雅,我們雅雅直接回來了哈哈哈。」
紀白瞥了我手裏的手機一眼,隨即提醒我:
「你很聰明,應該懂什麼事…」
「嗯!我懂。」不等他說完,我抬眸衝著他笑,「我理解你。」
我心裏最是明白他對紀斯雅的感情。
那些粉絲說的對。
紀白和我訂婚純粹是為了刺激她。
紀斯雅除了工作,天天和那些小鮮肉混在一起。
她的八卦消息早已被媒體鋪天蓋地的報道。
紀白忍受這麼久,自然是坐不住了。
剛好我出現了,他這才想到找個「替身」訂婚,讓紀斯雅有點危機感。
即使紀白什麼都不說,但我明白。
我不僅長得和紀斯雅像,性格舉動還十分相似以外。
能一直留在紀白的身邊,最主要的,還是因為我對他百依百順。
我很符合他心中想要的「關係」。
他帶我出現在各大商務局時,我每次都幫他擋酒。
「紀總,你女人太會喝了,今晚太給麵子了,先說好我可喝不過啊。」圓桌對麵的老板調侃道。
他輕哼一聲,眼神迷離的拉起我的手笑笑。
因為他,我現在一斤白酒完全不在話下。
回到家,他因為高興喝多了,竟直接埋在我懷裏沉睡。
我知道......他在慢慢習慣我在他的身邊。
紀白和朋友聚會,他將我帶在了身邊。
「這不就是完美替身嗎?你不會還想著吃紀斯雅那個回頭草吧?」
他直言不諱,這讓還在屋外的我不禁笑了。
我後腦勺貼著門,仔細的聽著門內的談話。
沉默了會,紀白開口:「終究,是為了氣紀斯雅。」
「草!你太他媽不是東西了。」
「人家小姑娘又是給你招待商務,又是照顧你的,我們兄弟幾個可是看在眼裏的。」
我意外的嘴角上揚,在他們眼裏原來我這麼好。
屋內沒有任何聲音。
直到,之前那個說我是紀斯雅替身的喝多了。
他嬉笑著開口:「這麼好的一個人,你要現在不想要了,不如讓給我。」
「砰—」
餐盤碎落一地。
打開門時,紀白眼眶通紅將他按在地上:
「你他媽敢說這話?」
我愣在原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紀白為了我這個替代品,打了自己過命的兄弟。
5
那次過後,我更加確定自己在紀白心中的真實地位。
為了快點舉辦訂婚宴,我主動依偎在他的懷裏,繪聲繪色的和他講我看的小說。
「那個霸總為了刺激女主故意和其他女子結婚!目的就是讓女主前來搶婚。」
「不過好在女主真的去搶婚了,最後女主表明了自己的心意,結局兩人在一起了。」
我小心觀察著紀白,他的眼裏閃過一絲希望。
他學的很快,我們的訂婚宴要到了。
現在,就剩女主了。
隔日,紀斯雅終於回公司了。
紀白一把抱住我讓我坐在他的腿上。
他含住一顆車厘子詢問我:「吃車厘子嘛?」
他辦公室的門並沒有關。
紀白心裏清楚。
這個舉動被公司同事看了去,肯定會編排我為了上位總是做些不要臉的事。
而且,他更是知道我對車厘子過敏。
竟然還是想讓我嘴對嘴喂他。
不就為了做給紀斯雅看嘛。
我嘴角微微上揚,點點頭。
突然,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紀斯雅皺著眉站在門口看著我們親呢的一幕。
紀白側過頭,上嘴將嘴裏的車厘子送進我嘴裏。
我剛垂眸,頭皮卻傳來刺痛。
紀斯雅上前將我頭發扯住,徑直推倒在了地上。
掌心傳來濕潤的觸感,我這才發現手按在了玻璃碎片上。
我強忍著刺痛抬頭看向紀斯雅。
「啪—」
我左邊的臉頰立馬發紅。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直視我?」紀斯雅咬牙罵道。
紀白歎了口氣,他緩慢起身:
「雅雅,你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動手打人?」
聽到紀白這麼說,紀斯雅指著我:
「她就是個拜金女!模仿我的一切想要上位!」
「你為什麼還要和她訂婚!她這種山雞連做我的替身都不配!」
我瞥向紀白,他嘴角的幅度我看的明明白白。
瞬間,紀斯雅的帶著哭腔抽泣道:
「紀白…你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意止步於偽叔侄。」
