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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蕭霽珩沒有下殺手，蘇九笙依舊傷得不輕。

蕭霽珩陸陸續續來看過她幾次，都被她以安心療傷為由擋了去。

他以為她還在生氣，作為補償他提出要舉辦一個雙修大典，向三界宣告她的存在。

這一次不管林清兮怎麼勸阻，他都沒有動搖。

大典很快就定在兩日後。

期間蕭霽珩命人送來了華服。

“我不穿。”蘇九笙推開衣服，身後卻傳來蕭霽珩帶著笑意的聲音，“還在鬧脾氣？”

“這紋樣是你千年前最喜歡的，還是說衣服不符合你的心意，我重新再叫人給你做？”

他將下頜擱在她肩窩，呼吸間帶著龍涎香的暖，與千年前擁她入懷時別無二致，“別再生我氣了好不好，我給你賠罪。”

“你不在的一千年裏，我想你想得快要瘋了。”

說著他炙熱的手掌穿過衣裙，被蘇九笙不動聲色地躲開。

不是她矯情故作姿態，而是她知道有林清兮在，這典禮就不可能順利舉行。

她也不想再自討無趣，自取欺辱。

可蕭霽珩不這麼認為，他以為蘇九笙心裏埋怨他而已。

隻要他多花時間哄哄，她定會回心轉意。

至於她會不愛他的這件事，就從來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就在舉行大典的當天，林清兮被診出有了孩子。

此時蕭霽珩正親自為她梳理長發。

玉梳穿過發絲時，他忽然輕笑：“還記得嗎？青峰山拜師後，你偷用師傅的靈泉水洗頭，被師父抓包時，你躲在我身後說是我讓你用的。”

蘇九笙鏡中的倒影沒有絲毫波瀾。

她想起那時他替她受了三十戒尺，後背潰爛卻笑著對她說 “師妹別怕”。

而如今，他的溫柔都給了另一個會在他麵前掉眼淚的女子。

聽到這個消息後，為她挽發的指節猛地一顫，玉梳掉在玉案上發出脆響。

她看見蕭霽珩欣喜若狂，那雙曾為她紅透的眼眶，此刻盛滿了為人父的激動。

要知道修為越高者孕育子嗣越難。

可一旦降生便會擁有天生神格，那是萬載難逢的仙緣。

而她的複活屬於逆天改命，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

“姐姐，我知道阿珩愛的是你，但我我已有了他的骨肉，求你讓我入蕭家門，給孩子一個名分......”

房外忽然想起林清兮帶著哭腔的聲音。

蕭霽珩眼中閃過掙紮，在林清兮低聲的啜泣中，最終開口：“清兮與我情深義重，且已有身孕，我需對她負責。”

他轉向蘇九笙，聲音艱澀，“九九，你先等我......”

“好啊。”蘇九笙答應得很幹脆，她甚至還對著他彎了彎唇角，因為從始至終，她連那件霞帔都未曾試穿過。

她太過平靜了，蕭霽珩聽著她毫不猶豫的答應，心裏很不爽滋味。

可是他沒有更多的心思去糾結了。

他快步走到林清兮的身邊，小心翼翼托著林清兮的腰，“太好了，我要當爹了。”

“兮兮，你真是我的福星。”

蘇九笙跟在他們身後，像是被排斥的局外人。

她站在高台之下，聽著滿場議論。

“不是說複活她才修道千年嗎？怎麼連道侶都做不成？”

“聽說那林仙子為他叛族，還中過噬魂蠱。”

“可再怎麼說，用複活人的名義愛上別人，也太......”

她想起千年前他許諾“此生唯你”，如今卻在萬眾矚目下，將她變成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