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結婚五年,我那個隻會用“嗯”和“哦”來結束聊天的老公,
第一次給我發了“晚安”的縮寫“WA”。
我問他什麼意思,他說是公司新來的00後教的,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潮。
從那天起,他的詞彙開始迭代更新。
管“無語”叫“汗流浹背了”,管“知道了”叫“收到收到”。
我一直以為他隻是人到中年,想努力融入年輕人。
直到我在他手機的輸入法設置裏,
看到了他設置的專屬常用語快捷回複,
第一條赫然寫著:“WA,小笨蛋。[愛心]”
1
婚前我就知道,陳默從來不是個浪漫的人。
但貴在務實靠譜能賺錢。
婚後,我們的聊天記錄裏充斥著“晚上加班”、“記得交電費”這樣的實用信息,連表情包都很少用。
“WA”絕不是他隨口說的網絡流行語,而是一個特定的人教他的特定用語。
而且,他叫那個人“小笨蛋”。
浴室的水聲停了,我趕緊退出設置界麵,把手機放回原處。
陳默擦著頭發走出來時,我正假裝在整理茶幾上的雜誌。
“對了,”我故作隨意地問,“你們公司新來的00後是男生還是女生啊?”
陳默的動作頓了一下,
“女生,實習生,做產品設計的。”
他回答得太快,像是早就準備好了答案,
“挺聰明的一個小姑娘,團隊裏的人都挺喜歡她的。”
“叫什麼名字?”
“唐糖。”
他說出這個名字時,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糖果的糖,人如其名,挺甜的。”
我點點頭,沒再追問。
但那個晚上,我背對著陳默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直到天亮。
“WA,小笨蛋”這幾個字像一根刺,深深紮進我心裏。
第二天是周六,陳默一早就出門了,說是公司臨時有急事。
我站在陽台上,看著他開車離開小區,然後撥通了我閨蜜沈瑤的電話。
“我覺得陳默可能出軌了。”
我直接說道,聲音平靜得連我自己都驚訝。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操,我就知道那孫子不是什麼好東西。證據呢?”
沈瑤是我大學室友,現在是某互聯網公司的資深程序員,邏輯思維一流,對男人更是有著近乎雷達般的直覺判斷。
我和陳默戀愛時她就說過這人太悶,以後肯定出問題。
我把WA事件和香水味的事情告訴了她,包括那個“小笨蛋”的快捷回複。
“這他媽還用想?”
沈瑤在電話那頭罵了一句,
“明顯是跟那個唐糖有一腿啊。
你等著,我幫你查查這小姑娘什麼來頭。”
掛掉電話,我開始在家裏尋找更多可能的證據。
陳默的衣櫥、抽屜、書房,我像偵探一樣仔細檢查每一個角落。
最後在他的公文包夾層裏,我發現了一張高檔餐廳的收據。
日期是前天晚上,消費金額898元,用餐人數:2人。
我記得前天晚上,陳默告訴我要和客戶吃飯,可能晚歸。
但收據上的餐廳明顯是情侶約會的場所,而不是商務宴請的地方。
手機震動起來,是沈瑤發來的微信。
她不知道通過什麼渠道,已經找到了唐糖的社交媒體賬號。
我點開她發來的鏈接,一張青春洋溢的臉立刻跳入眼簾。
唐糖,22歲,某985大學設計專業應屆生,目前在陳默公司實習。
她的朋友圈設置了三天可見,最新一條是昨晚發的:
“和mentor的深夜加班,學到了好多~[愛心]”
配圖是一張辦公桌的照片,角落裏露出一隻男人的手,手腕上戴著我去年送給陳默的卡地亞手表。
我的胃部一陣絞痛,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證據已經足夠明顯了,但我還是不願意相信,五年的婚姻就這樣被一個22歲的小姑娘輕易擊碎。
沈瑤又發來消息:“這妹子不簡單,我黑進了他們公司內網,發現她實習期還沒過就已經參與了核心項目,而且直屬彙報人就是你老公。你懂的,IT公司哪有這麼培養實習生的?”