「你還要這麼刺激我對嘛?」
圍觀的同事一陣唏噓。
她抹掉眼淚,轉身跑了出去。
紀白的朋友也聞聲趕來,他笑著提醒:
「趕緊去追啊。」
「紀斯雅都這麼說了你還愣著幹嘛?」
紀白不緊不慢的起身,重重歎了口氣追了出去。
我坐在地上看著紀白消失的背影。
四周傳來的笑聲像是在提醒著我我是個什麼貨色。
自始自終,大家都明白。
我不過就是個撮合兩人的「道具」。
忍著疼痛我站起身,徑直越過人群後找到了公司藥箱。
吃下脫敏藥後,我坐在辦公室裏自顧自的給自己上藥。
眾人這才意識到我還在這兒。
做好一切,我直接離開了。
6
離開公司後,我沒有回他的別墅。
沒人知道我在哪。
這三天裏,我都宅在以前的出租屋刷劇。
每天就是睡醒,點外賣,追劇。
直到第五天,紀白找上了門。
他麵容憔悴了不少,胡子也沒掛,眼下還有些發青。
我看著他的眼睛露出驚訝的神情,隨即立馬換上和以前一樣靈動的笑容。
「紀白,怎麼來我這了?」
「你和雅雅怎麼樣了?她還在生我的氣嗎?」
「如果還在生氣,我可以去和她道歉。」
他通紅的眼眶緊緊盯著我,無視了我的提問。
「為什麼突然回出租屋?」
我睫毛顫動了幾下,眼神躲閃:
「雅雅和你心結解開了,我應該懂事些的。」
他皺眉略顯不耐煩的上前一步:
「我不懂你什麼意思?」
我縮著肩膀後退,連忙擺手:
「你放心,我是個有分寸的人。」
「你們心結解開了,我自然是要離開的。」
說到這兒,我淺淺一笑:
「公關那邊我也想好了…你隻需要告訴外界是我心術不正,和我解約了。」
「這麼做雅雅一定會原諒你和我訂婚的,到時候我會離開,不會給你找麻煩的。」
不等我說完,紀白禁錮住我的手腕將我抵在牆上,他嗬斥道:
「我都沒有說讓你走,你憑什麼擅作主張離開?」
我抬眸,眼裏透著水光。
他冷笑:
「你擅自離開就是違約,是要賠高額違約金的。」
「沒有我同意,誰也不能讓你走。」
我抽泣著小聲呢喃:
「我就是個…替代品。」
「所以呢。」他氣笑了,「你選賠錢?」
看著他的眼睛,我先沉默,隨後倔強的哽咽:
「我是喜歡你,但我有自知之明!」
「你們已經和好了,難道你是想包養我?」
說完,我屏住呼吸直視他。
他瞳孔明顯一愣。
「包養怎麼了?」他皺眉,嘴角上揚,「我又不是養不起你。」
「啪—」
我紅著眼,淚珠從下巴低落。
「你就是個混蛋!你明知道我有多愛你你還這麼對我。」
「我做不到你身邊還有其他人,就算是負債我也不可能做你的情婦!」
紀白輕笑頂腮,眉頭蹙的更緊。
「你走啊!我不想看到你。」我掙紮著反抗。
他將我的雙手禁錮在一起,隨後重重咬住我的唇瓣。
「嘶。」
口腔裏一股鐵鏽味。
紀白鬆開我,他嗤笑:「我對你還是太好了。」
7
我被紀白帶回了別墅。
他派人看著我,不準我離開別墅半步。
我的通告全部被暫停了。
理由是我身體不好,需要修養。
與此同時,紀白的公司發出一則消息:
【紀斯雅出車禍意外身亡】
但很快,他宣布了身邊有了個未婚妻。
他要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那就是紀斯雅。
那消息隻不過就是為了躲避人倫冠冕堂皇的遮羞布罷了。
所有人都在笑話我的結局,但她們不知道。
紀白才是不願意鬆手的那個人。
他每次往我這跑,我都不會給他好臉色。
時間久了,他來我這兒越發的勤快。
甚至他和紀斯雅約好了去試結婚禮服,他都要找借口讓身形相似的助理去敷衍。
隻因我虛弱的窩在他的懷裏:「紀白…我頭好痛。」
電話那頭的紀斯雅肯定聽到了我的聲音。
十分鐘後,她出現在了別墅外。
紀白讓自己的男主助理將紀斯雅攔在了門外。
我故意蹭蹭紀白的手:「我好難受......」。
他俯下身將我的青絲別在耳後,用著溫柔的嗓音:「乖,我陪你睡一覺就好了。」
門外傳來紀斯雅的叫聲,我偷偷笑了。
我就是要她知道,我和其他的替代品不一樣。
之前隻是因為我的臉讓她狠妒。
那如今,我就是她如鯁在喉的刺,讓她危機四伏,不拔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