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手指有節律的敲著離婚協議。
“理由。”
蕭明朔也點了根煙,緩緩道:
“我知道沒有江家,就沒有今天的我,但是你這次太過分了,給她一個名份,就當是給她的補償。”
“而且,夏夏懷孕了,我不想我的孩子,被人打上私生子的標簽。”
我瞳孔一縮,將管家今早遞我的文件,狠狠甩在了蕭明朔的臉上。
那是蕭明朔血洗蔣家後接手的公司。
一直一來,他暗中操控,做一些見不得光的生意。
這份文件的內容,是蕭明朔撤了股的第三日,蔣家被人封鎖調查的資料。
我下床,看著蕭明朔的眼睛道:
“你是說林夏懷孕了?所以你想同她過正常人的生活。”
“決定金盆洗手了是嗎?”
蕭明朔低頭,將手中的煙按滅。
“十年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我太累了。江稚,我不想再這樣了。”
“我想給我的孩子一個安穩的家,我想過正常人的生活。”
我紅著眼,拽著蕭明朔的衣領。
依如十年前他血洗蔣家的那日。
“你親手毀了我,如今又想轉身而退?”
“蕭明朔,你休想。”
蕭明朔盯著我良久,最終無力的緩緩吐出三個字。
“對不起。”
我冷笑道:
“一句對不起就完了?那不能夠!”
他必須一輩子同我一同在煉獄中受盡折磨,才是道歉。
像我和他這樣臟的人,根本不配得到幸福。
我撕了離婚協議書,開車狂飆到酒吧門口。
一口氣點了十八個男模,暢玩通宵。
以前這種地方,蕭明朔是根本不允許我來的。
可這次,他沒有來尋我。
第二天一早,我回到別墅。
卻不曾想,別墅已經翻了天。
林夏正在院子中指揮鏟車。
“這個這個,還有那個。”
“對,都砍掉,一個不留。”
我看著姐姐最鐘愛的桑樹倒在我麵前,心狠狠一顫。
“住手!都給我住手。”
我快步衝上前,想要製住林夏。
卻被蕭明朔派給她的保鏢,死死攔住。
我焦急的大喊管家,卻聽不到回答。
我這才發現,別墅中所有熟悉的老麵孔,全都不在了。
我咬著牙看著林夏。
“誰允許你砍的?”
林夏雲淡風輕的笑道:
“阿朔說日後我要同他住在別墅裏,讓我按照我的喜好,把別墅改了。我找人算過了,那人說桑樹屬陰,對孩子不好,便尋人砍了。”
“姐姐怎麼這麼著急?難不成這幾顆樹是姐姐種的嗎?呀,我不知道呀,姐姐寬宏大度,想來是不會怪我的對吧?”
這幾顆樹雖不是我種的,確是我姐姐的遺物。
我每日小心照料,如今卻被林夏全都砍了。
我隻覺血氣上湧,想一刀砍死她。
可保鏢確如大山一般,擋在我麵前。
我一巴掌重重扇在保鏢臉上。
“連我都敢攔,瘋了嗎?”
保鏢沉聲道:“不好意思夫人,蕭總告訴我們務必保護好林小姐。”
“還請您不要為難我們。”
林夏得意洋洋的衝我笑著。
“江稚,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這副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真的很好笑?”
“江稚,別掙紮了,你什麼都保護不了,因為我肚子中懷著蕭明朔的孩子,我才是這個別墅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