我握著手機,突然覺得無比疲憊。
陳默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心的?
是我們結婚三周年後他開始頻繁加班的時候?
還是半年前他不再主動過問我的工作的時候?
又或者更早,早到我根本沒有注意到那些細微的變化?
下午三點,陳默發來微信說晚上還要加班,可能不回來吃飯了。我回複了一個“好”字,然後給沈瑤打電話。
“幫我個忙,”我說,“我想知道他現在到底在哪。”
2
沈瑤開著她那輛白色特斯拉來接我時,已經下午五點了。
她遞給我一杯冰美式,“提神,今晚可能需要熬夜。”
我接過咖啡,手指冰涼,“你確定能找到他?”
“親愛的,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
沈瑤熟練地操作著手機,
“陳默的蘋果賬號用的是你的生日當密碼,這麼多年都沒改過。我早就把他手機定位同步到我的查找好友裏了。”
我愣了一下,“你什麼時候做的這個?”
“你們結婚第二年,”
沈瑤聳聳肩,
“當時就覺得這男人悶騷得很,指不定哪天出問題。不過你放心,我從沒窺探過你們的隱私,今天這是第一次用。”
我看著沈瑤手機上那個閃爍的小藍點,正停在城市另一端的一家五星級酒店。
胃裏的咖啡突然變得苦澀無比。
“直接去酒店?”沈瑤問。
我搖搖頭,
“先去他公司看看。”
我需要更確鑿的證據,也許他們隻是在那裏開會?
雖然我知道這個想法有多自欺欺人。
陳默的公司位於城市CBD的一棟玻璃幕牆大樓裏。
我們把車停在對麵的咖啡館門口,透過落地窗可以清楚地看到大樓出入口。
“如果他真的在加班,應該會從正門出來。”
沈瑤說,一邊打開筆記本電腦,
“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可以先看看他的工作郵箱。”
我瞪大眼睛,
“你連這個都能黑進去?”
“不是黑,”
沈瑤得意地笑了,
“是他自己安全意識太差。上次去你家吃飯,我看見他把所有密碼都記在一個小本子上,就放在書房抽屜裏。我當時拍照備份了,以防萬一。”
我既驚訝於沈瑤的未雨綢繆,又感到一絲悲哀。
原來在別人眼中,我和陳默的婚姻早就被預見了危機。
沈瑤很快登入了陳默的工作郵箱。
最新幾封郵件都是關於一個叫“星雲”的項目,唐糖的名字頻繁出現在抄送列表裏。
其中有一封郵件特別紮眼,主題是“周五晚上的安排”,發件人是唐糖的私人郵箱,內容隻有簡單幾個字:“老地方,8點,想你了。”
郵件時間是昨天下午,正是陳默說他要“和客戶吃飯”的那天。
“這算實錘了吧?”沈瑤把電腦轉向我。
我盯著那行字,喉嚨發緊。
就在這時,沈瑤突然用胳膊肘捅了捅我,“快看,那是不是陳默?”
我抬頭,看見陳默從大樓裏走出來,身上不是早上出門時穿的深藍色西裝,而是一件我從沒見過的淺灰色休閑外套。
更讓我心驚的是,他手裏還拿著一束紅玫瑰。
“操,這麼老套。”
沈瑤嗤笑一聲,
“走,跟上他。”
我們保持著安全距離,跟著陳默來到了附近的一個地鐵站。
他站在站台上,不時看表,明顯在等人。
五分鐘後,一個穿著粉色連衣裙的年輕女孩小跑著過來,直接撲進了陳默懷裏。
即使隻看過照片,我也一眼認出那就是唐糖。
她真人比照片上還要年輕漂亮,皮膚白皙,長發飄飄,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
陳默把玫瑰花遞給她,然後自然地摟住她的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這一幕像一把鋒利的刀,直接刺穿我的心臟。
我死死抓住沈瑤的手臂,指甲幾乎陷進她的肉裏。
“疼疼疼!”
