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來的幾天,我表現得像個完美的提線木偶。
早睡早起,安靜吃飯,不再碰畫筆一下。
許建國和許朗對我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非常滿意。
飯桌上,許建國甚至破天荒地給我夾了一筷子紅燒肉。
「念念這樣才對,女孩子就該安安靜靜的。你哥最近在考一個很重要的證書,你別惹事,讓他安心複習。」
許朗得意地揚了揚眉:「爸你放心,她現在乖得很。」
我默默扒著飯,心裏冷笑。
重要的證書?
上一世,許朗就是因為這個「重要證書」的考試,錯失了一個極好的工作機會。
因為我爸「為他好」的過度關心,直接把事情搞砸了。
當時我被他們的父子情深惡心得不行,現在卻無比期待。
我需要錢,很多錢。
擺脫這裏,去我真正想去的南方,都需要錢。
許建國早就以「幫你保管」為名,收走了我所有的壓歲錢和零花錢。
我打開房間裏一個不起眼的餅幹盒,裏麵空空如也。
我偷偷攢下的幾千塊錢,不見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幹的。
第二天,我借口出門買文具,跑去了一家網吧。
上輩子為了糊口,我接過不少繪畫的私活,對各個約稿平台了如指掌。
我用臨時身份證開了台機子,注冊了新賬號,接了幾個加急的單子。
好在,被折磨了一輩子的手藝,沒有丟。
許建國以為燒了我的畫具,就能折斷我的翅膀。
他太天真了。
周末,我哥要去參加證書考試。
出門前,我媽,一個在這個家裏毫無存在感的女人,給他煮了兩個雞蛋。
許建國卻攔住了她。
「考試前吃雞蛋,不是要考零蛋嗎?胡鬧!」
他轉身從冰箱裏拿出一根油條和一個粽子。
「吃這個,一百分,還能高中(粽)。」
他把油條和粽子塞到許朗手裏,不容置疑地說:「快吃,吃了保證你過。」
許朗一臉為難:「爸,我從小就不喜歡吃粽子,黏糊糊的......」
「胡說!這是為了你好,圖個吉利懂不懂?你考不好,我找誰去?」
許建國瞪著眼,許朗隻能硬著頭皮把冰涼的粽子和油條塞進嘴裏。
我低下頭,掩飾住嘴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