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臉上傳來一陣濕潤的觸感。
在毛巾輕掃過我脖頸的那刻。
我對上了厲言澈失而複得的目光:
“林夏,你終於醒了。”
下一秒,掌心被緊貼在臉頰上,下巴處的胡渣不斷輕蹭摩擦。
我猛地抽回了手,連帶著傷口一陣刺痛。
厲言澈頓時軟下聲:“我已經說服蘇瑤了,車禍的原因就說是你刹車失靈。”
“你放心,蘇瑤不會去起訴你,等她肚子裏的孩子平安落地,我就將她們送到國外。”
我目光平靜:“然後呢?”
厲言澈扶住我的雙肩:“林夏,你為什麼不能服軟一次,我和蘇瑤就是一次意外而已。”
我甩開他:“所以我就要為你的意外買單?”
“還是你想再次看到,我刹車失靈撞了你的情人讓孩子夭折你才滿意!”
厲言澈眼裏逐漸染上一層憤怒:
“你為什麼不能像蘇瑤一樣體諒我,理解我,隻要你願意,這孩子以後可以記下你的名下!”
“我不願意!”
我不願意,在死後墓碑上還刻著你這負心漢的名字。
更不願意,死後還和你有任何的聯係。
我猛地抓起床邊的玻璃杯,砸在厲言澈的頭上。
“辜負真心的人,就應該去死,厲言澈你為什麼不去死啊!”
鋒利的玻璃碎片紮進了他的頭皮。
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仿佛回到了搶婚那天,厲言澈被貨車的碎片砸傷,卻依然緊緊抓住我的手宣誓:
“要麼帶我走,要麼自己撞死他們,一命抵一命。”
我拿出離婚協議砸到桌上,朝著厲言澈冷聲道:
“離婚吧,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
厲言澈捂住額頭的手,頓時鬆開任由鮮血四溢。
拿起離婚協議的那刻,他朝著窗外猛地砸去:
“林夏,這輩子你都不能離開我!就算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
話音剛落,他一把將我拽入懷中。
近乎瘋狂地吻上了我的唇。
我拚盡全力咬破了他的嘴角。
兩人的嘴裏一陣鮮血四溢。
惡心!
鼻腔裏的鮮血再次溢出,滴落在藍白相間的病服上。
護士一臉焦急地推開病房:
“林夏,你的病現在需要......”
不等她說完,蘇瑤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阿澈,我肚子好痛,你不在,寶寶一直在踢我!”
“阿澈,你頭怎麼流血了,醫生你們快來人啊,這裏有病人需要包紮傷口。”
厲言澈被蘇瑤拽走的那刻,隻留下一句:
“林夏,除了離婚,其他我都答應你!”
房門關上的那刻,護士拿著化驗單下了最後通牒:
“現在開始做化療也許可以延長到三個月,不然你一個月都撐不到了。”
與我而言,三個月和一個月又有什麼區別?
苟延殘喘罷了。
我不想走的那麼不體麵。
我接過護士遞來的化驗單:“算了,剩下的日子我隻想一個人清淨清淨。”
護士前腳剛走,病房的門就被人一腳踹開。
蘇瑤一個巴掌扇到我的臉上,怒吼道:
“你根本不配成為阿澈的妻子!”
“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有什麼資格留在他身邊!”
她揚了揚手上的玉鐲:
“看到沒,這是阿澈的母親給我得傳家寶,她說隻要我生下兒子,就讓阿澈和你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