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念愣了一下:“謝總?”
“他不珍惜人才,我珍惜。”謝棲白語氣真誠,“你知道我一直很想挖你過來。我們謝氏正好要擴展海外業務,急需一個有能力有魄力的設計總監帶隊。怎麼樣,有興趣過來嗎?”
離開這裏……徹底重頭開始……
虞念幾乎沒有猶豫,深吸一口氣,回答道:“好。我來。”
謝棲白似乎很開心:“爽快!那你這段時間辦好簽證和相關手續,好了之後,我親自帶你一起出國就任。”
掛了電話,虞念感覺壓在心口的巨石仿佛鬆動了一些。
她將紙箱裏那些代表過去的辦公用品,毫不猶豫地全部丟進了路邊的垃圾桶。
然後,她開始著手辦理簽證,整理出國的行李。
接下來的幾天,她一直閉門不出,沒有再像以前那樣,整日想著辦法、絞盡腦汁地去哄顧清序,去求他複合。
奇怪的是,離開了那些令人窒息的情緒內耗,她反而睡得格外安穩,眼淚也似乎流幹了。
原來,放下一個不值得的人,也是在放過自己。
幾天後,她收到一個商業晚宴的邀請函。
本來不想去,但想到或許能拓展一些人脈,為出國做準備,她還是去了。
宴會上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她剛拿了一杯香檳,一抬眼,就看到了相攜而來的顧清序和孟知霜。
孟知霜穿著一身高定禮服,親密地挽著顧清序的手臂,笑容明媚。
而顧清序,一如既往的清冷矜貴。
他一進宴會廳,目光下意識地就開始搜尋,最後精準地定格在虞念身上。
若是平時,他隻會把她當空氣,眼神都不會多給一個。
如今這般,不過是因為,她這幾天一反常態地搬走、辭職、徹底消失,沒有像過去三百多次那樣去哄他、求他。從來都占據情感高位的他,難免接受不了這種落差和失控感。
但虞念已經不在乎了。
曾經這份感情,她愛得一腔赤誠,傾盡所有。
如今,她也要放下得徹底,幹脆利落。
她就像沒看見他們一樣,自顧自地轉身,與旁邊相識的合作夥伴交談起來。
顧清序的眸色瞬間更冷了幾分,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此後,他也不再看她,仿佛賭氣般,一個勁地、全心全意地照顧著身邊的孟知霜。
替她拿餐點,為她披外套,低頭聽她說話時,側臉線條是從未有過的柔和。
哪怕早就知道他從沒放下過孟知霜,可親眼看到這一幕,虞念的心還是像被細針紮過一樣,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澀和疼痛。
戀愛的這些年,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顧清序。
她曾以為神祇不會為任何人走下神壇,卻原來,隻是因為不愛她罷了。
在真正的愛麵前,他早就俯首稱臣。
就在這時,台上的主持人為了活躍氣氛,笑著說道:“在宴會正式開始前,我們準備了一個甜蜜的小活動!為了慶祝東道主王總夫婦結婚三十周年,如果是情侶,上台接吻三分鐘,歡呼聲最高的,就可以獲得一份特別禮物,一頂精致的鑽石王冠!這頂王冠是上次蘇富比拍賣會的壓軸品,名為‘真愛之心’!”
此話一出,台下不少情侶都躍躍欲試。
孟知霜的眼睛瞬間亮了,她拉著顧清序的胳膊,嬌聲道:“清序,那頂王冠好漂亮!你和虞念作為情侶參賽好不好?替我贏下來!”
顧清序卻隻是冷淡地掃了一眼不遠處的虞念,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讓周圍一些人聽到:“我已經和她分手了。”
孟知霜“啊”了一聲,語氣帶著誇張的惋惜:“又分手了啊?不過沒關係,每次虞念都會回來卑微求複合的。清序,要不這次你主動一次,給她個台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