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一進入小偏院,她便從背後將我狠狠地推進了一間小破屋。
眼疾手快地從袖中掏出鎖將門鎖上,眼底閃過一絲歹毒。
“哼果然是養尊處優心思單純,你可還真是好騙!爹娘看來這些年也沒虧待你。”
“可那本就是你搶的我的!你竟然還偷偷向我爹告狀!想讓我被趕出去你繼續做相府千金是吧?你想得美!”
告狀?
丞相舅舅體會到了我的話中之意,怕是訓斥了她一頓。
原來她平靜的這幾日,不是在迷途知返。
而是在蓄勢籌謀,趁機報複我。
她想讓我死!
我心頭猛然一顫。
“哈哈哈哈哈你就安安心心地在這破地方等著餓死吧!讓你搶我的爹娘!這下等你化成了白骨也沒人會知道!”
我被她用力地甩在地上。
粗糲的石子無情地擦破了我的手心,滲出鮮血。
我顧不得疼痛,起身狠狠拍門。
“沈萋萋,你放我出去!”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若傷我,我爹娘知道不會放過你的!”
沈萋萋惡狠狠地盯著我,一臉憤怒。
“什麼你爹娘!那是我爹娘!我不許你再搶走我爹娘!”
沈萋萋突然一笑,笑容可怖。
“而且現在我爹娘都寵我愛我,整個相府我當家,至於你,乖乖地去死好啦!”
我看著她輕快離去的背影,無助地蜷縮成一團。
寒冬臘月,殘破的屋頂呼呼地灌進冷風。
我被凍得瑟瑟發抖。
我也試圖砸門砸窗逃出去。
可沈萋萋竟然特地換了新門新窗。
結實得很。
我砸的筋疲力盡,卻依舊紋絲不動。
我累癱在地上。
省點力氣吧。
這裏連半口吃食都沒有,連老鼠都不來看一眼。
我被關了三天三夜,已經奄奄一息。
不知道是因為凍的還是餓的。
實在渴的不行,我便仰起頭接了兩滴從破瓦落下來的融雪。
滾著灰塵和碎瓦,苦苦的,鹹鹹的。
直到我快要昏厥過去,我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我努力地舔了舔我幹裂的嘴唇,嘗出了一絲血腥味。
微弱的像蚊蟲的聲音從我口中飄出。
“阿繁......”
貼身侍女阿繁一向雙耳靈敏。
此刻她正在四處尋我,耳眼更是集中注意力。
“殿下!”
她聞聲焦急地跑過來,貼著門喚我,努力想要看清我的模樣。
“殿下,你沒事吧?”
阿繁四處張望,利落地抓起旁邊的大石頭就往鎖上狠狠地砸。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開了門。
阿繁看到我蜷縮在地上,胸口微弱地起伏。
此時的我臉色無比慘白,眼神渙散,意識早已模糊。
阿繁心疼地哭出了聲,抱著我就去找府醫。
“公主你堅持住!”
“大夫!大夫!”
府醫給我抓了藥後,阿繁便去煎藥。
卻始終不見回來。
我內心一陣不安。
廚房的一個小丫鬟急衝衝地跑了過來,氣喘呼呼地開口。
“殿下,平兒說阿繁姐姐觸犯了家規,正要懲罰她呢!”
我著急地從床榻跳起來,猛然咳了幾下。
“你說什麼!”
平兒邊走便跟我簡單說清了事情的開端。
原來是阿繁煎藥被沈萋萋發現了。
沈萋萋便派她的貼身丫鬟平兒來懲處觸犯家規的人。
平兒一副仗勢欺人的模樣,高高昂起頭。
“我家小姐說了,不就是餓了幾天嗎,裝什麼金貴,不必吃藥,白白浪費了銀兩。”
甚至還動手打翻了阿繁辛辛苦苦剛剛熬好的藥。
阿繁頓時就急了。
“你說的還是人話嘛?!”
可平兒狠狠瞪了她一眼。
“對了,你這個下人觸犯了家規,杖責三十!頂撞辱罵小姐,再加四十!”
阿繁紅了眼。
“這是我家殿下救命的藥!到底觸犯了哪條家規!”
平兒冷漠地補充:“不知悔改,記不住家規,再加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