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竭力控製住幾乎要崩潰的情緒,聲音沙啞卻堅持:“不是我推的。我沒動她。”
“上次你也說沒動!這次你也說沒動!你當我是瞎子嗎?!”顧清序根本不信,眼神裏的厭惡幾乎化為實質。
他對旁邊的保安厲聲道:“把她給我拖出去!從樓梯口扔下去!讓她也嘗嘗知霜受的傷是什麼滋味!就當是給知霜賠罪!”
虞念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拚命掙紮:“顧清序!你放開我!真的不是我!你查監控!查監控啊!”
但顧清序隻是冷漠地看著她被兩個保安粗暴地拖走,無動於衷。
她被強行拖到安全通道,猛地推下了樓梯!
“啊——!”
天旋地轉,身體撞擊在冰冷堅硬的台階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額角有溫熱的液體流下,模糊了她的視線。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她最後看到的,是顧清序小心翼翼抱著孟知霜,從她麵前無情經過的背影。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消毒水味濃重的病房裏。
全身像是被碾碎了一樣,無處不在的劇痛讓她忍不住呻吟出聲。
護士正在記錄著什麼,見她醒來,語氣平淡地說:“你醒了?斷了幾根肋骨,左臂骨折,額角縫了七針,痛是正常的。”
虞念痛得冷汗直冒,聲音虛弱:“護士……能不能……給我用點止痛藥……”
護士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複雜:“普通止痛藥對骨折鎮痛效果不好,需要用特效止痛針。但是……”
她頓了頓,“顧總特地派人來吩咐了,不準我們給你用任何強效止痛藥。這家私立醫院是顧氏旗下的,我們也沒辦法。虞小姐,你是不是哪裏得罪顧總了?要不……你去跟他求求情?或者……跟孟小姐求情也行?”
護士指了指隔壁VIP病房的方向:“孟小姐也住在這裏,顧總對她好得不得了,寸步不離地守著。或許孟小姐一句話,顧總就能鬆口讓你用藥了。”
虞念聽著護士的話,隻覺得無比悲涼和諷刺,竟然低低地笑出了聲,笑聲牽動了傷口,疼得她倒吸涼氣。
求他們?
求那個親手把她推入地獄的男人?還是求那個把她害成這樣的女人?
“不用了……”她閉上眼,聲音輕得像歎息,“我就算痛死……也不會求他們……”
護士歎了口氣,無奈地離開了。
此後幾天,虞念每天都在劇痛中煎熬,止痛藥效果微弱,她常常痛得渾身冷汗,幾乎虛脫。
偶爾,還能聽到護士們小聲議論隔壁VIP病房的動靜。
“顧總對孟小姐真是體貼入微啊,不僅貼身照顧,還親手喂飯呢!”
“是啊,孟小姐真是好福氣……”
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紮在虞念心上。
那些她從未享受過的溫柔和偏愛,如今像公開處刑般,赤裸裸地攤開在她麵前。
而她,隻能在這無邊的疼痛和絕望裏,獨自舔舐傷口。
一周後,虞念身上的傷總算好了七七八八。
雖然心上的傷口依舊鮮血淋漓,但她強迫自己振作起來。
正好這時,她收到了一份業內極具分量的設計大賽邀請函。
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或許能讓她在出國前再次積累一些名聲和資本。
她收拾好心情,精心準備了參賽作品,前往比賽場館。
隻是沒想到,在入場處,她又撞見了那個她最不想見到的人——
顧清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