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盡歡甩了甩剛洗的手,拿起櫃子上的手機,查看消息。
手機剛解鎖,一條圖片映入眼簾。
許盡歡的手指一頓,點開後放大,不放過一絲細節。
怪不得宋鶴眠生日回來找她算賬那天,急急忙忙接到一通電話就走了。
怪不得那天她對沈流螢動手,都沒有“懲罰”自己。
是因為他和沈流螢求婚同意了,心中的歡喜或者是不願意讓那天見血,所以才免了她那日的“自作主張”......
許盡歡自嘲勾起唇,無聲笑了一下,搖搖頭。
她剛想關閉屏幕,沈流螢又發來一次消息挑釁她。
“他每天夜裏都喊我的名字你知道嗎?”
“你不是很愛他嗎?我以為你會跟在他屁股一起當狗舔我呢~畢竟當年在學校誰不知道你是宋鶴眠的跟屁蟲”
許盡歡直直翻了個白眼,實在懶得搭理她,直接把沈流螢的賬號信息全部刪除。
宋鶴眠還有最後兩次機會。
許盡歡馬上就要離開他了,或許他也不需要這兩次機會。
畢竟宋鶴眠已經和許盡歡求婚了,再過不久兩個人大概就要結婚了吧。
可許盡歡心裏的不甘心在作祟,萬一......
萬一這兩次機會中,宋鶴眠反悔了,想起來了呢。
哪怕隻有萬分之二的機會,許盡歡也不想放棄。
許盡歡環顧四周,一點一步將這個家時隔多年再次逛完。
上一次逛還是在他們第一次買下這個房子的時候,搬進來全部按兩個人,更多是按許盡歡喜歡的樣子裝修。
和許盡歡擰巴的性格不同,她更喜歡黃色。
象征活力,象征希望的顏色。
家裏也被黃色鋪滿,許盡歡踩在黃色的毛絨地毯上,她走累了就躺在上麵發呆。
許盡歡在家不喜歡穿鞋,但是地板有的時候會太涼。
加上許盡歡又經常會痛經不能貪涼,最開始宋鶴眠還會一次次監督她穿拖鞋。
後來發現,穿拖鞋治標不治本。
宋鶴眠一臉無奈派人將地毯鋪滿家裏。
許盡歡開心的抿唇,表麵什麼表情也沒有,可兩個人都知道,許盡歡很開心。
她一開心就會抿唇,這還是宋鶴眠發現的。
許盡歡恍惚間看見那個愛她的宋鶴眠,再一眨眼他就消失不見了。
她又愣住好久。
兩個小時過去,她才撐著腰站起來,開始收拾東西。
能帶走的全部帶走,情侶的東西全部都扔掉。
不能帶走的就全部扔掉。
許盡歡把照片一張張拿出來,都是她和宋鶴眠美好的回憶。
當初歡喜的拿回來,如今許盡歡親手一點點把它們都燒掉。
許盡歡正燒得忘情,以至於宋鶴眠出現在她身後都不知道。
直到身後響起一道冰冷陰鷙的聲音:“你在做什麼?”
宋鶴眠蹙緊眉頭,臉色陰沉如墨。
許盡歡被聲音拉回現實,愣愣地回頭抬起頭看向宋鶴眠。
她確實沒想到宋鶴眠會回來。
許盡歡轉念想,估計是沈流螢又跟她說了什麼。
宋鶴眠卻直接攥住她的手:“你要走?”
宋鶴眠冷哼一聲,手上的力度加大:“誰允許你的?宋家養你這麼大可不是為了讓你離開的,生是宋家人,死是宋家鬼。你”
許盡歡盯著手腕上的手,冷不丁打斷:“宋鶴眠,你現在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
“宋家對我的恩情,我自然會還,離開不更就能促進你和沈流螢的感情了嗎?你不是整天嘴裏都在說恨我嗎!你現在這樣又是在幹什麼!”
許盡歡眼眶通紅,一步步逼近質問宋鶴眠。
然而,宋鶴眠一把甩開她的手扼住許盡歡的脖子:“對啊!我當然恨你,插足我和流螢的感情,甚至還想頂替救命恩人的位置!”
許盡歡感覺宋鶴眠快要把她掐死的時候。
宋鶴眠突然鬆開了手,掏出手絹認真擦手,仿佛許盡歡是什麼臟東西:“所以,你要一輩子待在這裏為流螢賠罪!”
宋鶴眠高高在上全然一副上位者的姿態,俯視她。
許盡歡卻想起來曾經他們二人在床笫之間都是許盡歡踩在他的身上,拉起他的領帶臣服於她。
主動權一直都在她身上,而如今許盡歡與宋鶴眠對視上,好像什麼都想清楚了。
執念......她在宋鶴眠身上確實有執念。
可這份執念實在是太痛了......
宋鶴眠丟下一句:“什麼時候放下想離開的心,什麼時候再出來。”
他派人將別墅看起來。
別墅內森嚴的防護,她思忖片刻咬了下下唇給一個人發了一條消息:
宋家別墅,速來,救。
許盡歡已經顧不上其他的了,她現在隻想離開宋鶴眠。
許盡歡寧願離開他,都不願意困在裏麵被磋磨一輩子,她以前是看在宋鶴眠的麵子上一味忍讓。
既然她得不到宋鶴眠......那就隻能毀了他。
許盡歡在那個人派來的人的掩護下,坐上去往深城的車,離開宋家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