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剛踏進家門時,我的眼前突然出現一堆彈幕:
【女主回家了!!終於可以不用再看惡心的假千金了!】
【假千金能不能去死!霸占女主二十年的幸福人生,居然還恬不知恥地賴在這裏不走!】
【男主趕快提出換未婚妻好不好,我想拉進度條看女主幸福的婚後生活了!】
沒一會,依偎在爸媽懷裏的真千金陳欣,楚楚可憐的走到我麵前伸出手:
“晨姐姐,婚戒可以摘下來還我了嗎?”
話落,未婚夫一個杯子猛地朝她的手扔來: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和我成婚?”
......
陳欣的手變得通紅,她強忍著淚水不讓它落下,彈幕此時也不斷在我麵前飄過:
【男主太過分了!後麵追妻火葬場如果男主不真心對女主好,我就不續費會員了!】
【女配也太賤了!婚戒還不趕緊還給女主,就那麼喜歡搶別人老公?”】
我皺眉看著那些文字,什麼叫搶別人老公?
不等我細想,未婚夫顧文清再次不耐煩地開口:
“一回來不先跟你爸媽好好培養感情,就想著欺負晨晨,你養父母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陳欣紅著眼眶,牽強道:
“我沒想欺負晨姐姐,可與你有婚約的不是我嗎?我隻是想拿回屬於我的一切罷了。”
顧文清嗤笑一聲,不屑地看向她:
“和我結婚你還不夠格。”
“晨晨受了二十年名媛教育,你有什麼能耐可以取代她?”
陳欣被說得麵紅耳赤。
但又沒辦法反駁顧文清,於是隻能憤恨地瞪著我。
爸媽知道陳欣和我之間的差距,便沒開口為她說幾句,卻也不滿地瞥了我一眼。
似乎在責怪我過於優秀,落了陳欣的麵子。
我平靜地摘下婚戒放到桌上。
“既然是你的東西,那你拿走便是。”
這時,彈幕又不停滾動著:
【女配是在嘲笑女主沒她學得多嗎!要不是女主被抱錯,她這會兒已經被賣給70歲老頭作老婆了,虧她還笑得出來。】
【假千金就是假千金,哪怕接受了名媛教育,也掩蓋不了鄉下人身上的惡臭!】
【男主快愛上女主吧,然後狠狠拋棄女配,我不想再看到女配得意的模樣了!】
【我就坐等著後頭她陷害女主流產入獄,被獄友活活欺淩而死的淒慘模樣!】
我看著這些彈幕,隻覺得好笑。
被抱錯是我造成的嗎?
要不是她爸媽在外樹敵太多,惹得同行不快,陳欣也不會被擄走和我交換。
更何況我自身足夠優秀,十五歲獨自創立公司,十八歲公司上市,二十歲身價已然超過百億。
追我的人也從這排到了法國,如果不是陸顧兩家許下娃娃親,我根本不可能看上顧文清。
陳欣眼巴巴看著那枚戒指,又看了看顧文清,不敢伸手去拿。
顧文清神色驟變,強硬地拿起戒指給我戴上:“晨晨,下次不許再拿婚約開玩笑了。”
我默不作聲地看著陳欣撒嬌求寵。
臨近飯點,陳欣突然起身衝進廚房,將傭人們都趕了出來,說是要讓爸媽嘗嘗她的手藝。
爸媽見狀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一通忙活後,她端著四菜一湯走了出來。
彈幕見狀又有意見了:
【這女配也不知道去幫下忙,就坐那幹等著吃,真是太沒教養了!】
【就是,這時侯討好下女主,以後還能少吃點苦頭,這人怎麼這麼死板?】
我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任由陳欣像個保姆一樣端菜上桌、為眾人舀湯。
她乖巧地舀下一碗又一碗,雙手遞到爸媽麵前。
給到顧文清時,還甜甜地說了一句:“文清哥哥,剛剛是我唐突了,我向你道歉。”
顧文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禮貌性地點頭。
給到我時,她卻手一鬆,碗摔碎在地。
我冷眼看著這一切,隻覺得手段過於低劣了些。
在場有鼻子有眼的人都能看到,我的手都還沒碰到她,是她自己故意不拿穩湯碗。
不過她還是很有心機的,知道往自己身上潑,春光乍現,倒是能將自己的動機磨滅得一幹二淨。
“晨姐姐,對不起,是我自己沒拿穩,不是你的錯。”
說著又跪下擦拭我那沾上油漬的皮鞋,抽泣道:“都怪我不小心把姐姐皮鞋搞臟了,我真是太笨了。”
我抽回腳,不願理會她的小把戲,起身準備回房換鞋。
顧文清一把將她拉起,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繼而又拉住我的手腕不讓我走,蹲下身小心為我擦著鞋上的油漬。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起身開口:“晨晨,這次是你不對了,給欣欣道歉。”
彈幕一片叫好:
【惡毒女配實錘!故意潑湯還不承認!】
【坐等後麵她被拋棄、坐牢、慘死!】
陳欣噙著淚抓著顧文清的手摸向自己被燙傷的身子,“文清哥哥,欣欣這裏好痛。”
爸媽聞言也即刻起身吩咐傭人拿來藥箱。
隨後怒視著我,久久沒開口,最後隻是哀歎一聲:“陸晨,你真是太令我們失望了。”
“你以前從不會做這些下三濫的事。”
此話一出,陳欣眼裏的得意更甚了。
我環視周圍的傭人:“你們都看到是我潑的她?”
