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們以為把謊話編得圓滿,我就會信以為真。
可他們忘了。
我顧雲殊不是一無是處的家庭主婦,我也是頂級豪門的繼承人。
早在沈溫辭第一次把周俏俏帶回家的那一刻,我就讓人去查了個清楚。
甚至,拿到了他帶周俏俏回來那晚在星光會所的監控畫麵。
依舊記得。
視頻裏的沈溫辭握著酒杯,語氣裏帶著幾分酒後喟歎。
“我真的很愛很愛雲殊,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覺得......有點膩了她的身體。”
他微微頓聲,摻了些不甘。
“我為她守身如玉十多年,她卻早就身經百戰......”
慕雲白靠在沙發,一副過來人的模樣。
“你就是太強了,想要新鮮的還不簡單?”
“而且,隻要你愛雲珠就夠了,男人嘛,哪裏有不偷腥的?”
他微微招手,門外的周俏俏便怯生生地走了進去。
慕雲白把人往沈溫辭身邊推了推,眼底意味明顯。
“這是我最近看上的,還沒碰過,雛兒的滋味,你要不要嘗嘗?”
沈溫辭的目光在周俏俏身上掃了一圈,喉結滾動沒有拒絕。
隻是擔心。
“雲殊呢?我怕她知道了會離開我。”
慕雲白嗤笑:“倒打一耙唄。”
“找技術合成幾張她和別的男人的親密照,就說她先出軌。”
“哪怕你把人光明正大帶回家玩,別人也隻會說你是因為她出軌受了刺激。”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她以前愛玩,誰會說你不對?”
“要是你怕雲殊鬧,那我去跟她說。”
眸光順著周俏俏繞了一圈後,慕雲白惡趣味滿滿。
“就說她是你遠房表姐,剛從國外回來。”
“這樣一來,你既能玩得痛快,等膩了把人打發走,雲殊也不會真的離開你。”
......
我攥著手機,指尖用力到泛白。
我以為,沈溫辭會拒絕。
可沉默幾秒後,他悶笑。
“按你說的辦。”
緊接著,他將人帶進懷裏,曾經無數次撫摸我眉眼的手,握住了小姑娘的腰。
那一刻,心口像是被用什麼狠狠砸下,疼得我幾乎站不穩。
可我的驕傲不許我像一個潑婦一樣去鬧。
關上手機後,我便擬定了離婚協議。
可他卻撕了離婚協議,想坐享齊人之福。
但這婚,不是他不想離,就不離的。
哪怕,他不同意。
而沈溫辭自己可能都忘了。
曾經他在向我求婚的第九十九次,親手交給了我一份文件。
“雲殊,我知道你是被前夫傷了心,才一直不肯答應我。”
“我把離婚協議提前簽好做保障好不好?”
“要是有一天我對不起你,你隻管轉身離開,我絕不糾纏。”
將這份離婚協議鎖進銀行後,我以為,它不會有麵世的一天。
沒想到,不過短短兩年。
而想起在醫院裏自己說的“不死不休”,我忍不住輕笑。
從前的顧雲殊,的確會為了一口氣能不管不顧。
可想到沈溫辭的十年深情,那些激烈的情緒反倒淡了。
我相信他那十年的真心,可真心瞬息萬變。
念著那點過往,我想給彼此留些體麵。
於是,我平靜的處理著一切。
回神後,我讓王媽把院子裏沈溫辭親手種的玫瑰全拔了後,讓她回了顧家。
畢竟沈溫辭在政界有些人脈,我不想在拿到離婚證前出任何意外。
家裏空下來後,我選了一間最幹淨的客房搬了進去,沒打算讓沈溫辭察覺任何異常。
而因為沒等到我去醫院鬧,沈溫辭提前出了院。
回來時,還帶著周俏俏。
客廳裏傳來瓷器碎裂的巨響時。
我拉了開客房門。
正好撞見兩人在玄關處糾纏親吻,裙擺掃下地的,是我和沈溫辭結婚時一起捏的同心花瓶。
那時他親手刻上“永結同心”,說要讓它陪著我們一輩子。
周俏俏早就看到了它,故意引著男人讓她撞倒。
此刻看著我,她眼底閃過得意,故意往沈溫辭懷裏縮了縮。
目光落在碎片上時,沈溫辭臉色一僵,眼底閃過慌亂。
想起這個花瓶的意義,他張唇想解釋,卻被身下的周俏俏掐了一把漲大的“欲望”。
他猛地回神,像是想起自己的“劇本”,唇角甚至勾起了惡劣。
“不過一個破花瓶,碎了就碎了,反正也不重要,不是嗎?”
他死死盯著我,等著我的質問。
可我隻收回視線,轉身關上了門。
“的確不重要。”
畢竟,他我都不要了。
何況一個花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