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雋臨淩厲的目光瞬間射向顧南梔,像是要將她淩遲:“顧南梔!你又在發什麼瘋?!不過是一些血和一個腎而已,我同意了的事情,你至於如此大發雷霆嗎?你要是心中有氣,就衝我來,欺負卿卿算什麼本事?!”
一些血?一個腎?而已?
顧南梔看著他,心臟痛到麻木,反而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程雋臨……那是血,那是腎!那是我的身體!你憑什麼替我做主?!”
與此同時,桑卿依偎在程雋臨懷裏,哭得更加委屈:“本公主從來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你一定要懲罰她!重重地懲罰她!不然本公主這口氣咽不下去!”
程雋臨立刻柔聲安撫她:“好,都依你。你說,怎麼懲罰?”
桑卿惡毒地看向顧南梔:“讓她去冰湖裏泡著!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來!”
程雋臨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對門口的保鏢下令:“沒聽到公主的話嗎?把她拖出去,按公主說的辦!”
“程雋臨!我還帶著傷!”顧南梔失聲喊道,眼中最後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程雋臨卻隻是冷漠地瞥了她一眼,仿佛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物件:“讓你長點教訓,以後才不敢再衝撞卿卿。”
保鏢毫不留情地將虛弱不堪的顧南梔拖下床,拖出病房,直接扔進了深秋夜晚冰冷刺骨的湖水裏!
冰冷的湖水瞬間淹沒全身,刺骨的寒意像無數根針紮進皮膚,尤其是左腰的傷口,遇冷水更是傳來撕裂般的劇痛!
鮮血很快從紗布裏滲出來,氤氳在湖水中,染紅了一小片區域。
一個保鏢看著有些不忍,偷偷給程雋臨打電話:“程總……夫人的傷口一直在流血,湖麵都紅了……要不要先拉她上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傳來程雋臨冰冷無情的聲音:“不用。讓她泡著。不讓她吃點苦頭,她永遠記不住尊卑,以後還敢欺負卿卿。”
尊卑……
湖水冰冷,卻遠不及他這句話萬分之一刺骨。
顧南梔在冰冷的湖水裏閉上了眼睛,意識浮浮沉沉。
她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那個夏天,程雋臨為了哄她開心,跑遍了全城買來她最愛吃的話梅味冰淇淋,結果化在了手裏,他懊惱得像個孩子……
那些好,那麼真實,卻又那麼遙遠,遙遠得像上輩子發生的故事。
原來極致的愛和極致的殘忍,可以在同一個人身上體現得如此淋漓盡致。
她在湖水裏泡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時分,才像塊破布一樣被保鏢拖了上來,渾身冰冷僵硬,嘴唇烏紫,氣息微弱。
她被帶到程雋臨和桑卿麵前。
程雋臨看著地上狼狽不堪、幾乎沒了人形的顧南梔,對懷裏的桑卿柔聲道:“她已經受到很嚴厲的懲罰了,這下開心了吧?我的公主殿下。”
桑卿卻驕縱地一撇嘴:“還不夠!她昨天還推了我!在大梁,敢推公主可是要誅九族的!我還要繼續懲罰她!”
程雋臨縱容地笑了笑,語氣寵溺:“好,你說,還想怎麼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