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和那個混蛋聯係,切!
蘇宛白找到慕容傲天的號碼,想要拉入黑名單,可總是顯示操作失敗。這個可惡的男人,肯定是對手機動了手腳。很快,她就再次確認了自己的判斷,因為她撥打了好幾次叔叔的手機號碼,都打不出去。
看來房間裏的電話線也是他故意切斷的,這個十惡不赦的男人!
蘇宛白四處找了個遍,也沒發現自己的衣服。那件禮服雖然是露肩的,不過比這件超短的睡裙要好得多吧。
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大不了到前台去找人幫忙。
她拉開門,靠門邊站著的兩個身形高大的保鏢轉過身,冷冷地看著她。
“我要走了,再見!”蘇宛白抬腳準備走人。
“沒有少爺的命令,你不能離開。”其中一個保鏢冷聲說。
蘇宛白淡淡的微笑僵在了臉上,他這是幹什麼?想囚禁她嗎?不給錢也就算了,居然侵犯她的自由!
兩個保鏢步步逼近,她不得不退回了房間裏。
難道自己這次一定要把初夜獻給他,他才會罷手吧?父親還沒有脫離危險,她一分鐘都不能等下去。她要想辦法,現在最緊要的事情是先和叔叔取得聯係,隻有他有綁匪的消息。
這個總統套房倒是有一個陽台,而且沒有密封,也許可以從那裏逃走。
她拉開陽台的門,扶著欄杆往下看了看,一陣眩暈的感覺。她差點忘了,這是頂樓,第35層。左右看看,別的房間也有陽台,但是並沒有彼此相連,所以繞道出去的可能性也幾乎為零。
現在的她,就像一隻被無情關在籠子裏的小鳥,隻能看著自由的天空發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蘇宛白的心也慢慢地糾緊。
一個大膽的想法鑽入她的腦海,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陽台四周的欄杆很粗,而且為了美觀,每隔一小段距離就會有一個凸出出來的圓柱。她把臥室裏的白色窗簾扯下來,匆忙地包了一些細碎的物件,然後搬了一把椅子,抬腳坐到了欄杆上。
現在雖然是午夜,可酒店下麵的停車場不時有各種各樣的車出出進進。
她小心地打開窗簾,把飲料瓶和杯子之類的東西一件一件地往地上扔,“啪啪”的響聲很快引起了附近兩個保安的注意。蘇宛白生怕他們因為樓層高看不到她,幹脆把所有的東西都扔下去,窗簾也順勢抖開,一片雪白在瑟瑟的寒風中飄揚,像一麵招展的旗幟。
“那裏坐著的不會是女鬼吧?”其中一個保安嚇得雙腿發抖。
“報警吧,就算是鬼,警察也不會怕的。”另一個保安強裝鎮定地拿出手機。
十分鐘以後,一輛警車呼嘯而來,穩穩地停在了酒店門口。
深秋的天氣的確有些冷,穿著晚禮服的蘇宛白臉色鐵青,她把窗簾一層一層地裹在自己的身上,可還是難以抵擋這該死的寒意。
警察向保安了解了一下情況,又抬起頭朝蘇宛白的方向看了看,趕緊找人準備大的氣墊。因為這個高度,如果這個女人真要跳下來的話,那小命可真是沒了。氣墊布置得很快,趁著給氣墊充氣的功夫,兩個警察走進了酒店。
終於快得救了!
蘇宛白雙手合十,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很快,蘇宛白聽到了警察和保鏢說話的聲音。
保鏢雖然都是凶神惡煞的樣子,可是主人不在,他們也不敢囂張。大半夜的,他們也不想被冠上襲警的罪名。主人給他們的任務是看守蘇宛白,可不是和警察起衝突。
警察順利地進了門,直奔陽台而來。
“姑娘,快下來,年紀輕輕有什麼想不開的啊?”其中一個年紀稍長一點的警察試圖和蘇宛白搭話,給樓下為氣墊充氣的人留出充足的時間,以免有意外的情況發生。
保鏢們跟在警察身後進來,看到蘇宛白坐在欄杆上,他們立刻被嚇得麵如死灰。
雖然他們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和慕容傲天是什麼關係,但是聽李管家的口氣,應該是很重要的人。萬一這個女人有什麼閃失,那他們的腦袋可就不保了。
“蘇小姐,你別衝動,我們馬上就和少爺聯係。你有什麼要求,盡管和少爺提好不好?”其中一個保鏢聲音抖得厲害,額角有冷汗冒出來。
蘇宛白雲淡風輕地一笑,收回自己耷拉在欄杆外麵的腳,跳到了地上。
四個男人統統傻了眼,這個女人這麼容易說服嗎?
