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卻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永遠都是一副淡淡的神情。
看向我的眼神無比的平靜,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是我讓你從18歲就答應和我在一起嗎?”
她的聲音不大,卻震耳欲聾。
我將無名指上的戒指砸向了她的臉,白皙的臉上瞬間顯出一絲劃痕,血跡慢慢地滲了出來。
她仍舊一臉平靜,好像我無論怎麼發瘋都刺激不了她。
我撕心裂肺地質問著,而她始終都是冷眼旁觀。
她叫來了管家。
“先生生病了,下午送先生去醫院。”
說罷她轉身就走。
每當我和她爆發爭吵時,她總是會以這句話結束。
20歲到27歲,我們有了孩子,也同樣失去了爸媽。
爸媽走的那天,她明明承諾過,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對我好一輩子的。
可她卻食言了。
五年了,她找過情人,也養過小奶狗。
我鬧過,也以死相逼過,可她卻永遠隻是平靜地看著我。
那次她罕見地發了火。
“沈然,我不會讓任何人取代你的位置,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情,你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
我看著牙牙學語的女兒,生生地咽了下去。
我不能讓我的女兒小小年紀沒有爸爸。
她篤定了我很愛她,我很愛女兒,不可能會真的死。
可夏紫苑,我真的要死了。
我將她給我買的名貴手表和珠寶全部扔在後花園裏,一把火全燒了。
管家慌亂地阻攔我。
可她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扔下一句話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隨便他。”
下午,我被強行帶到了醫院。
走廊裏,我隱隱約約聽到了夏紫苑的聲音。
“當初和他在一起就是個錯,要不是因為孩子......”
我死死地捂著嘴,不敢再繼續聽下去。
我不敢相信,我愛了十年的女人,竟然會說出如此刻薄的話。
我心如刀絞,幾乎呼吸不上來。
緊接著便是兩眼一黑,徹底暈倒在了醫院的走廊。
昏迷前最後一刻,我好像看到了20歲的夏紫苑滿眼慌亂心疼地朝我跑來。
再次睜眼是醫院的病房,我不顧所有人的反對拒絕了所有的檢查。
執意回了家。
我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我也不想讓她知道,我快死了。
她又是一夜未歸。
直到第二天,我是被廚房傳來的聲音吵醒的。
夏紫苑在做早餐,像每個再正常不過的早晨一樣。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她溫柔地朝我笑了笑,端著手中我最愛吃的早餐走進了臥室。
在我的臉頰上落下一吻,起身之間,熟悉的氣味裏仍舊摻雜著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可我因為經常性頭痛,從來都不用香水。
夏紫苑貼心地給我遞來刀叉,不經意露出的手腕上卻有一道新鮮的抓痕。
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昨天的事情隻是個夢。
她總是這樣,愛得快,不愛的也快。
我快要被逼瘋了。
夏紫苑坐在了我的對麵,滔滔不絕地計劃著周末要帶女兒去遊樂場。
我隻是低著頭,將手中的麵包掰成越來越小的碎片。
好像我們之間的愛一樣,一點一點成了碎屑。
我打斷了她的話。
暮地抬頭,眼睛死死地望著她說道。
“夏紫苑,你究竟在透過我的眼睛看誰?”
她明顯一怔,似乎是被我猝不及防的話問住了。
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阿然,我說過,我這輩子隻會有你一個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