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天的安排先取消吧,公司裏有點事情。”
事後的沈嶼白,站在落地窗前點燃手中的雪茄,不鹹不淡的說著。
南清月赤著身走到沈嶼白的身側,“沈嶼白,這已經是你七年來第99次放我鴿子了。”
為了明天的旅遊,她將兩個月的工作壓縮到了一個月完成,不眠不休。
沈嶼白眉頭一皺,為她披上衣服,幽邃的眼眸中閃過不悅,“南清月,懂事一點。”
南清月舔了舔唇,試圖緩解內心苦澀。
他的電話聲響起,上一秒還滿是滿臉不悅的男人唇角微揚,帶著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喜悅。
“好,我知道了,等我。”
沈嶼白扭頭走進了淋浴間。
南清月拿起他的手機,三下兩下就解開了他的鎖屏密碼,是她的妹妹,南音音的生日。
電話也預料之中是南音音打來的。
沈嶼白出來的很快,幾乎不帶有片刻停留的換上了西服,變成了外人眼中矜貴的模樣。
似乎是終於意識到了自己不應該不告而別,他回過頭對著南清月解釋。
“音音那裏出了點事,我先過去一趟。”
“沈嶼白,你還記不記得,你是我的未婚夫?”
縱然想要表現的無所謂,可逐漸發紅的眼眶以及發顫的嗓音還是暴露了南清月的痛苦。
沈嶼白冷嘖一聲,像是明白了什麼。
他三步並兩步走到南清月的麵前扣住她的後腦,在她的唇上用力一吻。
“南清月乖一點,你已經占了我未來妻子的位置,人不可以那麼自私。”
房門被無情關上。
南清月像是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狼狽的跌坐在地上。
在眼眶打轉的淚水終於還是止不住噴湧而出。
她調整好情緒撥通了父親的電話,這是他們時隔半年來的第一次通話。
“我答應你,代替南音音嫁給沈嶼白在國外那個快死的哥哥。”
南父大喜,“真的嗎小月!哎,其實爸爸也是不忍心讓你嫁過去的。但音音畢竟是我和你媽媽從小看著長大的,我們知道她性子軟,未來容易受到欺負,你性格強勢......”
到這裏,南清月已經聽不下去,直接掛斷電話。
十幾分鐘後她收到了南音音發來的消息。
“姐姐,我說過的你永遠爭不過我的。”
是啊,南音音和沈嶼白從小青梅竹馬,是紅顏知己,是白月光,怎麼是她可以肖想的?
南清月何嘗不想將沈嶼白從她的心口剝離,可是實在太難,太難了。
她第一次見到沈嶼白是十六歲那年。
正值暑期,在小縣城的餐飲店刷盤子的她被南父找到。
父親說,她在四歲時被歹徒綁架失蹤,這些年他們從未放棄過尋找她。
回到南家後,作為唯一同齡人的沈嶼白帶著她逛遍了海城。
吃西餐,去遊樂場,看電影......
沈嶼白陪著她體驗了太多太多,曾經從未有過的第一次。
直到半個月後,看著從沈令營回來的南音音,南清月才知道原來在她消失的這十幾年的時間,她的父母領養了一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孩子。
到了學校後,南音音更是對外宣稱她才是那個被領養的孩子。
他們在的並不是貴族私立學院。
學生們對於家境優渥的公主更是仰慕,南清月很快就成為了全班,乃至全校霸淩的對象。
每一次出現幫助她的人,是沈嶼白。
或許也就是因為一次次的將她從泥濘中拯救,愛慕的心早已經在她心底生根發芽。
高中畢業那天,父母將別墅留給他們狂歡。
南清月毫無防備的喝下了遞來的飲料,沒過一會就天旋地轉渾身燥熱。
醒來才發現和沈嶼白荒唐了一夜。
或許也是因為二人知道婚約的捆綁,這樣的關係一直從十八歲延續到了二十五歲。
直到半個月前,她撞破了正在和南音音約會的沈嶼白,才明白這些年的若即若離又是為何。
南清月開車回到了南家。
麵對她這個半年沒見的女兒,南父下意識的冷嘖一聲。
“小月,爸爸跟你說了很多次了,讓你把這頭紅毛給染黑了。有誰家千金染成這樣社會青年的發色!”
南清月撫上發尾。
她第一次染紅是在高三那年,被持續霸淩了近三年的她在校外被一個外人口中所謂的不良青年宋嫻所救。
當時宋嫻就是染著一頭紅發抽著香煙。
她說:“像你這樣的乖乖女染個頭發,不要給欺負你的人好臉色,說不定結果會不一樣。”
南清月害怕在學校裏惹事引起父母的不滿,所以一直以來都是獨自忍受著這一切。
而那一次她相信宋嫻說的話,也確實從那天起他們再也沒有像曾經那樣對她。
後來因為沈嶼白的一句不好看,在大學時又將頭發染黑。
直到前段時間她發現了南音音和沈嶼白的事情,又再一次將頭發染紅。
她喜歡這樣的自己。
南清月垂眸,“反正我馬上就嫁到英國了,我未來丈夫都沒說什麼用得著你對我指指點點?”
南父被她大逆不道的發言氣的渾身發抖。
南母立刻拍著他的肩膀,“好了別說了!”
南清月心中一暖,本以為母親終於有一次站在了她的這邊。
可下一秒她接著說道:“等會小月生氣了,她不願意替音音嫁過去了我看你怎麼辦!”
南清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明明早已經接受了父母不愛她的試試,可心臟還是止不住的發顫。
她一言不發,關上門的瞬間眼眶打轉的淚水再也不受控製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