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微微鬆了一口氣,心中那股求生的希望使我朝周聿宸的方向伸出了手。
“救我上去。”
手心卻多了個冰涼的物體,是帶著蕾絲邊的遮陽傘。
周聿宸歎息聲在我頭頂響起,嗓音中多了分無奈。
“沈喻然,別演了。”
“微微都說了這把傘能扛住十級風,你就抓著這把傘跳吧!反正這下麵也都是水怎麼著也不會摔死,你為什麼偏要和微微爭個高下呢!”
跳水運動員最高也才二十八米,而周聿宸竟然要我從萬米高空跳下去,那和雞蛋砸在石頭上有什麼區別?
思索到這,我隻能強逼著自己軟下語氣。
“周聿宸,實在不行我可以和顏清微共用一把。”
剛說出這句話,就遭到周聿宸的否決。
“不行,我不能讓微微出現一點意外。”
胃裏頓時就像吞了蟑螂般惡心。
顏清微拿著指甲剪衝了上來,二話不說朝座位上那根安全帶剪去。
我驀地睜大了眼,聲音嚇到尖銳。
“你在幹什麼!”
她嬌笑著朝我揮舞著指甲剪,卷翹的睫毛無辜眨了眨。
“我是在幫你剪斷安全帶啊,飛機馬上就要墜毀,你再不跳就要墜機了。”
周聿宸眉眼一軟。
“微微,你總是怎麼善良,到這種危機時刻也都想著別人的生死。”
“不像某些人,得了天大的好處還嫌這嫌那。”
他冷冷的視線晲向了我。
我憤怒的大喊。
“我不要你們強塞給我的好處,我隻想要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
“周聿宸,難道你忘了說過要保護我一輩子的嗎?”
這句話落下,男人沉默了。
當初周聿宸公司倒閉,爸媽又先後離世,受不了打擊的他一蹶不振。
是我到處借人情,給他重啟資金,又為了他公司的盈利整日跑出去喝酒應酬。
連這次談下的百億合同,也是人家看著我的麵子,才給他的。
結婚那天,他就向我承諾過,再也不會讓我受到任何傷害。
飛機已經響起了警鳴聲,後方跑來兩個機長,見到還沒跳機的我們臉色大變。
“還愣著幹什麼,飛機還有五分鐘就要墜落了,你們抓緊跳下去啊!”
說完,二人猛地紮入雲層。
周聿宸也忙的起身,奪過顏清微手中的指甲剪,滿臉嚴肅。
“微微,指甲剪太慢了,直接用腳把沈喻然給踩下去!”
他轉頭怒其不爭的看著我。
“沈喻然,這是我最後幫你一次!以後別再說我沒有保護你了。”
顏清微也迅速反應過來,獰笑著抬起她那雙八公分的高跟鞋,對準了我的腦袋狠狠踩了上來。
鞋跟紮破我的頭皮,死死碾著我的頭骨,鮮紅的血液從發絲流出。
我疼的發顫,口齒咬破了唇瓣,滿腔的恨意從喉中發出。
“你們這對,狗男女!”
見我依舊不肯鬆手還有空罵他,周聿宸徹底怒了,一把拉開顏清微直接朝著我的胸口踹來。
肋骨一聲脆響,我猛地吐出一口血,身子朝著下方墜去。
在強風中,遮陽傘的鋼絲彎曲折斷,深深刺進了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