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夏,沙壩村河邊大樹下。
“啪!”清脆的巴掌聲尤為響亮。
顧郾城薄唇緊抿,劍眉微蹙,棱角分明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一絲不悅。
看著地上躺著穿著清涼,渾身濕透的蘇清皖,衣服緊貼著身子,曼妙誘人的身姿一覽無遺。
他站起身,眼神微怒,語氣頗有幾分無奈,“蘇清皖,我這是救你!”
“誰跟你這樣救人的啊?又是動嘴,又是上手,我都不清白了,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蘇清皖沒有半點打錯人的覺悟,大哭大鬧,“顧郾城,你毀我清白,誌凱他就更不會娶我了,你必須娶我!”
看著跟個潑婦罵街的蘇清皖,顧郾城一個頭兩個大,雙手叉腰。
“我這是人工呼吸,不這樣,你就沒命了。”
蘇清皖頭一撇,“我不管,反正你毀了我清白就得娶我!”
顧郾城覺得她簡直沒救了,轉身就要走。
“你不許走!”蘇清皖撲了上去,把人推倒在地,嘴唇恰好壓在他的喉頭上。
雙手壓住他的肩膀威脅,“今天不把這事說清楚,你就別想走!”
顧郾城大腦有一瞬的空白,身體裏像是有一股電流淌過四肢百骸。
尤其是壓在胸口那抹柔軟,腦海不經意的浮現剛才那畫麵,那輪廓下的模樣,此刻感覺是那麼真實。
隻是一瞬,他就扣住蘇清皖的肩膀,想把人給拽開,她不管不顧,直接就親上他的唇。
不遠處的河邊,村裏有名的長舌婦蘇嬸子,遠遠就喊道:“哎喲,青天白日的,你們害不害臊啊。”
蘇清皖忙喊住她,“嬸子,他毀我清白,您可得幫我作證啊。”
蘇嬸子哎喲一聲,看著蘇清皖一身濕漉漉的,顧郾城的手還按住她的肩膀。
拍著大腿喊,“你這是要逼死她啊。”
“清皖三歲被送到李家做了誌凱的童養媳,現在誌凱為了娶別的女人不要她,你又對人家做這樣的事,你讓她還怎麼活下去啊。”
顧郾城臉色鐵青,看著蘇清皖眼底都是得逞的笑意,肩膀的手用力了幾分。
咬牙道:“蘇嬸子,我會娶她。”
“趕緊起來,我等會就帶你回部隊,打報告領證。”
蘇清皖這才慢悠悠的站起身,絲毫沒在意濕透的衣服。
比起前世被李母和未婚夫李誌凱算計,以三百塊錢的彩禮賣給四十多歲的老光棍,被逼著生兒子,不到三十慘死,這算什麼!
這一世,她絕不可能會被李家擺布,她就是要賴上顧郾城!
畢竟他三十歲就已經晉升首長,他娘的家裏據說還是很有身份的人,而他又是他娘家裏唯一的後代。
雖然沒了生育能力,但前世那慘痛的生育經曆,她更不想生孩子!
嫁給顧郾城,不僅能擺脫李家的控製,還能惡心李誌凱那個渣男,讓他喊自己大嫂!
蘇嬸子聽了,不忘催促道:“那你們趕緊去辦吧,可別在外頭折騰。”說完就走了。
“我先送你回去。”顧郾城語氣軟下來,臉黑的跟鍋底一樣,怎麼都沒想到這次回來就是辦個事,竟惹上這麼個事。
“我不回去,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直到我們領了證!”
要是回去了,李母肯定會故技重施。
顧郾城有些惱火,“蘇清皖,我答應會娶你,就一定會,但你想好了,嫁給我,後果你自己承擔!”
“我當然想好了,你占我便宜就得對我負責,不然就是在耍流氓!”
“我哪裏占你便宜了。”顧郾城有種深深地無力感。
“你摸。”話還沒說完,就被顧郾城捂住嘴巴。
“蘇清皖,你還是女人嗎?”
氣不過的蘇清皖伸出舌頭就去舔他的掌心,濕潤的觸感和怪異的感覺,瞬間淌過四肢百骸。
顧郾城鬆開她,耳根子爆紅,氣惱不已的看著她。
“我是不是女人,你不是最清楚?”
見他不做聲,蘇清皖拽著他手臂,“顧郾城,現在就去找隊長開證明領證結婚!”
“皖皖,你這是咋了?”李母的聲音傳來,看到她拉著顧郾城的手臂,急急上前。
把人拽開,“你拉著你大伯哥做啥,讓外人看到像啥?”
蘇清皖心底冷笑,嘴上卻不滿道:“你都讓誌凱娶別的女人了,管我做啥?”
“哎呀,你這孩子,還不是誌凱非說他娶那姑娘對他仕途有幫助啊。”
李母拉著蘇清皖的手安撫,“皖皖,娘想了很久,你是我一手帶大的,跟自己的閨女沒兩樣,你和誌凱的婚事照舊,娘這兩天給你們把婚事辦了。”
蘇清皖抽回手,指著顧郾城道:“我要嫁給他,他把我從河裏救了,我已經不清白了。”
“這咋行,郾城可是你大伯哥,哪裏有兄弟娶弟媳婦的。”李母壓根不在乎顧郾城對蘇清皖做了什麼。
她可是想了好久才弄了這麼個法子,一舉多得!
“娘,我已經跳河死了一次了,難不成你還要我再死一次不成?再說了,他也答應娶我了。”
蘇清皖看向顧郾城,語氣逼迫,“顧郾城,當著我娘的麵,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要娶我。”
看著以往乖巧聽話的蘇清皖,如今看他那眼神,大有一副他敢說不娶,她就誓死不休。
“郾城,這咋使得啊,皖皖本就是給誌凱養的童養媳,整個村子都知道,哪有大哥娶弟媳婦的,傳出去我們老李家的臉還要不要啊。”李母語氣有些急了。
三百塊啊,李誌凱一年都給不了她這麼多。
蘇清皖頓時就紅了眼,鬆開顧郾城的手臂,就往河邊走,帶著哭腔道:“好,你們李家的臉麵最重要,就我的清白不重要,那我去死好了!”
說完,她看向顧郾城,“你既然不娶我,我不逼你,回頭蘇嬸子要是亂說什麼,你也不用擔心會影響你在部隊的身份,反正死無對證,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顧郾城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蘇清皖,她順勢倒在他的懷裏,抱著他失聲痛哭。
“顧郾城,你毀了我清白,還想要我的命嗎?讓你娶我就那麼難嗎?”
聽著小姑娘那淒慘嬌柔的哭聲,但凡不是她放在腰間的手往死裏掐他,他就信她是真的傷心想死。
看似委屈受辱求死,行為舉止處處都是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