“警察同誌,其實我不是真的想跳樓。”蘇宛白從陽台走進來,輕輕坐到沙發上,一臉淡然。
“那你是耍我們?”警察的臉色立刻變作鐵青。
“他們囚禁了我,我隻是希望被解救!”蘇宛白指了指那兩個保鏢。
警察的注意力終於從她身上移開,他們低聲交談了幾句,看樣子是想要把保鏢帶走。
蘇宛白正要抽身離去,一個警察的手機響了。
短短的幾秒鐘,警察臉上的神色立刻變得高深莫測。掛了電話,他悄悄跟另一個警察耳語了幾句,他們拉住蘇宛白就往外走。
“謝謝你們!”蘇宛白漠然的目光掃過兩個保鏢的臉。
想囚禁我?本姑娘有的是辦法。現在這年頭,玩的是智商,不是武力!
到了樓下,警察示意蘇宛白上車。
“不用,我自己回家就可以了。”蘇宛白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從小到大,她還從來沒有和警察這麼近距離地接觸過,更別提坐警車了。對於警察她有著本能的畏懼,不想和他們有太多的牽連。
兩個警察相視一笑,客氣地把蘇宛白讓到了車上。
蘇宛白很尷尬,簡直如坐針氈。這警察也太熱情了,這是要幫忙幫到底啊。想到這兒,她幹脆報出了叔叔家的地址。叔叔有爸爸的消息,也不知道綁匪有沒有打來電話。報警的念頭曾經在她腦海裏一閃而過,而且警察近在咫尺,隻要她開口就行。可是叔叔一再地強調,不要報警,否則爸爸很有可能會丟了性命。爸爸是她唯一的親人,她不想冒這個險。
蘇宛白心煩意亂,不知道叔叔能不能順利幫她找到金主。如果時間拖延了,那父親......她不敢想下去。
警車在馬路上飛馳,蘇宛白突然覺得有點兒不太對勁。叔叔家明明不遠,怎麼這麼久還沒到呢?
她是個路癡,雖然腦子裏有無數的疑問號,但還是沒有問出口。
警車終於停了下來。
蘇宛白下車,抬頭一看,居然是慕容傲天剛剛從叔叔手裏買下的那棟別墅。
“你們怎麼把我送到這兒來了?”蘇宛白覺得事態不妙。
他們什麼都沒說,自顧自地上了警車。
看著車駛出自己的視線,蘇宛白徹底傻了眼。
本以為終於逃出虎口,沒想到轉眼又進了狼窩。
別墅的門開了,幾個保鏢衝出來,把她帶進了這棟該死的別墅。
畫作後麵的小房間被重新布置過,她所有的東西都不見了蹤影。整個房間隻有一張三米寬的大床,雪白的床單,雪白的枕頭,雪白的窗簾,不禁讓蘇宛白聯想到“葬禮”這個詞。
對,這確實是她的葬禮。如果父親因為她而喪命,那她真的沒有臉再繼續活下去。她會選擇死亡,而且還要讓這個惡魔般的男人陪葬。他把她禁錮了,讓她失去了挽救父親的機會。
就算死,她也不會放過他!
天快亮了,她還坐在窗前發呆。
一夜沒睡,她眼睛裏布滿血絲,黑眼圈也非常明顯。
如果十點之前還沒有把一百萬送到指定的地點,綁匪就會撕票!
眼淚,無聲滑落,滴在地上,濺到心裏。
別墅的大門開了,一輛豪車緩緩駛了進來,是慕容傲天回來了。
蘇宛白站起來,旋風般地從房間裏衝出去。
“你這個渾蛋,快放我出去,我要去救我爸爸!”蘇宛白趴在欄杆上吼著,沙啞的嗓音在空曠的別墅裏一陣陣回響。
慕容傲天進了門,抬頭端詳著蘇宛白因為氣憤而略顯扭曲的臉。
“你聽不懂嗎?”蘇宛白跑下樓梯,就要硬闖出去。
可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怎麼能和壯碩的慕容傲天抗衡呢?她抓住這個男人的衣領,她拚命地擊打著他的前胸,對他來說,跟撓癢的效果也差不了多少。
慕容傲天嘴角噙著一抹冷笑,這個女人,連生氣的時候都這麼美麗動人。
李管家對於慕容傲天的耐心很是驚歎,要是放在以前,慕容傲天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把這個女人掀翻在地。他從來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在他眼裏,女人不過是玩具,是寵物,他想怎樣就怎樣,就是要她們的命,她們也應該舉雙手奉上。
他是王一樣的男人,他的喜怒可以主宰所有的命運。
慕容傲天困了,他打著哈欠抓住了蘇宛白的手。
“我要去睡覺了,想算帳等我醒了再說。”
“等你醒了?等你醒了,我爸爸就沒命了!”
“你爸爸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需要在乎他的死活嗎?”
“你......”
蘇宛白氣得臉色發白,她伸出手就要狠狠地給他一個耳光。
李管家倒是眼明手快,她一把握住了蘇宛白的手腕。
一陣難言的痛楚讓蘇宛白有些恍神,這個李管家看著身材嬌小,沒想到力道倒是很大。真是真人不露相,能在慕容傲天身邊當管家的人果然不容小看。好在李管家不是有意為難她,她一掙紮,她就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