傭人們默契地躲避我的目光,低頭不語。
但他們的舉動無一不在證實著這湯就是我潑向陳欣的。
顧文清此時也給陳欣塗完藥,皺眉看向我:
“欣欣都不再跟你爭什麼了,她好心給你做飯,你也要為難她?”
我怒極反笑,直接端起桌上一大碗湯猛地潑向陳欣。
顧文清眼疾手快地將陳欣攬住懷中,躲避那些滾燙的湯水。
他憤怒地看著我:“陸晨!”
我擦了擦手,語氣平靜:“你不是說我為難她嗎?那我不坐實一下怎麼行?”
說完,我不再理會他的無能狂怒,直接回了房間。
彈幕見我毫發無傷地離開,又不滿了:
【女配在傲什麼?我真恨不得穿進屏幕給她幾個大嘴巴子!】
【你有本事就一直這樣傲著,等最後男主愛上女主了,我看你還傲不傲!】
我朝彈幕方向勾唇譏笑,無聲張口:跳梁小醜。
換好衣服後,我直接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這時,彈幕又出現了:
【女配要鬧離家出走這一招嗎?豈不知這會兒男主正在幫女主洗衣服呢,根本沒空跟她玩這把戲。】
【男主剛剛看到女主出浴的樣子耳朵都紅透了,兩人之間的曖昧泡泡簡直要將我淹沒!】
我動作一頓,推開窗,果然看見顧文清蹲在院子裏洗陳欣的衣服。
陳欣站在陽光下讓太陽曬幹發絲。
“文清哥哥,家裏沒有吹風機,我都是這樣弄幹頭發的,我是不是很聰明?”
她笑著撩了撩頭發,顧文清沒說話,但眼神裏的寵溺快要溢出來。
我冷冷地看著,將婚戒從窗戶拋出。
做完這一切,又返回房間加快收拾的速度。
門一開,顧文清突然扯過我的行李箱就要打開。
我一把將他推開:“你發什麼瘋!?”
顧雲清不悅地看著我,彷佛我做了天大的壞事。
“你偷了欣欣的東西就想跑?”
“陸晨,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有做小偷的潛質。”
話落,他直接將我的行李箱放倒就要打開。
這時,陳欣匆忙跑上來,柔弱地開口:
“文清哥哥,項鏈丟了就丟了,沒關係的。想必晨晨姐也看不上它。”
“隻是可惜了,那是母親送我的第一份禮物。”
說到這,她的眼淚驀地砸在地上。
顧文清心中鈍痛,顧不得一切直接朝我劈頭蓋臉一頓罵:
“陸晨!陸家從未虧待過你,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負欣欣有意思嗎?”
“我告訴你,你隻是個假千金,如果不是欣欣,你根本沒機會過上如今這樣的生活!”
聽到這,我立刻意識到陳欣又在作妖了。
這項鏈十有八九是她自己藏起來陷害我了。
我沉默不語,隻是冷冷地打開行李箱,敞開房門。
“你們隨便搜,如果在我這找到項鏈,我唯你們是問。”
“但如果沒有,”我指著眼神躲閃的陳欣,“我要這個人跪下來向我道歉。”
陳欣臉色慘白,扯了扯顧文清的衣袖,小聲開口:
“文清哥,不用找了。說不定就是我落在哪個地方了,晨姐姐一直待在房間裏肯定沒機會偷項鏈的。”
顧文清卻執意要翻,嘴裏振振有詞道:
“剛剛就陸晨一個人離開了餐桌,十有八九就是她拿的。”
“放心,如果真是她,我一定......”
不等他話說完,一條鑽石項鏈驀然出現在我的行李箱內側。
顧雲清聲音猛地拔高:“陸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這次,該輪到你給欣欣下跪道歉了吧?”
我愣在原地。
“這怎麼可能?”
他的聲音很快引來爸媽和傭人的圍觀。
看到媽媽躲閃的眼神,我突然明白了一切。
顧文清正要上手將我挾持跪下向陳欣道歉,我反手給了他一耳光。
“滾開!我有說那條項鏈是陳欣的嗎?”
我三下五除二在手機上操作一番,找出監控錄像。
錄像顯示昨晚我的母親將我叫出房門,塞給我一條鑽石項鏈,顯然就是行李箱裏那一條。
陳欣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著媽媽:
“媽媽,你不是說給我的這條項鏈是獨一無二、私人定製的嗎?”
