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完電話,遲非音隻覺渾身都脫了力。
她環顧四周,這破破爛爛的出租屋,是她唯一不是靠許卿安而擁有的。
從前家裏就很窮,好不容易靠讀書從大山裏走出來。
本來能當順其自然的去當醫生,可許卿安一句許家總裁的女友,什麼都不需要做,將她像金絲雀一般圈養在了一棟豪宅裏。
但也給了她最高的安全感,無論去哪裏都將她帶到身邊。
甚至帶上定位器,將位置實時同步給遲非音。
就連公司機密都不瞞著她,帶她參與,幫她成長。
點點滴滴,叫遲非音如何不信任。
可這份信任,他還是能見縫插針的,讓別的女人懷上了他的孩子。
如今她也像金絲雀般,將她所有的傲骨都折掉後也可以輕易的將她放棄。
許家總裁女友的位置,從來都沒有真正屬於過她。
“砰砰砰!”
遲非音猛然被敲門聲砸了個清醒。
她呆愣著望著門口,沒有反應。
“非音,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門口傳來一道男聲,是遲非音前段時間日思夜想的聲音。
對了,知道這個出租屋的也隻有許卿安了。
他們之間是該好好告個別了,她緩緩的將門打開。
許卿安刹時間見到幾月不見的遲非音,她渾身濕透,皮膚泛著不正常的紅,滿臉狼狽。
最近和葉青青待在一起的他,一時間有些嫌棄這樣的遲非音。
那麼神色一閃而過,但還是被遲非音捕捉到了。
畢竟她在他麵前一直都是完美的。
她緊緊捏住門把手,看著他死而複活,之前的那副喜悅早已經不複存在。
她恨他,更恨他在婚禮當天狠心用假死這麼可怕的事情來欺騙她。
遲非音對著許卿安低頭自嘲道,
“別來找我了。”
“我們分手吧。”
許卿安愣了一瞬,並沒有多在意她的話,而是笑嘻嘻的牽過她的手,
“非音,你知道的,我有苦衷的,奶奶實在想要一個孫子。”
說著說著,他看著遲非音滿臉淚痕的小臉,便有些自責起來,
“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我喝醉酒了在家睡著覺,奶奶就將葉青青送了過來,然後我把她當成了你!”
許卿安的聲音越來越弱,那張精致的臉又逐漸激動起來,
“但是她生完孩子就走,我們還是我們,你以後才是孩子的媽媽。”
他一臉向往,沒看到遲非音那副悲痛欲絕的表情。
遲非音用力甩開許卿安的手,打斷他自顧自的說話聲,
“許卿安,你沒有聽清嗎?我說分手。”
許卿安看著遲非音臉上認真的神色,終於正了正身體,想擠進門來卻被遲非音死死攔住。
他這才妥協開口,皺起眉頭,
“非音,為什麼?別鬧行不行?”
遲非音和許卿安在一起幾年,從來沒有向他提過分手兩字相關的字眼。
他本來就隻是擔心她,才暴露自己假死的事。
就怕遲非音又要鬧,影響到青青的孩子出生。
他想不通他明明都說了青青的孩子到時候就是他們兩人養育,會將青青送走,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許卿安這樣想著又不小心地這樣說了出來。
遲非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許卿安解釋道,
“非音,你別鬧,我沒有說你的意思。”
“你也不想想沒有我的話,你以後靠什麼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