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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巴掌狠狠打在宋明哲臉上：“跟你走？”

“再讓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一次嗎！”

宋明哲咬了咬牙：“當年的事情，宋氏有宋氏的苦衷，你爸貪汙的錢太多了，誰也填不上那個窟窿。”

可那個窟窿，跟我爸有什麼關係！

他隻是宋氏的替罪羊！

氣血上湧，我隻覺得天旋地轉，裴楠連忙扶住我，鼻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暈倒前，我看著宋明哲慌張的神情，咬牙擠出一句：

“虛偽......”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裏。

裴楠急切地扶起我，我虛弱地說：“別讓宋明哲知道。”

我不要讓他看到我的狼狽......

這是我最後的驕傲......

裴楠安慰我：“我跟他說你低血糖，他被一個電話叫走了，什麼都不知道。”

而後，他低下頭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的視線落在床頭櫃上的檢查報告，問：“宋氏灰產的證據，我們還差多少？”

“隻差最後一項了......可......”

沒有說完的話，我們都清楚。

隻剩一個月的生命，怕是看不到宋氏覆滅的場景了。

遊輪上燈紅酒綠，裴楠閃身躲進了會議室。

我在甲板上放風，卻和李婉然對上了視線。

“呦，這不是咱們許大小姐嗎？”

“不在酒吧賣身了啊？啊，我忘了......”

“酒吧的客人，哪裏比得上這裏的客人有錢啊！”

我低頭向外麵走去，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暴露裴楠。

可剛剛走出去幾步，李婉然狠狠拽住我的頭發。

“去哪啊！金主這麼快找你了？”

我沉默不語，李婉然她們推搡著我往外走，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我們身上，沒有一個人關注那間會議室。

李婉然抓起一杯香檳倒在我的頭上：“我給你添點料，和你的金主多喝點酒，助助興！”

周圍的人越聚越多：

“這是許家那個孤女？早年那麼囂張，嘖......現在這個下場。”

李婉然拍了拍我的臉：“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個下場嗎？”

“因為你爸！你爸搞貪汙，壞了陰德！所以他女兒得賠笑！”

我死死盯著她，人群背後，裴楠從會議室出來，衝我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我呼出一口氣。

證據拿到了。

我抹了把臉上的酒水，李婉然還在喋喋不休：

“你知道嗎？我和明哲訂婚了！明哲說我是他最愛的人！說我幹淨純潔，和你這種當婊子的前妻簡直是兩個物種！”

我扯出一個冷笑。

最愛的人？

最愛的人好啊！宋明哲就是要嘗嘗，最愛的人慘死的滋味！

我抱住李婉然，在她的驚呼聲中，和她一起翻出欄杆，墜入海中。

“李婉然，我們一起死吧！”

海水冰涼刺骨，我的肺裏幾乎瞬間就灌滿了海水。

我想要呼吸，可是隻是更加狼狽地嗆進了水，我拚命把李婉然往水下摁，可我越來越沒有力氣......

漸漸地，海水也不像一開始那樣冰冷，暖暖的，像是回到了五年前的一個午後。

我沐浴在陽光下，等著我爸從廚房裏麵端出一碟紅燒肉。

我看不清他的臉，可是他摸我頭的手好溫暖，他摸了摸我的頭，笑道：

“囡囡是個小懶貓，專門找有太陽的地方睡覺。”

眼皮越來越沉，我鬆開了李婉然，我好像握住了我爸的手。

“爸......帶我去有太陽的地方......”

而後整個人向更深的海裏墜去，再也不見蹤影。

我沒有看到，甲板上，宋明哲不顧任何人的阻攔，拚命跳入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