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醫院,病床上。
孟晚棠臉上包滿紗布,她艱難的睜開雙眼,見身邊連一個照顧的人都沒有,自嘲一笑。
從前她也有一堆朋友,一起飆車,一起購物,一起討論國際金融形式。
可嫁給宋舟遊後,隻因他嫌棄那些女人身上庸脂俗粉的味道,她便斷絕了跟她們來往。
活該她現在急需人照顧的時候,身邊連個人都沒有。
孟晚棠的視線掃過桌上的離婚協議,毫不猶豫簽下自己的名字。
下一瞬,宋舟遊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手裏拎著食盒,難得關心孟晚棠一句,“好點沒?”
宋舟遊沒察覺到哪裏不對,忽的想到什麼,尷尬的撓了撓頭。
“抱歉,輕語說胃不舒服,我急匆匆趕來忘了給你帶飯,你想吃什麼?我晚點讓助理給你送過來。”
孟晚棠看著宋舟遊手裏的食盒,沉默的把離婚協議遞了上去。
“珠寶我就要這份吧。”
她生病時,不是沒奢求過宋舟遊多陪陪她,可他不僅嫌她麻煩,更是從未在醫院裏陪過她。
愛很明顯,不愛也是。
宋舟遊這才想起自己承諾的補償,看也沒看內容就在文件的末尾簽了名字。
孟晚棠笑了,幸好,她要解脫了。
第二天,孟晚棠斷腿還未回複就被推回來伺候陳輕語。
因為站不起來的緣故,她隻能幹些雜活。
陳輕語抱臂站在門檻處,睨眼看著趴在地上擦地的孟晚棠。
孟晚棠強忍斷腿的痛,靠撐著胳膊挪動位置擦地。
“你也有今天!”
陳輕語瘋狂大笑起來,
“你拿錢羞辱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未來你就算有錢,也得像我一樣跪下來伺候別人!”
孟晚棠動作一滯。
高中時,陳輕語家裏條件很差,父母對她非打即罵,經常罵她是個賠錢貨,甚至想要逼她退學,早早嫁人拿份彩禮。
是她站出來,給了陳家父母一筆錢,這才讓陳輕語能繼續在學校上學。
原來在她看來,這是她拿錢羞辱人。
孟晚棠笑了,“沒有我的錢,你早就被賣給老男人換彩禮了。”
“陳輕語,你是最沒資格對我落井下石的人。”
這話在陳輕語聽來,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她抄起花瓶砸在地上,發瘋尖叫。
“你撒謊!我的爸爸媽媽最愛我了,怎麼可能把我賣了換彩禮!”
“是你,是你拿錢羞辱他們!所以他們才對我失望,再也不理我!”
宋舟遊進門後,一眼鎖定哭泣發瘋的陳輕語。
他抱緊她,溫聲細語:“輕語,別怕,我一定會幫你把爸爸媽媽找回來。”
哄好懷裏的女孩,他這才把視線挪向孟晚棠。
宋舟遊語氣不善,“孟晚棠,輕語得了很嚴重的抑鬱症,你別亂說話刺激她。”
“讓你幹活,這是你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