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被趕出了家門。
我爸說,我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再回來。
我沒地方去。
銀行卡被凍結了,是我爸做的。
車也被薑晚開走了,她說她懷孕,出門不方便。
我站在街上,身無分文。
天又開始下雨。
我找了個屋簷躲雨,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車。
每一輛,都像在嘲笑我的狼狽。
我想起安安。
她剛來的時候,那麼小,皺巴巴的。
晚上總是哭,我隻能抱著她,整夜整夜地熬。
她第一次笑,第一次叫“媽媽”,第一次走路。
每一個瞬間,我都記得。
他們怎麼能說搶走就搶走?
我的手機響了。
是陸景琛。
“在哪?”他問。
“你管不著。”
“薑凝,別逼我。”
“我逼你?”我笑出聲:“陸景琛,到底是誰在逼誰?”
電話被掛斷了。
沒多久,一輛黑色的車停在我麵前。
車窗降下,是陸景琛。
“上車。”他說。
我沒動。
他下車,走到我麵前,抓住我的胳膊,想把我塞進撤離。
我掙紮:“你放開我!”
“你還想鬧到什麼時候?”他聲音裏壓抑著怒火:“非要讓所有人都看我們的笑話嗎?”
“我們的笑話?”
我看著他:“現在,隻有我一個人是笑話。”
雨越下越大。
我們兩個人都濕透了。
他最終還是把我強行塞進了撤離。
車裏開了暖氣。
我卻覺得冷,從骨頭裏透出來的冷。
“你想幹什麼?”我問。
“帶你去個地方。”
車子開到一家酒店。
他把我帶進一個房間。
“你現在這裏住下。”
他說:“有什麼需要,就給前台打電話。”
他要走。
我叫住他:“陸景琛。”
他回頭。
“你愛過我嗎?”我問。
他沉默了很久。
“愛過。”他說。
然後,他關上門,走了。
我坐在地上,抱著膝蓋,哭得像個孩子。
愛過。
所以現在不愛了。
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