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馳野唇角勾起得逞愉悅的笑,借著酒勁抱緊宋妙妙,加深了這個吻。
宋明舒心臟猶如被重錘碾過,她眼睜睜看著兩人唇齒交纏,宋妙妙柔軟的發絲糾纏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
一吻結束,宋妙妙眼眶通紅推開顧馳野,從他腿上猛地站起來,她耳根徹底紅透,眼睫輕顫:“馳野哥你怎麼能親我?姐姐會生氣的!”
這道聲音讓在場人都醒了酒,記起了宋明舒才是顧馳野正牌女友。
場子安靜下來,顧馳野的酒也醒了幾分,抓了抓頭發,開口解釋:“舒舒,大家多喝了幾杯,氣氛到了,我隻是不想擾了大家興致。”
宋明舒垂眸,顧馳野這麼任性妄為的人,連親爹親媽的麵子都不給,什麼時候在意過別人的興致?
見她不說話,宋妙妙局促不安地咬著唇:“姐姐,我和馳野哥不是有意的,我們隻是玩遊戲,所有人都知道你們才是真正的一對。”
宋明舒向來溫和,可被嬌養了十幾年,並非沒有脾氣,人們都在等待著宋明舒大小姐脾氣發作。
可她隻是放下手機,平靜地掃了一眼兩人:“不過玩笑,我有什麼可生氣的?”
顧馳野還要說什麼,宋妙妙紅了眼眶,聲音帶了哭腔:“都怪我,我就是宋家認回來的麻煩,沒有我,姐姐就不會和馳野哥鬧脾氣,我這就回家不打擾你們了。”
話音落下,她便往外走。
顧馳野連忙抓住宋妙妙手腕:“一個吻而已,舒舒不會介意,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回去我怎麼放心?”
宋妙妙眼睛濕漉漉地看向宋明舒,小心翼翼問道:“姐姐真的不介意嗎?”
眾人針刺般的目光落在宋明舒身上,仿佛是她在盛氣淩人地欺負宋妙妙。
她不由好笑,做都做了,為什麼還要在她這裏尋求一份心安理得?
最終她還是點頭:“嗯,沒錯,我不介意。”
宋妙妙這才徹底放下心,精巧的小臉上浮現出一抹笑,親昵地拉著宋明舒坐到顧馳野身邊:“那姐姐跟我們一起玩遊戲吧,這次我當你們的愛情保安,誰都別想利用遊戲拆我絕美cp!”
接下來的遊戲,宋妙妙兢兢業業為顧馳野趕走了所有撲上來的女生。
宋明舒興致不高,偏偏每一次懲罰牌都落在她手中,每當這時宋妙妙第一時間衝過來替她接受懲罰。
顧馳野的目光也更肆無忌憚落在宋妙妙身上。
宋明舒舌尖泛起一絲苦澀,有顧馳野在,沒人提過分的懲罰,宋明舒便由著宋妙妙大出風頭。
最後一次國王遊戲依舊是宋明舒抽到懲罰牌。
“宋校花那麼愛馳哥,那就把這家會所露台上的彩頭取下來送給馳哥吧!這次你該親自上場吧?還讓宋妙妙替,那這算怎麼回事啊?”
會所彩頭是專為女生設置的,屋頂露台上空一根鋼管懸空伸出三米距離,最頂端掛著一枚男款戒指,誰能取到,戒指就歸誰。
眾人簇擁著三人來到屋頂露台,宋明舒仰頭蹙起眉頭。
懸空的鋼管距地足有四五米,沒有任何防護措施,人一旦跌下來,輕則擦破皮,重則骨折。
顧馳野插兜站在宋明舒身邊,淡聲開口:“換一個吧,太危險了。”
“最後一次遊戲了,要玩就玩刺激的!”眾人醉醺醺地都在起哄,“這樣才能證明你們之間的愛情啊!”
說話那人眸光輕閃,顯而易見的刁難。
宋明舒不想跟醉鬼多費口舌,沉下臉轉身就要走,宋妙妙卻已經在免責聲明上簽下了名字。
“姐姐,雖然我恐高,但為了你們的愛情,我會努力幫你拿到戒指的!”
宋明舒阻止的話還未說出口,宋妙妙二話不說就攀上爬梯。
她搖搖晃晃地爬上鋼管,臉色蒼白朝著頂端戒指爬去。
所有人屏息以待,宋明舒讓服務生去取墊子。
半小時後,宋妙妙終於拿到了戒指,慘白的小臉上滿是冷汗,卻興奮地朝顧馳野笑道:“我做到了。”
顧馳野寵溺地看著她,剛要開口,隻見宋妙妙腳下一滑。
“啊!”
短促的尖叫聲伴隨著沉悶的落地聲傳來。
“妙妙!”顧馳野當即跑過去將人抱起來。
她腳踝不正常地外翻,疼得靠在顧馳野懷裏輕蹙起眉頭,那副脆弱易碎的模樣,看得人心疼不已。
她卻揚起小臉,把戒指舉到他麵前:“給!這下姐姐肯定不會跟你鬧脾氣了!”
顧馳野感受到懷中宋妙妙的顫抖,看著她臉上揚起的笑,心疼壓過了理智,不由怒從中起:“你逞什麼能?!這麼危險的事讓她自己去做就好了!”
空氣安靜了一瞬。
宋明舒撥打10的手指一頓,夜風吹過,她指尖冰涼,心臟如同被一隻大手攥緊,鼻腔中溢滿酸澀。
她一雙沉靜漆黑的眼睛盯著他:“你是在怪摔下來的不是我?”
顧馳野身形一僵,“舒舒,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啊!我的腳好疼。”宋妙妙低呼一聲打斷了顧馳野的解釋。
宋妙妙滾燙的眼淚砸在他手背上,燙得他猛然收緊手臂。
他避開宋明舒的目光:“我送妙妙去醫院,你自己打車回吧。”
說完,他抱著宋妙妙頭也不回地離開。
畢業聚會在一片詭異的沉默中結束,眾人低語著三三兩兩離開,隻留下宋明舒長久地站在那裏。
他忘了,自小暈車的她,坐不慣別人的車。
天空下起淅淅瀝瀝的雨,宋明舒站在冷風中等了很久,直到手機快沒電才打到車。
劣質的皮革味含混著汽油味讓她難以忍受,她以為是暈車導致的,可很快她便渾身無力,頭腦昏沉。
這分明是中了藥。
她猛地抬頭便對上了司機淫邪打量的目光,車速放慢,他一隻手竟向後伸來摸上她的腿。
宋明舒忍住胃裏的翻湧抬腳踩在那隻手上,她冷聲警告:“滾開!別碰我!停車!我要下車!”
與此同時,她摸出手機撥通緊急聯係人顧馳野的電話。
司機不停車反而加快車速,獰笑出聲:“這麼晚從會所出來,不就是賣的?裝什麼純?等到了地方好好讓我嘗嘗滋味,少不了你的好處!”
宋明舒什麼時候受過這種侮辱,她死死咬著唇,指甲掐進掌心用疼痛讓自己維持清醒。
電話很快接通,顧馳野清朗的聲音宛如救贖。
“舒舒,怎麼了?”
“顧馳野,你有我定位,快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