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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賀家這頓晚飯所有人心裏都各有盤算,賀瑾兒覺得香料這事兒應該算過去了,以後她一定小心再小心!

梁紅玉卻很鬱悶,看著吃飽喝足拍肚皮、打飽嗝的賀富寬,跟她爹做著一樣同款動作的賀雪雁。

心裏再一次感歎:她年輕時怎麼不再挑挑,怎麼就找了這麼一個大憨貨,然後又生了一個小憨貨。

父女倆清一色地說話不把門、出門裝大哥,什麼都敢對外空頭許諾。

小雪雁更憨,她居然認一隻兔子當妹妹不說,還曾經非常無理取鬧地要她再生一隻兔子當弟弟!

她現在看見他倆就頭疼,聽他倆說要再搓一頓香料菜,心更疼!

唯一值得欣慰地是大女賀瑾兒、兒子賀野闊性格脾性都隨她,不然她真不知道她生孩子出來幹嘛!

默默收拾好一切的賀野闊,聽著他爹、他妹不著調的話忍不住提醒:“做菜的香料沒有了,大姐隻換了一小包!”

一大一小兩個憨憨不加思索:“再買啊!買了再做呀!不買怎麼請客呢?”

賀瑾兒還沒什麼反應,梁紅玉已經被氣笑了,她之所以當機立斷地把香料投進鍋裏就是防他倆,招呼人上家裏吃飯!這倆敗家玩意兒!

有點兒好東西藏不住,非得嚷嚷得全天下知道。

先不說香料何其珍貴,瑾兒還能不能找到那個商人,她提最關鍵的一條,錢從哪來?

梁紅玉拿出賬本,對著賀富寬一條條算:“你的工錢是年底結,一年五兩。公公管府裏的帳,錢拿到手就要抽走三兩,當孝敬錢!

一年隻剩二兩,除了養家剩不了幾個錢,去年咱倆加起來隻剩了半貫錢,你告訴我誰家香料這麼便宜!”

賀富寬撓頭訕笑:“孝敬錢這是應該給的,再說咱娘平時不也貼補咱們麼!一來一回,其實差不了多少!”

梁紅玉不受幹擾,她心裏跟明鏡一樣,反駁道:“那是趙氏沒嫁過來之前,婆婆待我好了也就幾個月,婆婆這些年隻給孩子們點兒東西,什麼時候想到過你我!”

說起這些梁紅玉心裏一肚子氣,她自從嫁到賀家從沒和婆婆紅過臉,起過爭執。

直到趙氏嫁過來,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婆婆漸漸疏遠了她,任憑梁紅玉怎麼討好都沒用。

一想到這些是拜趙氏所賜,梁紅玉從心裏恨得牙根癢癢。

在家裏她也不避諱對趙氏的仇視,反正已經撕破臉了,愛咋地咋地!

好在她生的孩子都跟她站一邊,從不給趙氏好臉色看,但賀富寬就不行了,雖然與二叔一家鬧翻,但每次趙氏有事求他,賀富寬想都不想就跟著去。

雖然他每次都說,他沒搭手,隻是純看熱鬧,但梁紅玉一個字都不信。

或許是梁紅玉的眼神太過委屈,也或許是三個孩子對他隻掙一年二兩太過嫌棄,完全錯誤理解梁紅玉所思所想的賀富寬,從草鞋底裏摳出了五文錢私房錢。

隨著五枚帶有味道的銅板,在桌上揮發氣味。小雪雁直接被熏走了!賀野闊腦袋暈暈地,但他強撐著不走。

身為兒子他要搞清楚家裏到底有多少錢,賀瑾兒捂著鼻子也在強撐,她也得搞清楚家裏錢財幾何。

萬一大災來了,她在平台上找不到交換糧食的人,還是要靠家裏錢財買糧!

麵對三個孩子都嫌棄的銅板,梁紅玉麵不改色地收了起來,板著臉對賀富寬說:“我不管這錢是你偷來的、搶來的、還是撿來的,到我手裏你就別想要回去!”

賀富寬點點頭:“你管錢應該的!但這錢不是偷來的,是上次跟順子喝酒劃拳,他輸給我的!”

賀瑾兒一聽那還得了,抓著她爹開始教育:“爹!咱家條件不好,你一年到頭就二兩,平均算下來是2000枚銅板,一天就是五文半!

如果順子叔是我爹,敢喝酒不說還輸掉了一天的工錢,我能讓我娘跟他和離,我跟我娘過!”

