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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和老公重組家庭,都是帶著孩子二婚,卻沒想結婚第二年,他丟下我和兩個孩子跑了。

省吃儉用十幾年,終於把兩個孩子撫養成人。

本以為熬出了頭,卻不想繼子突發車禍。

救護車剛進醫院大門,就看到了久違的身影。

老公穿金戴銀,懷裏摟著一個年輕女人。

我這才明白,他這些年拒不支付撫養費,根本是在裝窮。

來不及多想,我剛要推繼子去搶救,老公就看到了我。

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

“兒子在哪?我得了白血病,必須做移植才能活!我化驗過他的臍帶血,配型完全符合!”

我一把推開他,語氣嚴肅:

“快讓開!兒子出車禍了!”

沒想到老公頓時變了臉色,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隻在乎自己兒子?!他這麼年輕,出個小車禍又死不了人!”

“你不說出我兒子在哪,就休想讓他進醫院大門!”

我頓時笑了,不進就不進,看看到時候急的是誰?

李建剛說完就狠狠踹了病床一腳,床上的小剛吃痛悶哼。

我心一沉,趕緊解釋:

“這就是你兒子,他車禍很嚴重,再不搶救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李建剛冷哼一聲,語氣不屑:

“林錦如你特麼騙鬼呢?他脖子上帶著你林家的傳家玉牌,怎麼可能是我兒子?!”

“別以為耍點小把戲就能騙過我,老子這些年在外邊什麼沒見識過?”

我頓覺無奈,小剛脖子上掛著的的確是我林家的傳家寶。

本來一直掛在我兒子強強身上,可是小剛看到後硬生生搶了過去。

後媽不好當,我忍痛讓自己兒子割愛。

卻沒想這個玉牌非但沒有保小剛平安,竟還耽誤了他的治療。

見我低頭不語,李建剛懷裏的女人冷哼一聲:

“你看,心虛了吧!我看你就是明知道他臉被毀了,沒人認得出來,才胡說八道!”

“你不就是想救你兒子嗎,隻要說出來小剛在哪,我們立馬放你們進去!”

一旁的醫生急了,憤然開口:

“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阻攔患者治療?!”

“患者情況危急,容不得你們在這鬧!你們這是犯罪,信不信我叫人把你們抓起來?!”

沒想到李建剛嗤笑一聲:

“ 呸,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也敢叫人抓我?!”

“我告訴你,老子生意遍布全國!”

“你不信就叫人抓我試試!”

醫生被噎,再也不敢多說,隻能無助的看向我。

我看了眼病床上血肉模糊的小剛,心中實在不忍。

雖然這孩子一向頑劣,但畢竟是我看著長大的。

就算是出於人道,我也得救他一命。

我強行推著救護車,衝開他們就要走進醫院。

卻不想許真真上前死死攔住,然後坐在床前開始撒潑:

“快來人啊,這個浪貨不要臉,為了救前夫的孩子,不顧現任老公的死活!”

“我看她就是見利忘義!看老公發達了就想見死不救,想等老公死了繼承他的財產!”

2

我頓覺無奈,趕忙抬手拉她。

卻不想許真真直接躺在了地上,喊的更大聲了。

有不明真相的路人圍了上來,看我的眼神滿是鄙夷。

侮辱性的字眼傾瀉而出,似乎認定了我真是她口中的蕩婦。

我冷哼一聲,高聲反駁:

“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管我們家的事?!”

沒想到李建剛直接上前狠狠推了我一把:

“你再敢跟真真這麼說話試試?!別以為你是我名義上的老婆,就可以大呼小叫!”

“男人在外麵打拚,找幾個女人不是天經地義?老子不需要解決生理需求嗎?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況且真真哪點不比你強?看你這副半老徐娘的樣子,老子沒離婚就是給你臉了!”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怎麼也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我。

這些年我起早貪黑,從牙縫裏省錢,就是為了能給兩個孩子攢學費,讓他們有出息。

即便小剛從不是個省心的孩子,從小偷雞摸狗,請家長的次數數不勝數。

我也從未放棄過他,甚至把他送去私立學校,隻為他能改過自新。

李建剛他不感恩也就算了,反倒嫌棄上我了?

