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沒有回頭。
用行動告訴他,我今天非走不可。
兩個保鏢攔在了門口。
我看著他們,又回頭看了一眼顧晏臣。
他站在客廳中央,臉上是暴怒和屈辱交織的神情。
在他眼裏,我這個一向溫順的妻子,今天不僅給他戴了綠帽子,還要公然反抗他,簡直罪無可恕。
“你以為找好了下家,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他冷笑,“沈瑜,你太天真了。離開我,你什麼都不是。”
我平靜地拿出手機,按下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
“喂,我在顧家,走不了了。”
那邊傳來一個低沉磁性的男聲:“等我。”
隻兩個字,電話就掛了。
顧晏臣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
他死死地盯著我的手機,“是裴燼?”
裴燼,京市唯一能和顧家分庭抗禮的裴家繼承人,也是顧晏臣從小到大的死對頭。
我沒有回答他,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
有時候,沉默比承認更傷人。
顧晏臣眼裏的火幾乎要將我燒穿。
婆婆還在一邊添油加醋:“好啊,原來是跟裴家那小子搞到一起了!我們顧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黴,娶了你這麼個水性楊花的臟東西!”
我充耳不聞。
不到十分鐘,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刹車聲。
接著,大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外麵推開。
裴燼帶著幾個人,風塵仆仆地闖了進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被保鏢攔住的我,目光掃過顧晏臣以及手腕上的表,眼神裏閃過一絲刺痛和不甘。
裴燼的目光在我身上停頓了一秒,然後徑直向我走來。
他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我的肩上,將我整個人圈進他的保護範圍。
“沈瑜,我說過,我會回來找你。”他在我耳邊低語。
然後,他抬起頭,看向顧晏臣,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顧總,我的人,你也敢動?”
顧晏臣看著裴燼護著我的姿態,眼睛紅得像要滴出血。
“你的人?”他從牙縫裏擠出這三個字。
裴燼輕笑一聲,伸手攬住我的肩膀,姿態親昵。
“不然呢?顧總以為,是誰的?”
這話精準地捅在顧晏臣最痛的地方。
他太陽穴的青筋突突直跳。
“沈瑜,你過來。”他命令我。
我往裴燼身邊又靠了靠。
這個動作徹底激怒了顧晏臣。
他衝上來就要把我從裴燼懷裏拽走。
裴燼帶來的人立刻上前,將他攔住。
場麵一度混亂。
“夠了!”我大喊一聲。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我看著顧晏臣,一字一句地說:“顧晏臣,離婚協議我已經給你了。從今天起,我和你,再無關係。”
說完,我不再看他,轉身對裴燼說:“我們走。”
裴燼點點頭,護著我往外走。
路過林晚若身邊時,她忽然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姐姐,你不能走,孩子的事情還沒說清楚!”她急切地說,眼裏卻閃過得意的光。
我看著她,忽然覺得好笑。
“是沒說清楚。”我停下腳步,當著所有人的麵,看著林晚若的眼睛,“多謝你今天把我的孕檢單送過來,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告訴顧晏臣,他有多可笑。”
林晚若的臉白了。
顧晏臣的動作也僵住了。
我沒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和裴燼一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讓我窒息了三年的牢籠。
車上,裴燼遞給我一瓶溫水。
“還好嗎?”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
眼淚毫無預兆地掉了下來。
裴燼沒再說話,隻是默默抽了張紙巾遞給我。
車子開到市中心一處高級公寓樓下。
“暫時住在這裏,沒人會來打擾你。”裴燼說。
我看著他,“裴燼,謝謝你。但是,為什麼要幫我?”
裴燼看著前方,淡淡地說:“顧總不喜歡的,不代表別人不稀罕。”
“這份人情,我會還的。”我說。
“不急。”裴燼發動車子,“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
他的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我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