沈瑤齜牙咧嘴,
“要過去當場捉奸嗎?”
我搖搖頭,聲音嘶啞,
“再看看。”
陳默和唐糖上了地鐵,我們緊隨其後。
他們像所有熱戀中的情侶一樣,旁若無人地依偎在一起。
陳默甚至低頭親了親唐糖的發頂。
這個動作如此熟悉——五年前我們戀愛時,他也常常這樣親我。
四站後,他們下了車,走向我們早就在定位上看到的那家五星級酒店。
我的心跳得厲害,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錄像。”
沈瑤小聲提醒,已經打開了手機攝像頭,
“證據越多越好。”
我們看著他們走進酒店大堂,陳默在前台出示了身份證,然後接過房卡。
唐糖全程依偎在他身邊,時不時湊到他耳邊說什麼,逗得陳默笑容滿麵。
“夠了。”
我轉身走出酒店,再也看不下去了。
外麵的空氣悶熱潮濕,我卻感到刺骨的寒冷。
沈瑤跟出來,遞給我一根煙,
“抽嗎?”
我搖搖頭,她自顧自地點上,深吸一口,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
我誠實地說,大腦一片空白,
“離婚?”
“當然要離婚,但不能便宜了這對狗男女。”
沈瑤吐出一個煙圈,
“首先,你需要收集更多證據,確保在財產分割上占優勢。其次,得搞清楚他們什麼時候開始的,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我苦笑,
“還不夠明顯嗎?都去開房了。”
“但我們需要確鑿的證據,照片、視頻、聊天記錄,越多越好。”
沈瑤掐滅煙頭,
“而且,你不想知道為什麼嗎?五年婚姻,他為什麼出軌?”
這個問題像刀子一樣紮進我心裏。
是啊,為什麼?
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嗎?
是我不再年輕漂亮了?
還是我們之間的感情早就消磨殆盡,隻有我還傻傻地守著這段婚姻?
“先別想那麼多,”
沈瑤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
“男人出軌隻有一個原因——他們是垃圾。跟你好不好沒關係。”
我們回到車上,沈瑤開始教我如何收集證據:
“首先,別打草驚蛇,表現得和平時一樣。其次,備份他所有的通訊記錄,我會給你一個軟件,安裝在他手機裏...”
我機械地點頭,思緒卻飄回五年前。
那時陳默追我的時候,每天都會發“晚安”,不是“WA”,而是完整的兩個字。
他會記住我喜歡的每一家餐廳,會在下雨天特意繞路來接我下班。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一切都變了?
沈瑤把我送回家時已經晚上十點了。
陳默還沒回來,我給他發了條微信:
“加班到這麼晚?要給你留飯嗎?”
他的回複很快:
“不用了,已經在公司吃過了。可能還要再忙一會兒,你先睡吧。”
我看著這條謊言,手指顫抖著回複:
“好的,別太累了。”
放下手機,我走進浴室,打開淋浴頭,讓水聲掩蓋我的哭聲。
熱水衝刷著我的臉,分不清是淚水還是自來水。
五年的婚姻,就這樣被一個22歲的實習生輕易摧毀了。
洗完澡出來,我發現沈瑤發來一條消息:
“查到了,唐糖三個月前開始實習,第一個月就加入了陳默的項目組。他們公司內部論壇上已經有人在傳他們的緋聞了,看來這事知道的人不少。”
三個月。
也就是說,陳默可能已經背叛我至少三個月了。
這三個月裏,他每天若無其事地出門上班,和我同桌吃飯,同床共枕,卻在背後和另一個女人談情說愛。
我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一夜無眠。
3
第二天是周日,陳默早上九點才回家,身上帶著沐浴露的香味,明顯已經在外麵洗過澡了。
他輕手輕腳地走進臥室,看到我醒著,明顯愣了一下。
“你起這麼早?”他語氣有些不自然。
“睡不著。”
我坐起身,仔細觀察他的表情,
“你通宵加班了?”