那他在外地吃香喝辣,摟著美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們娘仨吃不吃得飽,穿不穿得暖?

我強忍憤怒,對著李建剛好說歹說:

“你到底要怎麼才能相信,這床上真的是小剛!”

“你難道看不出來他傷的很嚴重嗎?再不治療就晚了!他還這麼小,你忍心看他去死嗎?!”

這時許真真一咕嚕爬了起來,指著我破口大罵:

“呸!你個老女人,真沒想到你到現在還在撒謊!小剛是建剛哥的親生兒子,建剛哥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你不就是想救自己的兒子嗎?用得著這樣胡說八道嗎?!就不怕遭報應,曝屍街頭?!”

“建剛哥得的是白血病,是絕症!隻有小剛的骨髓能救他!孰輕孰重你應該分得清!你這樣隱瞞小剛的下落,究竟是何居心!”

圍觀群眾也怒不可遏:

“都說女人心狠,現在看來果然不假。自己老公都這樣了,還不趕緊想辦法,隻顧著自己跟前夫的兒子,還有沒有天理可言?!”

“她一個婦道人家怎麼可能供得起兩個兒子?我看她肯定早就把老公和前妻的兒子賣了,給自己兒子當血包吧?!”

莫須有的帽子開始往我頭上扣,我頓時笑了,剛想開口解釋,就見李建剛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老東西,你究竟把我孩子怎麼了!小剛到底在哪?!”

“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你不配當媽!”

我呼吸困難,皺著眉頭看他,不明白他怎麼有臉指責我。

當初他不辭而別,說在外打拚帶著孩子不方便,卻從未給過我一分錢撫養費。

每次我實在餓的受不了了,找他要口飯錢,他總是說錢都賠了,拿不出來。

現在他發達了榮歸故裏,第一件事不是想著怎麼報答我,反倒往我頭上潑臟水。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突然,病床上的小剛像是再也按捺不住,虛弱的喊著:

“爸,我不行了,救我。”

然後像是再也承受不住,吐出一口鮮血,便暈了過去。

3

小剛聲音嘶啞顫抖,顯然是在極力忍痛。

李建剛手一鬆,看著床上血流不止的孩子,一言不發。

我心下大喜,一臉希冀的看著他。

就算他認不出床上是小剛,任何人見到這麼一幕,都無法不動惻隱之心。

卻不想李建剛突然嗤笑出聲,拍起了巴掌:

“好好好!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們母子倆真是演的一出好戲!當媽的被揭穿了,兒子就親自頂上!”

“別裝了,不就是毀個容嗎?男孩子至於這麼大驚小怪?!趕緊起來告訴我,我兒子到底在哪!”

說完,他抓起小剛的衣領,死命搖晃起來。

醫生一驚,趕忙上前阻攔。

“你瘋了嗎?!患者情況危急,禁不住你這樣折騰!”

“他身上多處粉碎性骨折,再不動手術,下半輩子就廢了!”

李建剛一愣,似乎沒想到傷的這麼重,臉上的表情也帶上一絲不忍。

就在這時,許真真突然大喊一聲:

“情況危急又怎麼樣?!兒孫自有兒孫福!能不能挺過去這一關是他的造化!要是死了,就說明他自己命數到了,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倒是建剛哥他的命可是掌握在林錦如手裏!林錦如你說實話,你到底把小剛怎麼了?為什麼一直瞞著不肯說?!”

“你放心,我和建剛哥不會追究你虐待小剛的事,不管你是打他了還是罵他了,我們都會原諒你!”

“隻求你說出孩子的下落,救建剛哥一命!”

此話一出,李建剛臉上的不忍也被狠厲替代。

他見我不語,直接一拳打向小剛小腿:

“你不說,我就打死你兒子!”

一拳下去,本就骨折的小腿被打到變形,床上的小剛一聲慘叫,抱著腿醒了過來。

這下李建剛更生氣了,額角青筋暴起:

“還說你不是裝的,不是暈過去了嗎?怎麼又醒了?!”

