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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寒風淩厲,吹過路邊的枯草發出沙沙的聲響,山間的樹也隨之搖曳。

不算寬敞的道路上,一輛簡樸的馬車逛逛悠悠的走過。

馬夫是個清秀的年輕人,若無其事的吊著根不知名的草,時不時因車廂裏傳來的咳嗽聲皺眉頭。

終於,忍無可忍的年輕人吐出口中的草,衝著車廂抱怨,“這都三天了,你怎麼還沒好啊。”

車廂裏的人連續的咳嗽了幾聲,而後頗為費力地說道:“要,咳咳......要不不你試試?”

僅僅是說幾句話,他就覺著全身疼極了,不願多說,隻想靜靜的休養。

這車廂中的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受了傷的九酒。

有些不屑的哼了一聲,車夫,也就是穿著男裝的蘇流安開口,“切~我都好了。”

聽她這麼一說,九酒氣的險些背過氣去,不願多聽,抬手捂住了耳朵。

那日幽冥鬼老或許是貪戀美色,對她下手似乎並不重,不過半日就好的差不多了。

倒是他這個衝出去要救人的,真的被他打了個半死,筋脈雖說不曾斷裂,卻也傷的極重。

從商家的領域出來,兩人租賃了馬車趕路,可幾日下來他的傷卻隻是恢複了兩成。

馬車緩緩使進了深山時,天色已緩緩便暗,不多時,一群衣衫不整的漢子由灌木叢中衝了出來。

其中一個消瘦的男人站在最中央,手中拿著有些破舊的刀,開口有些結巴,“打......打,打劫,把值錢的......”

話沒說完,便被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一巴掌拍開,“滾開,廢物。”

說罷,還狠狠的在瘦子身上踹了一腳,讓他一個踉蹌摔到了路邊的灌木叢內。

隻見那男人往馬車前一站,將手中的刀叉在地上,便扯著嗓子吼道:“馬車上的人,快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

坐在車廂外的蘇流安擺了擺手,頗為淡定的說道:“我們沒錢啊,大哥你攔錯人了。”

這兩人確實沒什麼錢財,如果除去她潛逃時打包帶走的首飾,九酒那金製的篆刻工具以及那把紫檀木古箏的話。

那男人不依不饒,將刀抽出來一指馬車,蠻橫的說道:“少說廢話,沒錢就把馬車交出來。”

“就是,交出來。”有幾個男人附和道。

更是有一個男人建議說:“大哥,他勢單力薄,我們直接上,搶過來不就得了,何必這麼多廢話。”

那虎背熊腰的男人顯然有些不高興了,狠狠的拍了那男人一巴掌,訓斥道:“輪得到你命令我?你是大哥還是我是大哥啊?”

見他們內部起了矛盾,蘇流安也懶得和他們多說,駕著馬車就準備往前走,卻被一個瘦高的男人攔住。

“站住,把馬車留下。”

蘇流安悠閑的靠在車廂旁,淡淡的開口,“若是不交呢?”

那邊教訓兄弟的凶狠男人聽她這麼一說,也回過了神,男人以為她是拒絕了。

隻見他用力將刀一扔,直直的插在了馬車壁上,麵露凶色,“不交,就把你剁成肉泥。”

話音剛落,方才跳出來的男人們便圍了上來,將馬車包圍的密不透風。

那瘦高的男人兩眼猥瑣的盯著蘇流安,流裏流氣的開口說道:“大哥,剁什麼肉泥啊,看這個小子細皮嫩肉的,留給山寨裏的娘們兒樂嗬樂嗬得了。”

“他這個模樣,怕是不夠那些娘們兒折騰吧。”另一個男人調笑道。

他這麼一說,一群男人都放肆的笑了起來。在他們眼裏,蘇流安已然成了囊中之物。

一直默不作聲的人兒眼中劃過一絲陰狠,再開口,聲音冷厲而又恐怖,“看來,是沒得商量了。”

“那是當然的,小子你以為你還......”

被稱為大哥的男人不屑的笑了,卻正說著話,忽然斷了音。

有些驚訝的看著自己胸前的匕首,男人不甘的盯著身前比自己低了半個腦袋的人,直挺挺的倒下了。

“大哥!”

餘下的男人見此情形,紛紛惱怒的向蘇流安攻了過來。

“你敢殺了我們大哥,我們要殺了你給大哥報仇。”

踩著鬼魅般飄忽不定的步伐,蘇流安穿梭在這幫山匪之間,收割著一條條性命。

泛著寒光的匕首刺入肉體,帶出一道道血色,刀刀致命,血腥味四處彌漫。

然而,山匪數量眾多,似乎又殺紅了眼,竟然越挫越勇,一盞茶的功夫,蘇流安越來越吃力,山匪的人數絲毫不見消減。

“嘶。”

一時恍惚,她的背後就被狠狠的砍了一刀,鮮血淋漓,讓她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

轉身將匕首插入那人的胸膛,蘇流安又陷入了戰鬥中。

體力透支的厲害,這幅長期處於營養不了的軀體開始乏力,即便有她上輩子積攢的技巧,也開始力不從心了。

山匪的人數逐漸減少,眼看餘下十六七個時,卻見一個灰袍的男人從天而降。

男人迅速閃身到蘇流安身後,一掌拍下,竟將她打出了四五米。

隻見男人落在那幫山匪前麵,厲聲嗬斥道:

“你們這些廢物,就這麼個小子都搞不定。”

“首領,是這小子......”

其中一個想要辯解,卻被灰袍人一個眼神給嚇了回去。

蘇流安扶著馬車才堪堪站起了身子,拍了拍車廂,咬牙切齒的說道:“下次,你教我練內力。”

兩次因為沒內力被人弄傷,她必須盡快彌補這個缺失。

雖說身在車廂,九酒還是感受到了內力的波動,便說道:“咳咳,先過了這個山頭再說。”

那道內力不強,若是他沒受傷,絕對可以應付。然而如今他成了這幅模樣,隻能靠她自己了。

“一言為定。”

說罷,蘇流安從馬車底部取出了那把小號的古箏,“各位聽好了,這是送你們上路的。”

話畢,玉指輕快的波動緊繃的弦,卻不是仙樂,而是穿腦般的魔音。

隻見山匪一個個跌倒在地,因為這刺耳的聲音痛苦的弓著身子,捂住耳朵呻吟。

繞是車廂中的已然運起內力抵禦的九酒,也被樂聲擾亂了神經。

不一會兒,承受不住的山匪們便紛紛拿起了刀,自己了斷了。

有些支撐不住的蘇流安這才鬆了一口氣,無力的靠上了馬車。

然而,就在她以為一切都結束了的時候,一道惡魔般的聲音傳來,“小子,會的不少啊,隻可惜你注定命喪於此。”

抬眼一看,竟是那灰袍的男人,不等她反應過來,便一把卡住了她的脖子。

灰袍男人一愣,隨即勾起了嘴角:“有意思,竟然是個女娃娃。”

說到這裏,鉗製住她的大手忽然更加用力,讓她呼吸都有這困難了。

“若不是我偶然聽說,這音攻可用內力抵禦,怕是要死在你手裏了。”

此時的蘇流安已然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了,大腦缺氧已然導致她出現了耳鳴,神經也越來越模糊了。

難道就要這麼死在荒郊野外了嗎?蘇流安心中有些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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