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之後,周柏崇又給我找了公寓,讓我從家裏搬出去。
我不知道哪裏做的不好,下廚煲了湯給他送了過去。
透過門縫,我看著他將宋清漾擁在懷裏,輕柔吻著她的發頂。
我一下子清醒過來,他不需要我了。
宋清漾吸了吸鼻子,衝他發脾氣,“我後悔了,柏崇,顧銘他把我所有的錢都敗光了,他就是個混蛋!”
“曾經你說,會一輩子在原地等我,現在我回來了,我來找你了,柏崇。”
宋清漾和周柏崇青梅竹馬。
他們兩個人的鋼琴合奏,獲得了國際鋼琴比賽第一名。
宋清漾說過,隻要得獎,就和他在一起。
可領獎時,宋清漾卻消失了。
她說要去法國,和她的愛人一起,去藝術的天堂。
從那之後,周柏崇的身邊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女人。
現在,宋清漾卻回來了。
我和周柏崇的關係要結束了嗎?
手裏的飯盒當啷落地。
滾燙的湯水濺在小腿上,燙出了幾個小水泡。
周柏崇終於舍得抬頭看我,“你怎麼來了?”
宋清漾攥緊他的衣角,眼裏的惶惶不安惹得人心疼不已,“柏崇,她是誰,和我長得好像。”
周柏崇吻了吻她的額頭,蜻蜓點水一般,“不重要,你就是你,誰也比不上。”
周柏崇吻我的時候,是充滿欲望和不甘的掠奪我的唇齒。
很少有這樣柔情、克製的。
我的心就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透不過氣。
幾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家裏,我將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出來。
說來奇怪,我在這裏住了三年,東西卻隻需要一個二十寸的行李箱就能完全帶走。
正準備合上箱子,外賣員送來一大束玫瑰。
我懷疑是不是送錯了,正往外張望,就看到周柏崇正摟著宋清漾腰從電梯出來。
宋清漾一看玫瑰花,便打落周柏崇的手。
撒嬌似的說:“你明知道我最討厭紅玫瑰。”
周柏崇沒在意,隻是回頭玩味的看我,“這花是你故意訂來惡心人的?”
“虞斯意,這三年來我一直讓你擺清自己的位置,你聽到狗肚子裏去了?”
他雙手插兜,睥睨著我,“清漾已經回來了,你可以滾了。”
我站在原地,像被扒光了衣服一樣難堪。
好半天才點了點頭,“好。”
回頭,我看著箱子裏周雲衡的照片,眼淚不受控製落了下來。
堅硬的相框硌得我小臂生疼。
再抬眼,周柏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門口,眉眼間竟透著幾分哀傷。
下一秒,他斂起眸子,惡趣味看著我。
“動作這麼慢,是不是我把你睡爽了,舍不得走?”
果然,是我的錯覺。
我的心一小塊一小塊的裂開。
迅速將箱子合起來,我拎著東西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