“你們母子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初把小剛留給你就是個錯誤!你不配當人!”

我怎麼也沒想到李建剛為了活命,竟然如此沒有人性。

強強畢竟也與他有過兩年父子緣分,雖然李建剛一向冷淡,但強強一直想盡辦法親近他。

就算他以為病床上的是強強,也不該下這種狠手。

圍觀群眾憤憤不平:

“都說後媽心狠,但是也沒有你這樣不擇手段的!人家都說了,不計較你虐待繼子的事。你怎麼就不肯說出來他的下落?!”

“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隻要你說出來孩子在哪,你的老公和孩子就都有救了,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看著慘叫連連的小剛,我終究還是歎了口氣:

“好,我承認他是強強。求你們先放他過去,真的不能再拖了,救人要緊!”

話音剛落,醫生就推著床想要進門。

卻不想許真真直接掏出手機報警:

“住手!我看你們誰敢動!小剛還是未成年人,受法律保護!既然你死也不肯說出他的下落,那我就報警,讓警察來找他!”

4

“至於這床上的孩子,沒找到小剛之前,他也不能走!”

許真真開了免提,電話很快接通。

接線員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處理的十分冷靜:

“我們沒有接到無家可歸的未成年人報案,但是您說的車禍,的確有報警記錄。”

“是一名未成年人醉酒駕車,肇事後被救護車送到了醫院。肇事者全身多處粉碎性骨折,臉也毀了容,還沒有確定身份。”

我心下一凜,剛才事發突然,還沒有來得及詢問事故責任。

本以為是對方全責,卻沒想一切都是小剛咎由自取。

一股憤怒湧上心頭,我沒想到這孩子如此冥頑不靈。

他上高中後結識了一幫社會青年,整天圍堵小姑娘,毀別人清白。

更是不知道從哪裏搞來輛車,已經不是第一次無證駕駛了。

去年就出過事故,被我拿出全部積蓄,給受害者家屬磕頭謝罪才算過去。

當時他痛哭流涕,再三保證不會再犯。

卻沒想到剛高考完,他就變本加厲,捅出這樣天大的簍子。

想到這些年對他的種種付出,我心中悲涼。

看來這孩子像他爹一樣,怕是教不好了。

沉吟之時,李建剛突然一腳踹在我胸口:

“你到底把小剛藏哪兒了,怎麼會連警察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還不說,就別想再要你兒子的命!”

胸口劇烈疼痛,我卻笑出了聲。

就是這一腳,讓我下定決心,不再救小剛的命。

我抬起頭,混不吝的看他:

“我就不說,你能把我怎麼樣?”

此話一出,李建剛倒抽一口氣。

他胸口劇烈起伏,拳頭捏的直響:

“好好好!既然如此,就別怪我心狠!”

接著,他使出全身力氣,對著床上的孩子拳打腳踢。

許真真也憤恨的瞪了我一眼,專挑小剛傷口,又挑又掐。

“小雜種,跟你那個媽一樣,不是什麼好東西!”

小剛疼的呲牙咧嘴,聲音微弱:

“爸,我,我真的是小剛啊。我同意給你做骨髓移植,你快別打了。”

可這些話落入李建剛耳中,反到成了挑釁。

他雙眼猩紅,直接抄起救護車上的針管,一下又一下的紮在小剛傷口上。

醫生迫於淫威不敢再攔,隻能連聲喊著:

“住手,快住手!”

可殺紅眼的兩人哪裏肯停,打的更起勁了。

直到床上的孩子再也沒了聲音,呼吸微不可聞。

兩人才終於舍得停下。

李建剛喘著粗氣,對著床上的孩子痛罵:

“狗東西,就憑你也敢冒充我兒子?你和你媽一樣,都是賤骨頭,活該被打!”

下一秒,一個跟我長的有九分像的男孩突然出現在醫院門口。

他看了眼坐在地上的李建剛,咧嘴一笑:

“爸,你終於回來了,強強等你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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