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微沒有半點翻盤的開心,滿腔充斥失望。
她不明白。
外公對肖誌遠傾盡所有式栽培,而她和肖安娜同為女兒,他為什麼能夠偏心到沒理?
童年時期,父親分明也寵愛她,一回家就抱著她不撒手的......
肖明微心口苦澀抽痛,多次索問無果,再問再親眼看到,隻有他對發妻的憎恨,對她的厭惡。
肖誌遠,純粹是個不折不扣、狼心狗肺的鳳凰男!
走廊七嘴八舌反來揣測唾罵肖誌遠。
眼尖發現有人舉起手機錄視頻,肖安娜連忙轉身在肖誌遠背後,雙手張開擋住臉,就怕被拍到而丟盡臉麵。
肖誌遠也察覺到,怒指那個大叔,一手擋臉,喝令道:“那誰,不經過本人同意拍攝是侵犯隱私!馬上收起,我放你一馬,要事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就等著吃官司坐牢!”
在場多是病號,生病住院本窩一肚子鬱悶火氣,遭肖誌遠叫囂,紛紛來勁,秉持公道反嗆。
清淨走廊一片混亂,罵聲迭起。
“情誌傷氣,大家大動肝火容易加重,還是心平氣和回房,聽幾段幽默脫口秀愉排毒氣,早些歇息養神。”
吳啟南溫潤嗓音自帶安撫魔力,眾人看到他,紛紛轉怒為笑,朝他揮手打招呼。
“吳院長,我們聽你的,不跟鳳凰男一般見識。”
吳啟南目光溫和,微笑點點頭。
沒有你死我活的醫患鬧事,全是對院長尊敬,肖明微好奇,抬頭望去。
入眼是一張輪廓柔和的俊臉,眉毛濃密整齊,碎發斜分淺蓋舒朗光潔額頭,挺拔身姿穿著熨燙平整的白大褂。
一絲不苟的幹淨,讓人視覺頃刻受到洗滌,格外舒服。
“你是姚女士監護人肖小姐吧?我查看了你母親的胃部殘渣檢驗,她是誤服了硝苯平緩片導致昏迷。”
吳啟南無視肖誌遠與肖安娜,語速平緩向肖明微解釋:“這款藥用來治療高血壓的特效藥,對血壓指數正常誤服,輕則出現暈眩嘔吐,重則當場休克死亡。”
“家中沒人三高,不存放治療高血壓的藥類。”肖明微似想到什麼,瞳仁劇縮,冷眼警覺刮向肖誌遠兩人。
吳啟南皺眉,顯然也猜到豪門亂七八糟的內鬥。
想到這點,他看向肖明微的目光,湧出幾分同情。
肖誌遠也聽到診斷結果,毅然擺手。
“院長,你們肯定誤診!我們家人丁少,關係簡單又和睦,傭人們都是從專業機構驗身雇來的,來路清白,也沒必要害我妻子。”
吳啟南視若無睹,展臂指引:“肖小姐,我們進一步說話。”
看到兩人走遠,肖誌遠倏然扭頭,陰狠瞪眼肖安娜,咬牙低聲怒罵。
“廢物!”
肖安娜麵色發白,驚恐垂頭。
坐診室內,吳啟南遞去一個牛皮檔案袋:“關於姚女士的病情與檢驗結果,醫院開出的證明具在。不管你做什麼決定,若需要醫院配合,你隨時來找我。”
感受素未相識的人發出善意,肖明微感動。
“吳院長,多虧你們肯袒露真相,否則我母親錯失最佳治療時機了。”
吳啟南溫朗雙眼微彎,和潤光澤溜過一絲狡黠:“醫者職責所在,而我也是受人囑托。”
肖明微疑惑眨眸,下一瞬聽到......
“我和厲澤深關係匪淺,他剛才特意說明你母親入院,讓我全力以赴治療你母親,且無條件滿足你的請求。你要感謝,就謝他吧。”
老弟,哥為你的幸福,也算不遺餘力了!
肖明微瞳仁放大,眼角跟著上揚,檔案袋下十指無意識扣緊。
腦袋轟地一聲炸開五彩繽紛禮花,心裏漫開陣陣隱晦歡喜。
回到病房,肖明微撞見肖誌遠批罵肖安娜。
兩人一看到她,立刻消音。
聯想母親餐單暗中被克扣等事,肖明微疑心驟烈,語氣平靜到幾乎冷漠:“家有內賊換藥害母親,我要報警查明真相。”
肖安娜倉惶抬臉,無聲向父親求救。
肖誌遠眉眼陰沉,搬出一家之主威嚴,厲聲阻攔。
“你擴大事態,鬧得人盡皆知,想過對肖家的影響嗎?當年掩藏你挑釁醜事,我花費多少功夫!”
“再說,你媽發現及時,靜養就能恢複。不過是一件小事,我絕不任由你耍大小姐脾氣!這事聽我的,不報警,所有知情人封嘴!”
肖明微徹底他顛倒黑白的說法激怒。
她眸中冷冽瞬間迸炸,嚴正撂話:“這件事涉嫌蓄意謀害,我會報警,堅決要求調查到底。主謀副手,凡是害我母親的,我半個都不放過!”
說完,她眼角殘留的鋒利冷芒狠掠過肖安娜。
肖安娜嚇得腿軟,六神無主揪住肖誌遠褲腿,哀求喚著:“爸,姐姐瘋了,她......我還要臉,不能......報警啊!”
聲聲暗示,刺激肖誌遠心中警鈴大作,對肖明微反骨的行徑,更是厭惡,恨不得當場掐死她。
“翅膀硬了,當年你挑釁安娜,如今都敢無視我的命令!肖明微,我在的一天,肖家輪不到你做主!”
心裏失望透徹,肖明微摒棄那點奢望與困惑。
相比肖誌遠滿臉怒氣,她臉上冷如寒泉。
“你吃住在姚家,吸收外公提供的錢財資源,成就今天所謂的一家之主。肖總,不覺得慚愧,配不上姚家給你的養分嗎?”
千倉百孔薄紙被挑破,裏麵膿血肆流,惡臭難聞。
肖誌遠血氣倒流,暴怒斥罵,“反了天了!賤女,你生來就是克我的賠錢貨!老子今天打醒你,打死你!”
“爸爸,不要啊!”
肖安娜虛偽起身去阻攔,動了一下就穩坐不挪地,得意勾唇,眼底填滿瘋狂的快意。
弄死她!
賤貨,肖家有我這個千金就夠了,不需要你來添堵,搶我的財產美名和男人!
肖明微沒料到肖誌遠真動手,防不勝防被他雙手推倒,踉蹌撞上門側硬牆。
她扭身想躲開,肖誌遠手臂足勁掄來。
情急下,她隻能抱頭,保護最脆弱的部分。
嘭!
重物墜地,意想的痛沒有出現,肖明微驚惶抬頭。
來不及看清楚來人,她就被男人強勢歸攏到偉岸身軀後。
清冽雪鬆氣息撲麵而來,肖明微眼尾霎時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