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門外是這具身體的姐姐——影後柳華。
不是親生的。
原身小時候曾被誘拐,在山溝溝裏生活過一段時間。
幾年後回家,心理問題已經非常嚴重。
為了幫助原主康複,爸媽在福利院領養了一個孩子。
這孩子的年齡比‘我’大,也就因此成了我的姐姐。
在她的陪伴下,我確實逐漸好了起來,可好景不長。
一年後,我還是十分膽怯,爸媽開始將視線投入到養女身上。
剛開始,爸媽雖然不再抱有期待,但還是很在意我的。
直到姐姐十五歲的生日。
那年,我十二歲。
那天晚上,爸媽為姐姐準備了盛大的慶祝儀式,可一整夜,姐姐都沒有回來。
爸媽生氣又著急,讓家裏所有人都出去找。
原主抱著小熊坐在沙發上,一整晚不發一言。
我害怕自己曾經經曆的一次再次上演,同時又心急地想要姐姐回來。
姐姐好不容易回來,我哭著抱了上去。
可姐姐卻惡狠狠地推開我。
「妹妹,我到底是哪裏得罪了你。」
「我知道,你一直嫉妒爸媽對我好。可那都是因為你,爸媽是為了幫你才會對我這麼好。」
「我們這麼多人一直努力就是希望你能遠離當時的痛苦,變回以前的樣子。」
「多少年了,我小心翼翼地伺候你,不曾說過一次辛苦,可你不感激就算了,怎麼能這麼對我?」
「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回不來了!」
她聲嘶力竭地喊了一通,隨後抱頭痛哭。
送她回來的警察和爸媽說了所有的事情。
她們都懷疑是我故意將姐姐帶到巷子裏,然後將壞人引過去。
這是姐姐親口說的。
當時附近的監控壞了,隻有巷口的一個還在正常運行。
畫麵裏清楚地顯示,是我和姐姐一起進到巷子裏,可出來是隻有我一個。
之後過了沒多久,就有兩個形跡可疑的男人走了進去。
爸媽看著我,滿臉的不可思議。
我想說不是我。
是姐姐要和我玩捉迷藏我們才會到巷子裏。
我也沒有找人傷害她。
可我還來得及開口,姐姐便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爸媽抱著姐姐趕去醫院,將我一個人留在家裏。
我最怕黑了,可那天卻是暗夜無聲。
之後,我再也不是爸媽最愛的小孩了。
我成了一個討人厭的壞小孩。
「姐姐給你做了早餐,等了你很久都沒下來,是身體不舒服嗎?」
我回身看了眼房間的鐘表。
北京時間早上七點。
這是揍嘛呀。
這麼早,猴山上班都沒有這麼早。
我撓了撓屁股,隨口答道:
「不用管我,我不吃早飯。」
轉身就要回去繼續睡,她卻繼續說道,
「我早上五點就起床做早餐了,下次要是不想吃可以提前告訴我。」
「我不是要怪你。隻是怕浪費糧食,畢竟是農民伯伯費盡心血種出來的。」
她眨著溫柔又無辜的眼睛看我。
頭頂的攝像頭兢兢業業地記錄下這一幕。
她鏡頭感還挺好的,這個角度剛好能捕捉到她最楚楚可憐的樣子。
她自以為裝得很好。
可我們野獸最能分清善意還是惡意。
她的眼中寫盡貪婪。
我的姐姐,如今已經是名動天下的大影後,仍不想讓我安穩。
【天啊,姐姐怎麼這麼卑微,給她做飯還要照顧她的心情。】
【她們兩個是什麼關係,柳姐不是清冷人設嗎,怎麼對她這麼好?】
【哇,姐姐親手做的飯,我也想吃。】
【姐姐,你別管她了,我心疼你。】
係統一邊笑話我,一邊像是魔鬼一樣拚命慫恿我。
腦中像在播放一場34D大電影。
暈得猴想吐。
猴哪裏會演戲。
於是這一點惡心流露出來,被攝像頭精準捕捉。
柳華眼睛放大,嘴巴向下,表情雖然變得細微,卻能讓人清楚地知道,她很委屈。
像她這樣的人,天生就是應該做演員的。
彈幕上的討論方向又變了。
彈幕滾得太快,還來不及看清我便開口。
「柳女士,我們很熟嗎?」
「別把浪費糧食的鍋扣在我頭上,浪費的人不是你嗎?」
「我剛來的第一天就說過,我沒有吃早餐的習慣,不用做我的份。」
「明知我不吃還要做,又說出這一套,是想道德綁架我嗎?」
我冷哼一聲,「那你想錯了,我沒有道德,你綁架不了我。」
......
空氣沉默了。
就連我腦內的係統都沉默了。
「ooc!你這是ooc!」
我根本不想理,隻想找到腦子的關機按鈕,讓狗係統嘴。
「妹妹......」柳華後退兩步,滿臉不可思議。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因為我奪走了爸媽的寵愛嗎?可是那是他們的決定,我也沒有辦法。」
「不吃早飯對身體危害多大,我也是為了你好......」
我及時打斷她:「早餐都有什麼?」
她綻開笑容,「雞蛋吐司,培根和牛奶。」
我冷冷地抬眼,「柳女士,我雞蛋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