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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哲的表情平靜無波。

“急什麼？這不是還沒到十二點嗎？”

“死鴨子嘴硬！”

我哼了一聲，心情大好地拿起茶幾上的蘋果啃了一口，

“你就等著大出血吧！我要住樂園酒店，還要吃那個超貴的皇家宴會廳！”

秦哲笑著說：“行，隻要你贏了，哪兒都行。”

十一點五十，我已經開始查遊玩攻略，手機突然響了。

熟悉的號碼像一道驚雷，劈在了我剛剛構建起的信心上。

“喂？奶奶？”

我對上了秦哲意味深長的目光，心裏發顫，

“怎麼這麼晚給我打電話？”

奶奶的聲音虛弱又帶著哭腔：“小楠啊，奶奶難受死了。”

我的心不斷下沉，聲音幹澀：“怎麼了奶奶？哪裏不舒服？”

“渾身都不得勁，頭也暈，心口也悶，喘不上氣。”

奶奶呻吟著，

“小楠啊，你帶奶奶去醫院瞧瞧吧。”

我喉嚨發緊，鼻尖發酸，盡量平穩地說：“好，奶奶你別急，我明天一早就回去接你去醫院。”

掛斷了電話後，客廳裏陷入一片死寂。

我低著頭，久久沒有動靜。

手機響起那一刻，這個賭約我已經輸了。

秦哲摟著我，我的聲音悶悶的：“也許就是巧合呢？生病這種事誰也沒法預測的，對吧？”

我像是在問秦哲，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我一大早就回了老家，奶奶看起來確實有些憔悴。

我忙前忙後，掛號、排隊、檢查、取藥......

檢查結果出來，醫生說是重感冒引發了肺炎，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等我抱著各種單據回到病房時，正好聽到裏麵傳來奶奶明顯得意的聲音。

“看見沒？還是你姐有本事，這住院費好幾千，眼都不眨就交了！”

“哪像你，一分錢掙不來，還光知道要錢！我的棺材本可全被你這小兔崽子薅去了！”

“這下好了，她出錢出力，你和你爸也不用受累。”

我的推門的手猛地頓住，如遭雷擊。

弟弟笑嘻嘻地說：“還是奶你厲害！半個冬瓜就能拿捏我姐！”

“去你的！”

奶奶笑罵了一句，壓低聲音，

“小點聲！別讓她聽見！這丫頭心實，好糊弄，但也得注意點。”

我站在門口，手裏的繳費單仿佛有千斤重，壓得我手指顫抖，幾乎握不住。

原來，秦哲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我一直認為的偏愛，都是奶奶的算計。

我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推開了病房的門。

幾乎同時，爸媽也到了。

媽媽一進門，眉頭就擰成了疙瘩。

“怎麼不住單人間？小楠你怎麼安排的？”

爸爸則沉著走到病床邊。

“媽，您感覺怎麼樣？小楠找的哪個大夫？是不是專家？可別讓些沒經驗的年輕大夫給耽誤了！”

我麵無表情地把繳費單放在床頭。

“費用我都繳清了，我得回去忙了，讓弟弟留在這照顧奶奶吧。”

“不行！”

奶奶立馬反對，

“小楠啊，你弟弟脾氣躁，說不了兩句就跟我頂嘴，我看著他就鬧心！”

“還是你留下陪奶奶，奶奶看見你心情就好，病也好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