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團黑氣逐漸有了實物。
變成了一隻長相猙獰、淩亂的小鬼。
察覺有很多人在看他後,他便化成一團黑氣,逐漸散去。
我倒吸一口涼氣。
連忙拿出我的符紙,飛速用鉛筆畫下輪廓,用剪刀剪出造型。
得到的結果,卻讓我瞠目結舌:
“你們家有人養小鬼!東南亞的古曼童!”
這可是邪術!
我們學術法是為了保護自己,造福他人。
而古曼童這類的邪術,則是為了無止境的滿足自己虛偽的內心。
要通過和國外邪靈建立精神橋梁的手段,達到自己的目的。
我師父在世時,在師門就專門負責這一項。
拔除異己的任務。
可惜他努力這麼多年,也仍然沒注意到山腳下的富豪之家就有一隻。
提起這件事時,我觀察了在場之人的麵色表情。
鄭老爺子沒有慍怒之色,隻是擔憂。
他匆忙地詢問著:“可有破局之法?”
而鄭父鄭母則是一點都不屑:“爸,不用聽這個野丫頭亂說。”
最有趣的反應是,鄭寧玉。
她的臉上閃過一瞬間的驚奇和害怕,甚至夾雜著的心虛和擔憂。
她是有情緒的。
我一眼就看出來,她和這件事脫不了關係。
而我這次的目的,就是為了替鄭家處理這些事。
我雙手結印,將手上沾了秘術的紙人放出。
而紙人浮在空中,顫顫巍巍抬起了雙手——
它指著院外的空地,那裏種著一顆老槐樹。
槐樹,又稱為鬼樹。
師父常說,槐是“木”裹著“鬼”。
彙聚天下陰氣,連年輪中都滲透著陰寒。
我快步奔走而去,看著濕潤鬆軟的新土。
立馬便明白這片土被翻過,下麵埋了東西。
來不及找鐵鍬,我蹲下身,用手刨挖著那片土地。
可鄭寧玉像瘋了似的飛奔而來,她一把將我踹開。
“你有病吧,你在我家莫名其妙什麼!”
她言語中的慌亂足以讓我明白。
這個古曼童,絕對跟她有關係。
“我不管你是誰,總之你趕緊給我離開,鄭家以後的繼承人是我!”
“至於什麼真千金假千金,我一點都不在乎,我家自始至終隻有我一個女兒。”
我看著她那副張牙舞爪的模樣,從地上爬起來。
正打算將古曼童繼續挖出,卻被鄭父捉住了手腕。
“夠了!老頭子那昏頭的話你也信,趁早離開吧!”
他將我狠狠攥住,指甲在手腕上留下了掐痕。
我正要掙脫。
清除國外邪教是我師父在世時的遺願,我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它被惡人利用!
保鏢再一次上前,將我架至門口。
我回頭看著被鄭母留在室內的老爺子,他並不知道院子裏的狀況。
以及鄭父臉上逐漸散去的生氣。
我知道是誰了。
但來不及反應,保安拎著我就將我推向門外。
“你這種神婆,還敢來鄭家撒野?勸你最好老實一點,寧玉小姐才是唯一的鄭氏繼承人。”
“從她被接回來開始,鄭氏的家業才逐漸蒸蒸日上。老爺和夫人怎麼樣都不會虧待她的。”
聽著保安的話,我心下一沉。
鄭寧玉恐怕是掌握了什麼秘術,才會引得如此。
正這麼想著,鄭家門口駛來一輛豪車。
見到豪車上下來的人,保鏢神色立馬變得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