賀野闊跟著表衷心:“我也跟娘過!去舅舅家吃肉!”

賀富寬頭一次知道,原來他在大女兒跟兒子心裏地位這麼低,把嘴裏我就賭兩文錢的話咽了下去。

當即賭咒發誓:“我敢再賭,我也跟你們娘回娘家,我當上門女婿!天天伺候你們娘行了嗎?乖女!乖兒!就原諒爹這一次!”

賀瑾兒在賀家過了這麼多年,對她爹還是相當有感情的。

順勢加重籌碼:“原諒你也行!廚房這兩天我不上工,但我在外麵接了看門婆子的私活。

每天辰時要替她開東院的門,爹這活兒你就替女兒幹了吧!”

賀富寬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疑心女兒被看門婆子欺負了,但又想不通看門婆子為什麼欺負他女兒,難道她不知道,他娘是老夫人身邊最器重的嬤嬤,他爹是府裏最離不開的賬房嗎?

想不通的他索性直接問了:“乖女,這嘴碎婆子是怎麼欺負你的,你告訴我,我去找她算賬,敢欺負你,我看她是不想在葉府混了!”

賀瑾兒無語,她長著一張好欺負的臉嗎?她走得是禦姐風好吧!一吹就倒的瘦弱小白花早不流行了。

梁紅玉明白賀瑾兒想幹嘛!無非就是想讓賀富寬忙起來,忙起來好啊!他就沒空賭錢吃酒了!

佯裝歎氣道:“除了主子哪有人敢欺負她,還不是怪你一年隻有二兩銀錢養家,我兒靠你什麼時候能攢夠嫁妝,她自己可不就得努力嗎?”

“好在瑾兒聰明,馮婆子最近頭昏腳重開不了門,瑾兒辰時去大廚房的路上可以順帶幫她開門,馮婆子給她一天兩角碎錢的酬勞。”

這事兒梁紅玉知道很長時間了,但賀富寬卻對此一無所知,甚至剛聽到葉府還有碎錢流通,他女兒每天開門隻賺兩角時,他一臉不可置信。

碎錢便是損壞的銅錢,一般低於一文的價值,常用來當一文的零頭。

他平時打三角的散酒會直接扔給對方整整一文,豪氣地告訴對方不用找!現在看來女兒怨他是應該的,他打酒這麼多年找的碎錢拚拚湊湊怎麼著也能湊夠半貫錢了。

深感對不住女兒的賀富寬答應下來,緊接著賀野闊也提了他的條件:“爹,要我原諒你也很簡單,今天晚上你記得燒水洗洗腳吧!

小妹都快被你熏暈了,她和娘天天和你睡一塊兒,真是受罪了!”

賀富寬自覺對不住女兒,是因為靠他真的沒可能攢夠嫁妝,但他可從來沒覺得對不起兒子。

否則賀野闊這麼大了,早該入府當小廝了。

他至今還能在家野,不就是他最疼賀野闊的證明麼!

所以一聽兒子明裏暗裏嫌棄他,他立馬拿出當家男人的威嚴,追著賀野闊滿屋亂竄。

梁紅玉看著嬉鬧的兒子把賬本收起來,放好。她其實還有一本關於她自己的收支賬本,但她沒拿出來。

這個家的主要收入還是要靠男人,她的月錢另有她用。雖然工錢是月結,每月500文,一年6貫錢相當於三兩白銀。

可現在的年景白銀貶值得很快,靠她攢夠兩個女兒的嫁妝,說句實話很難。

梁紅玉把目光投下了沒人的正房,所以還是要跟婆婆王巧姑打好關係!讓婆婆出錢這樣兩個女兒就都有著落了!

同時打王巧姑注意的還有賀瑾兒,她把雪雁抱回東屋後就在想了。

她七歲進大廚房幫工,一月隻有一百文。她平時再節儉也攢不下多少錢。

她爹娘也一樣,不是不努力,而是薪資構架就這麼多,非但沒有上升空間,甚至還有下降可能,萬一那天遲到扣錢呢!這些突發因素都要考慮進去。

所以憑她家的家底,大批量買糧是不可能了,她估計她家連十兩銀子都拿不出,所以還是要靠奶奶。

相比較有體麵工作當賬房的爺爺,她家最有錢的還是奶奶!

而且奶奶平時對她也挺不錯的,所以她應該能要到錢吧!

伴隨著亥時的梆子聲,賀瑾兒回屋後直接睡下養精神,準備明天打一場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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