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從上次趙嘉陽護著我,沈玉荷就撂下狠話不讓我近身伺候。
我樂得清閑,正好騰出心思琢磨下一步。
這天下午,沈玉荷卻讓媽媽來叫我。
一進她那間彌漫著藥味和沉悶氣息的屋子,就見床頭櫃上放著一碗紅糖水。
沈玉荷罕見地沒躺著,強撐著靠在床頭,臉上甚至擠出一絲虛弱的笑,朝我招手。
“小秋,來,坐這兒。”
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和:“之前姐病著,脾氣不好,衝你發火是我不對,姐給你賠個不是。”
她指了指那碗糖水,“這是我讓媽給你衝的,快喝了暖暖身子。”
我盯著那碗糖水,警鈴大作。
我推辭道:“謝謝姐,我不渴,先放著吧。”
沈玉荷不依不饒,拉著我的手打感情牌。
“小秋,咱們就姐妹倆,我這身子自己清楚......怕是熬不了多久。”
她哽咽道:“以後小彥和媛媛還要多麻煩你。”
我心裏冷笑,嘴上卻含糊應付:“姐你別胡說,你會好起來的。”
正說著,沈玉荷猛地劇烈咳嗽起來。
“姐,我去給你熬藥。”
我順勢端起那碗糖水離開。
接下來的日子,我依舊時不時在趙嘉陽麵前柔弱依賴的戲碼。
沈玉荷躺在屋裏,能清晰地聽到外麵我和趙嘉陽的動靜。
她急火攻心,卻又無力阻止,病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惡化下去。
原本醫生說她還能撐幾個月,結果不到半個月,她就徹底癱在床上,連翻身都困難了。
這天,趙嘉陽陪媽媽去鎮上抓藥,家裏隻剩我和沈玉荷。
屋裏靜得可怕,隻有她粗重艱難的呼吸聲。
沈玉荷抓著我的手,“小秋,答應姐,一定要好好照顧小彥和媛媛。”
我猛地抽回手,慢悠悠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姐,都到這時候了,就別再跟我演這出姐妹情深的戲碼了吧?”
沈玉荷驚愕地看著我。
“你......你知道了?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淡淡地道:“知道你和媽設計我醉酒,想讓我給你當免費保姆,替你養孩子?”
“但是姐姐,”我俯下身,湊近她,“你有你的算計,我也有我的私心。”
“你說,如果我以後真的和姐夫在一起了,我肯定先顧我自己的孩子,對不對?”
“小彥和媛媛?嗬。”
我每說一句,沈玉荷眼神裏充滿了驚恐和駭然。
“所以你是故意和嘉陽親近的?”
我點點頭,“姐姐,你看我是不是比你成功?”
沈玉荷像是想到了什麼,竟瘋瘋癲癲地笑了起來。
“沈清秋......咳咳......你以為你贏了?你沒贏......你永遠也贏不了。”
沈玉荷眼神惡毒又得意,仿佛握著什麼能徹底將我打入地獄的秘密。
沈玉荷瘋癲的笑聲格外刺耳。
我稍一思索,就知道是前幾天那碗糖水。
我也跟著她笑起來,笑得比她還大聲。
沈玉荷的笑聲戛然而止,驚疑不定地瞪著我,“你笑什麼?”
我挑眉,語氣輕飄飄的:“姐姐,你笑得這麼開心,是因為那碗糖水?”
沈玉荷幹脆爽快承認了。
“是又怎麼樣,可惜啊,你知道得太晚了。”
“姐姐倒是聰明,可你忘了,我既然能識破你醉酒的算計,怎麼可能傻到喝你遞來的東西?”
我俯身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