他避開我的目光,“嗯,項目太趕了,直接在辦公室睡了會兒。”
“辛苦了。”我微笑著說,心裏卻在滴血。
他連撒謊都這麼敷衍,連個像樣的借口都懶得編了。
陳默去浴室洗漱,我拿起他的手機——他昨晚回來後充上電就放在床頭了。
輸入密碼,我快速翻看他的微信。
和唐糖的聊天記錄已經被刪得幹幹淨淨,但最近聯係人列表裏,她的名字赫然在列,雖然沒有任何聊天內容顯示。
我打開相冊,最近刪除文件夾裏空空如也。
但當我點開雲備份時,發現了幾張昨晚的照片——五星級酒店的房間,唐糖穿著浴袍的自拍,還有一張他們兩人的合照,陳默摟著唐糖的腰,兩人對著鏡頭笑得甜蜜。
這些照片拍攝於晚上10點23分,而他給我發消息說“還在加班”的時間是10點15分。
我的手抖得幾乎拿不住手機,但還是迅速把這些照片發到了自己的郵箱,然後刪除了發送記錄。
陳默從浴室出來時,我已經把手機放回原位,正在廚房準備早餐。
煎蛋的滋滋聲掩蓋了我心跳的聲音。
“今天有什麼安排?”他走過來,從後麵抱住我的腰。
這個曾經讓我心動的動作,現在隻讓我感到惡心。
“沒什麼特別的,”
我輕輕掙脫他的懷抱,把煎蛋盛到盤子裏,
“可能去看看我媽。”
“我陪你一起去?”他問,語氣中帶著不常有的殷勤。
“不用了,你加班這麼累,在家休息吧。”
我遞給他一杯咖啡,
“對了,下周六是你們公司年會吧?今年我能去嗎?”
陳默的公司年會向來隻允許高層帶家屬,往年他都以“我隻是中層,不方便”為由不帶我參加。
但根據沈瑤查到的信息,今年政策變了,所有員工都可以帶伴侶。
他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
“今年可能還是不行...公司預算縮減,規模小了。”
“是嗎?”
我故作失望,
“唐糖昨天還發朋友圈說很期待年會呢,說今年可以帶家屬。”
陳默的臉色變了,“你怎麼有唐糖的微信?”
“我沒有啊,”
我無辜地眨眨眼,
“她的朋友圈是公開的,我無意中看到的。”
他明顯鬆了一口氣,隨即又緊張起來,
“她還發什麼了?”
“沒什麼,就是一些工作日常。”
我漫不經心地說,
“她好像很崇拜你,說你是最好的mentor。”
陳默的表情複雜起來,既有得意又有一絲愧疚,
“她就是個小孩,剛入職場,看什麼都新鮮。”
“嗯。”
我點點頭,不再追問。
讓出軌者心虛的最好方法,就是讓他們以為自己即將暴露,但又不能確定。
吃完早餐,陳默說要去書房處理一些工作。
我收拾完餐具,給沈瑤發了條消息:
“他昨晚確實和唐糖在酒店過夜了,我有照片證據。”
沈瑤回複:“牛逼!繼續收集,越多越好。對了,我查到唐糖的住址了,要看看嗎?”
我猶豫了一下,
“暫時不用。我想先搞清楚陳默是怎麼想的,是真的愛上她了,還是隻是玩玩。”
“有區別嗎?”
沈瑤發來一個翻白眼的表情,
“出軌就是出軌。”
她說得對,但我就是忍不住想知道,五年的婚姻對他而言,到底算什麼?
下午,我獨自開車去了母親家。
母親見我臉色不好,關切地問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我搖搖頭,終於忍不住把一切都告訴了她。
母親聽完,沉默了很久,然後說:“你爸當年也是這樣。”
我震驚地看著她,“什麼?”