媽媽眼神躲閃,清了清嗓子才出聲說道:“你的......確實是獨一無二的。”
我撿起我那條看了看,隨即嗤笑一聲。
原來我這條是贗品,不過是用鋯石鑲嵌而成。
這時,樓下也傳來傭人的驚呼聲:“二小姐,我找到你的項鏈了!”
不等陳欣接過,我立馬奪過查看。
隻一眼就能確認她的是真品。
倒是沒想到,媽媽嘴上說不厚此薄彼真的隻是嘴上說說。
我隨意將兩條項鏈扔到媽媽腳邊,沉默地收起行李箱轉身離開。
回到自己的房子,顧文清發來消息。
“你畢竟不是阿姨的親生女兒,她這麼做也正常,你就別跟她慪氣了。”
“欣欣丟了那麼貴重的東西一時心急也很正常,你作姐姐的,大度一點不行嗎?”
“你回來給欣欣道個歉,回頭我送你個更好的項鏈。”
我平靜地看完所有消息,然後拉黑刪除。
既然我不是陸家的女兒,那自然也沒必要和他有什麼瓜葛了。
日子回歸平靜。
我不再在公司和陸宅兩頭跑,而是前往各地視查,準備公司的新項目。
顧文清也沒再來找我,反倒是和陳欣到處旅遊看風景。
本以為我們就這樣相安無事,卻沒想到會收到顧文清和陳欣的結婚請柬。
顧文清給我請柬時,漫不經心道:
“你把陸氏的股份還給欣欣吧,反正你也不是陸家人。”
說著,他掏出一份股權轉讓書。
我愣了愣神,現在連我十八歲的成人禮物也要收回了是嗎?
我不死心地問道:“是陳欣的意思,還是......爸媽的意思?”
我盯著他,不想錯過他麵上一絲神情。
顧文清輕嗬一聲,看向我的眼神充滿嘲諷:“不論是誰的意思,你都沒資格擁有這股份。”
我心下了然,接過看了一眼,而後丟進碎紙機裏。
“我的東西,誰也別想搶走。”
顧文清頓時氣急敗壞,咬牙切齒道:
“陸晨,你不過是個經理,你根本鬥不過陸氏和顧氏的。”
“明天,顧氏就會和星辰科技簽訂十年的戰略合作合同,屆時顧氏的身價也水漲船高,到時候你別哭著來求我!”
說完,他摔門離開。
我坐在椅子上認真想了想。
我什麼時候打算和顧氏達成合作夥伴關係了?
第二天,顧文清和陳欣早早便來到公司樓下等候。
我讓助理先一步把人帶去會議室,準備旁聽一下顧文清的計劃。
會議上,顧文清遊刃有餘地回答股東們的尖銳問題。
一旁的陳欣捧著臉崇拜地看著他。
我站在門口聽著,不得不承認顧文清的商業頭腦確實很好。
他甚至已經規劃好未來十年機器人的發展方向,涵蓋航天、醫療、農業等多個方麵。
可輪到陳欣講述方案時,我的臉漸漸沉了下來。
一旁的助理看了我好幾眼,躊躇著,似乎想進去阻止陳欣繼續往下講。
我想了想,撥通報警電話:“我要舉報,有人竊取我司商業機密。”
然後推門而入,直視著錯愕的陳欣和顧文清,冷聲道:
“星辰科技永不與陸氏合作。”
會議室裏瞬間安靜下來。
顧文清率先反應過來,不悅道:“陸晨,你不過是陸氏一個小小的部門經理,這裏還沒有你說話的份!”
陳欣也反應了過來,雙手抱胸自信道:“她現在什麼都不是了。我剛剛已經讓爸媽將她開除了。”
“她一個不知道從哪抱來的野種,根本不配和我陸氏扯上關係!”
陳欣走到我麵前,低聲威脅道:
“陸晨,你一個假千金,我讓你姓陸已經是便宜你了。”
“但你要是搞砸了這次合作,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我嗤笑一聲,冷冷的看著她。
“是嗎,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後悔?”
說話間,外麵的助理剛好領著警察走了進來。
顧文清趕緊起身伸手:“林特助,好久不見。”
陳欣也意識到助理的來頭不小,於是也殷勤的跟著顧文清伸手問好。
可助理卻對他們伸出的手視若罔聞。
而是徑直走到我麵前。
可顧文清好像誤會了,連忙說道:“林特助您稍等,我馬上就把這個不相幹的外人趕出去。”
說著就要往外扯我。
沒等他碰到我,就見助理恭敬地向我頷首示意。
“晨總,警察已經到了。”
顧文清和陳欣兩人愣住了。
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不可置信道:“林特助你是不是弄錯了,她怎麼可能是星辰科技的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