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再次醒來卻不是醫院,而是許菲菲的通報批評大會。
腹部傳來劇烈的陣痛,宮縮也越來越頻繁。
我幾乎哀求眼前的季延禮:
“我要生了,求你送我去醫院吧。”
沒想到他無動於衷:
“菲菲已經被逼得要跳樓,趕緊當著學校全體人員的麵澄清,否則要鬧出人命!”
我疼得五臟俱裂,固執地掏出手機打電話叫救護車。
但他們聽到我的位置和名字,居然一一掛斷了電話。
我震驚地抬起頭,對上季延禮冷漠的目光:
“別忘了我是醫學教授,你什麼時候生我會不知道麼?隻要有我在,不可能有人帶你去醫院,趕緊道歉!”
我突然淒慘地笑了。
季延禮居然讓我給他的小情人道歉?
可我母親去世,肚子裏的孩子危在旦夕,我該找誰給我道歉!
我忍著腹部的劇痛,說話已經斷斷續續:
“季......季延禮,孩子真的等不了,先送我去醫院。”
曾經我因為過敏昏迷不醒,他連闖幾個紅燈將我送到醫院。
一輩子沒有違法亂紀的他也為了我蹲了幾天派出所。
可他的回答還是叫我失望了。
“裝什麼裝?讓你道歉你就裝要生孩子,許菲菲的命不是命麼?!”
這話我母親去世時也問過他,他沒有給我回應。
看到他如此氣惱的樣子,看來我是不能不給他回應了。
我掙紮地支撐起身子,推開他,一步一挪到許菲菲的麵前,用力地鞠躬:
“對不起,我不應該造謠你勾引我老公,給你帶來困擾我很抱歉。”
女孩要跳樓的動作暫停,回頭看向季延禮,滿是不諳世事的天真:
“作為補償,季教授可以陪我熬夜做實驗麼?這些天因為這些爛事,我的學業落下好多。”
季延禮毫不猶豫地答應。
“當然可以,快點下來好不好?”
他抱著許菲菲下平台的時候,手肘用力地擊中我,我重重地摔在地上。
看著季延禮輕聲細語地哄許菲菲,我無力地張了張嘴,喉嚨發緊。
我終於徹底死心。
這個世界已經不再有我留戀的東西了。
眾人哄好許菲菲,才有人意外發現躺在地上的我。
“季太太?這......這是怎麼了?!”
季延禮猛地轉頭。
他看到地上混雜羊水的鮮血,瞳孔驟縮,慌亂地叫人搭建簡易醫療棚。
我以為他會按照我懷孕時的承諾,親自為我接生孩子,親手送我一程。
大概是不可能了。
他目光追隨著我剛邁出一步,許菲菲突然拉住他,嚅囁道:
“好多血......我好害怕。”
男人似乎想到許菲菲每次暈血都是自己陪著,根本放心不下。
猶豫著,他叫來幾個教授兼醫生的同事進來替我接生。
我十分痛苦地哀嚎觸發了係統:
【宿主,由於你即將出生的孩子是女孩子,違背了係統安排的任務,很快你就可以帶著女兒回家啦!】
頓時,我釋然地笑了,使出吃奶的勁兒用力。
醫療棚外,季延禮心急如焚,下意識想起陳桉痛苦卑微的眼神,心頭一緊。
此時的他心中已經盛滿不安。
半個小時過後,他看到醫生走出來,加快腳步迎上去。
急忙問道:“陳桉怎麼樣了?孩子是不是很健康?”
誰知,醫生帶來的不是“母子平安”四個字,而是:
“請您節哀。”
“季教授,您太太和您的孩子生命體征異常......都沒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