“你十歲那年,他出軌了單位的一個年輕女孩。
”母親平靜地說,眼神飄向遠方,
“我發現後,他跪著求我原諒,說隻是一時糊塗。我信了他,結果五年後,他又出軌了。”
我從來不知道父母之間有過這樣的背叛。
在我記憶中,他們一直相敬如賓,直到父親因病去世。
“為什麼你從不告訴我?”我握住母親的手。
“因為恥辱。”
母親苦笑,
“那時候的女人,把婚姻失敗當成自己的汙點。但現在時代不同了,”
她緊緊回握我的手,
“你比我當年強多了,有事業,有朋友,不需要依附一個不忠的男人。”
母親的話讓我醍醐灌頂。
是啊,我有自己的事業——一家小型設計工作室,雖然規模不大,但足夠養活自己。
我有沈瑤這樣的朋友,還有母親的支持。
我不需要陳默,不需要這段充滿謊言的婚姻。
回家路上,我接到了工作室助理的電話,說有個急件需要我確認。
我調轉車頭去了工作室,處理完工作已經晚上七點了。
走出寫字樓,我鬼使神差地撥通了陳默的電話,想問他晚上想吃什麼。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嘈雜,像是在某個餐廳。
“喂?”陳默的聲音有些慌張。
“你在哪?”我問,“怎麼這麼吵?”
“和同事在聚餐,”他說,“臨時決定的,忘了告訴你了。”
“哪個餐廳?我剛好也在外麵,可以過去找你。”
“不用了!”他反應過度地提高了聲音,“我們快吃完了,馬上就散了。”
背景音裏,我清晰地聽到一個女聲在說:“親愛的,我的果汁喝完了~”
是唐糖的聲音,甜得發膩。
“好吧,”我強忍怒氣,“那你早點回來。”
掛掉電話,我立刻給沈瑤發了定位,
“幫我查查這附近有哪些適合情侶約會的餐廳,陳默和唐糖應該就在其中一家。”
沈瑤的回複很快:“收到!給我十分鐘。”
我坐在車裏,手指敲打著方向盤。
八分鐘後,沈瑤發來三家餐廳的名字和地址,最近的一家就在我工作室兩個街區外。
我驅車前往那家名為“藍調”的西餐廳,透過落地窗,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裏的陳默和唐糖。
他們共用一個巧克力火鍋,唐糖正用叉子喂陳默吃一塊沾滿巧克力的草莓,兩人笑得像熱戀中的高中生。
我拍下照片,正準備離開,突然看到唐糖從包裏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陳默。
他打開盒子,裏麵是一對情侶手鏈。
唐糖幫陳默戴上其中一條,然後伸出自己的手腕讓他戴另一條。
這一幕徹底擊碎了我。
我和陳默結婚時,因為他不喜歡戴首飾,我們連婚戒都省了。
現在他卻欣然接受了另一個女人送的手鏈,還當眾佩戴。
我開車回家,一路上眼淚模糊了視線,不得不幾次停在路邊平複情緒。
到家後,我直接去了書房,打開陳默的電腦。密碼還是沒變,我輕易地登錄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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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在不傷害妻子的情況下提出離婚”。
原來他已經計劃得這麼遠了。
我顫抖著雙手繼續翻找,在他的雲盤裏發現了一個名為“TT”的文件夾,需要密碼才能打開。
我試了唐糖的生日,不對;
試了他們第一次約會的時間,也不對;
最後我試了“WA小笨蛋”,文件夾應聲而開。
裏麵全是唐糖的照片,從工作照到生活照,甚至還有一些明顯在酒店房間裏拍的親密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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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諷刺的是,他在文檔最後寫道:
“希望盡量減少對林悅的傷害,她是個好女人,隻是我們不合適了。”
我關上電腦,感到一種奇怪的平靜。
五年的婚姻,就這樣被他一紙計劃書輕易終結。
他甚至沒想過要當麵告訴我,而是在背後偷偷謀劃著如何盡量減少傷害。
陳默回到家時已經快十一點了。
我坐在客廳沙發上,手裏捧著一杯早已冷掉的茶。
“怎麼還沒睡?”他有些驚訝地問,手腕上還戴著那條嶄新的手鏈。
“在等你。”我放下茶杯,“我們有件事需要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